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詹森的死亡迎接他的新生嗎?這還真是不錯。
竟然能夠為他做到這個地步,川晴還真是……對他無底線地縱容與包容呢。】
“………”
觀影院再一次陷入沉寂當中。
虎杖悠仁打了個哆嗦,猛地搓了搓手臂:“這……這種被蛇盯上的感覺是怎麼回事?裡德爾先生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衆人:“………”
和屏幕中那個自己一樣愉悅的湯姆·裡德爾:“……”
“虎杖,你是這個,(大拇指jpg.)太勇了你是真敢說啊。”
HP區域,鄧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鏡反着光:“多麼……令人痛心的場景。本可以走向光明的兩個靈魂,正在被最甜蜜的毒藥滋養。”
“湯姆,如果當初……”
“閉嘴,”湯姆·裡德爾冷笑一聲,“我的過往還輪不到你們來置喙。”
更何況,不管是他還是屏幕中的那個他,對此都甘之如饴。
見湯姆·裡德爾根本懶得和他們交流并且沉溺于屏幕中所展現的那種未來……鄧布利多沉重地摘下眼鏡:
“毋庸置疑,很可惜……”
“我們正在見證一個悲劇的誕生……兩個本該璀璨的靈魂,正在用最錯誤的方式确認彼此的存在價值。”
“悲劇?”太宰治突然輕笑一聲,鸢色的眼眸裡閃爍着細碎的光芒,“我倒不這麼覺得,川晴小姐用最極端的方式給了裡德爾先生一份禮物:【即使你滿手鮮血,我也站在你這邊】,
這難道不是一種變向的救贖嗎?”
“不覺得這很有趣嗎?在正常社會裡永遠得不到的救贖,反而在罪惡中實現了。”
虎杖悠仁困惑地撓頭:“诶??等等,這怎麼能算救贖?”
伏黑惠冷聲道:“是毒藥。那種'無論如何都會支持你'的錯覺,隻會讓人在歧途上越走越遠。”
HP區域,羅恩又想破口大罵陰溝的老鼠,被眼疾手快的哈利給阻止了。
斯内普臉黑地像鍋底一樣:“荒謬!這種錯誤的認知……”
鄧布利多一臉嚴肅:“太宰先生,您說的或許有部分道理,但用他人的生命作為'救贖'的代價……對他人而言是否不算公平?”
“代價?公平?”太宰治歪頭輕笑,“可對那個裡德爾先生而言,他從來沒感受到公平,更沒有人讓他體會過所謂的【代價】,如今這份扭曲的愛——”
“就是支撐他走下去的全部。”
“多麼美麗的場景啊——”他輕聲感慨,竟看着有些羨慕,“一個會為他的黑暗喝彩的靈魂,一個永遠接住他的懷抱。這不正是所有人潛意識裡渴望的嗎?”
森鷗外若有所思:“确實……從心理學角度來說,這種無條件的認同和付出會形成最牢固的依戀。”
“其實——不僅是救贖吧。”從開始就沒說過幾句話的魔人費奧多爾突然開口,惹得HP區域的羅恩一陣臉綠,直呼“這才是真正的老鼠!”。
“诶——?魔人先生有何見解?”太宰治興味地歪了歪頭。
“不算見解,隻是稍微一些感悟……”費奧多爾輕笑一聲,“不止是【救贖】,更多是【确認】,那個孩子确認了這世上确實存在能理他的人。”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同類……就像找到能完全理解自己野心的鏡子……”
【此時的加茂川晴并不知道湯姆·裡德爾這逼又開始了腦内發瘋,她正在廁所思考人生。
坐在馬桶蓋上,舊夢重溫雙手抱胸,眉頭緊鎖,時不時咬牙切齒然後破口大罵。
她正在複盤昨晚的“暗殺行動”,越想越覺得可恨和離譜。
昨晚,她做好了一切準備,給自己覆上了咒力,蹑手蹑腳地來到了詹森的房間。
月光透過髒兮兮的窗戶,在室内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先是觀察了一下詹森的房間布局,然後三步一跨度,五步一回頭,一臉警惕地四處張望,生怕有什麼下地獄的大禮包正等着自己。
很好,沒有觸發任何魔法警報。
沒有陷阱,沒有防禦咒語……不是哥們?這合理嗎?這不合理!
她眯起紅眸,死死盯着床上四仰八叉的詹森。這家夥鼾聲如雷,嘴角還挂着可疑的口水,一隻手搭在肚皮上,另一隻手垂在床邊——離臭襪子隻有幾厘米遠。
毫無防備,渾身上下皆是破綻,如同砧闆上的魚肉,好像任人宰割。
但是這并不能讓加茂川晴輕松下來,反而讓她更加警惕了。
開玩笑,這好歹也是個有系統的穿越者,怎麼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
故意的!這絕對是故意的!經典的釣魚執法!說不定等她靠近就會突然暴起!
