湯姆·裡德爾的呼吸明顯停滞了一瞬,他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眼底的晦澀像是被突如其來石塊砸出紋路的泥濘。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比平時沙啞了幾分:“川晴……你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你在威脅我?”
“怎麼會呢?”我歪頭,故意又湊近了幾分,兩人的唇瓣幾乎相貼,“你在質疑我嗎?湯姆。”
湯姆·裡德爾下意識想要退後卻被我又摁了回來,我輕笑着回答他:“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如果你堅持認為我們之間的一切都可以用‘最好的朋友’來解釋,那我當然也可以照做。”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我的衣袖,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可眼底卻是一片晦澀,其中的情緒我曾經讀不懂,但現在卻有幾分了然。
占有欲、渴望,以及一種近乎偏執的執着。
“你現在像是被逼入絕路的野獸,湯姆,既危險又脆弱。”我輕聲對他說着。
太熟悉了,我太熟悉這種表情了——他曾無數次對我露出這種眼神,卻又在我探究時收起其中的情緒僞裝成委屈而又可憐的模樣。
讀檔之前,他在厄裡斯魔鏡前拽着我的胳膊想要我别走時——也是這樣的眼神。
隻不過這一次,主動權在我手裡。
“怎麼?不敢回答?”我冷笑一聲,依然沒有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還是說……你其實根本不敢承認,你想要的遠不止‘朋友’?怎麼,難不成其實——你喜歡我?”
湯姆·裡德爾的呼吸驟然加重,眼底翻湧着晦暗不明的情緒。我能感覺到他的掙紮和莫名的慌亂——但我們是同類,是朋友,我最了解他。
就像厄裡斯魔鏡照應出我們相同的渴望,我們的想法也别無二緻。我不會輕易承認自己樂在其中,他又怎麼可能輕易承認自己的失控?可偏偏,他又無法抗拒我的挑釁,因為我給出了他無法拒絕的理由——
湯姆這家夥還是太嫩了(咂嘴jpg.),這小子根本不敢賭。
“……你明明知道答案。”他終于開口,咬牙切齒的聲音帶着一絲不甘的顫抖,還有無法掩飾的動搖。
“傻孩子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哦,”我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嘴角卻帶着滿是惡劣的笑意,“除非你親口說出來。”
他猛地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讓我吃痛,恨不能兩記王八拳給他打成林溪辭國家的國寶大熊貓,可他的眼神卻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浮木:“……一定要逼我承認嗎?别這樣對我。”
“怎樣?我就逼你又如何?”我故意湊得更近,恨不能在作死的邊緣大鵬展翅、反複橫跳,就為了看到這個裝貨跳腳,“别這樣對你?是别這樣靠近你?還是别這樣逼你承認?”
“……川晴……!”
“吵吵什麼?喊你爹幹啥?!”
湯姆·裡德爾:“………”
深吸了兩口氣,最後,他閉上了眼睛。
“……隻是朋友,”他終于低聲承認,聲音輕得像是怕驚碎什麼,意外的脆弱和顫抖,仿佛在極力克制什麼,“從來都是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一舉動襯得我仿佛是道德敗壞的王八蛋正在強搶黃花大閨女。(尴尬jpg.)
雖然這種形容讓我一時間有些沉默,但我還是笑了,因為這一次赢的人是我。
“很好,”我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湯姆的臉頰,像是在獎勵一隻聽話的寵物,“這才乖,你早這麼說不就好了?”
湯姆猛地睜眼,眼底翻湧着某種近乎執念的思緒:“所以……現在你要兌現你的承諾了嗎?”
“雖然我不是很想兌現——”我故作思考地歪了歪頭,然後在他僵硬的注視下,緩緩湊近——卻在即将觸碰到他的前一秒驟然停住。
“但我想,聽話的朋友應該得到我的獎勵。所以,别擔心,我不會糊弄你。”
我輕聲說道,然後快速貼近,并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嘴角。快得像是蜻蜓點水,卻又重得足以讓他沉溺。
當我退開時,湯姆的表情凝固在一種介于震驚和懵逼之間的狀态,仿佛整個人都石化了。他的手指無意識地觸碰着自己的嘴角,像是在确認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
“雖然但是,你要記住,”我摸了摸下巴,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聲音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還有一絲笑意,“這隻是朋友之間的獎勵。所以……别想太多,湯姆。”
說完,我轉身向外走去,準備回大廳吃晚飯。
感受着他的目光如影随形地黏在我的背上,我知道,這家夥過不了幾天又要發癫了,但是沒關系,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讓他占據上風,也絕不可能再輸給他。
走到樓梯拐角時,我回頭看了一眼。湯姆依然站在鄧布利多辦公室的門口,廊道裡的光亮将他的側臉映照得半明半暗。他的手指輕輕摩挲着自己的嘴唇,赤紅色的眼眸裡卻閃爍着細碎的光亮……
……可惡,又讓他爽到了。(不爽jpg.)
算了,怎麼說也是最好的朋友……偶爾的獎勵,應該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