加茂川晴偷偷摸摸地湊近詹森,在心裡給自己打了百八十遍的氣,然後揮起魔杖,一鼓作氣,凝神快速道:“【阿瓦達索命】——!”
綠光閃過的一瞬間,她一個戰術翻滾像土雞瓦狗一樣龜縮在床底,一點也不敢動,生怕出現了和老伏明鲨哈利卻被反鲨這種離譜的事情一樣的情況。
現在!就是現在!詹森這個王八蛋肯定要反擊了!
說不定他的系統會突然發出警報什麼的!或者來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爆種!
她在地上迂伏了有五分鐘,然而,一點逼聲都沒有,房間裡依然安靜如雞。
加茂川晴:“???”
不是哥們啥情況啊??
她小心翼翼地從床底探出頭,隻見詹森依然保持着那個豪放的睡姿,隻是臉色變得青白,胸口不再起伏。
【注意看,這是一具名為詹森的屍體,就在五分鐘前,他被一個名為川晴·亞特蘭蒂斯的少女幹掉了,他來時匆匆忙忙、赤手空拳,走時身披綠光、無比安詳。他這一生碌碌無為、一事無成,活了十一年,還不如一條在犄角旮旯裡活蹦亂跳《快樂星球》的蛇自在自如,可謂是一敗塗地,卑微的徹底。】
“……閉嘴!”加茂川晴暴躁地打斷,“我知道他死了!!”
她不可置信地戳了戳詹森的臉——涼的,又扯了扯他的頭發——沒反應,最後甚至大着膽子扇了他一耳光——
“啪!”
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詹森的腦袋歪向一邊,依然安詳。
加茂川晴:“………”
我特麼……就這???說好的穿越者呢?說好的系統對決呢?我的宿命之戰呢???(懷疑人生jpg.)
加茂川晴大大的眼睛裡透露着懵逼與疑惑的神色。
這尼瑪毫無防備、愚蠢至極……小醜竟然是她自己???
所以她毫無形象地趴在地上五分鐘是為了什麼???
她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規劃好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她給自己加油打氣,打擊自己的驕傲自負氣焰,争取能夠省時省力地解決穿越者從而付出的一系列努力是為了什麼???!
可、惡?啊——!詹森,你敢不敢整點陽間玩意?!
女音:【請注意,這是一具曾經被陰間系統綁定過的屍體………】
“啊滾滾滾!”加茂川晴煩躁地打斷她,“知道了知道了别杠上加杠、嶺上開花了!”
特麼的,非要讓她輸的這麼徹底嗎?!(貓貓咆哮jpg.)】
“噗——!”虎杖悠仁一口汽水噴了出來,指着屏幕裡趴在床底崩潰的川晴笑得直拍大腿,“這、這就是傳說中的'暗殺'?!哈哈哈哈哈哈哈川晴怎麼突然這麼慫了哈哈哈哈哈!”
“簡直比釘崎你在東京街頭等了五條老師三個小時結果發現他根本沒起床還要破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釘崎野薔薇暴怒:“想死嗎混蛋!!!”
但轉頭看到川晴扇屍體耳光的畫面時也破功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川晴她居然還補刀!”
羅恩·韋斯萊表情扭曲,臉色一陣發綠:“梅林啊……論誰看到這一幕會覺得川晴是鲨了詹森的兇手啊……”
赫敏·格蘭傑扶額:“川晴她……甚至給詹森的屍體整理遺容……”
哈利·波特憋笑憋得滿臉通紅:“川晴這一波操作簡直比比多比收拾襪子的動作還謹慎……”
“話說那個嶺上開花……”虎杖悠仁沉思,“這又是什麼梗?”
伏黑惠一臉無語:“……麻将術語。”
釘崎野薔薇一臉癡漢笑:“嘿嘿嘿不愧是媽媽的女兒寶貝川晴……懂得就是多……”
虎杖悠仁/伏黑惠驚恐臉:“………釘崎,你有點不對勁。”
角落裡,湯姆·裡德爾的手指無聲地敲擊着扶手,蒼白的面容在熒幕變幻的光影中顯得格外陰郁。他盯着屏幕上川晴扇屍體耳光的畫面,嘴角勾起一個莫名的笑容來。
“雖說是令你失望的獵物,”他輕聲說,“但結果卻讓你心安,不是嗎?”
嫉妒心如同泥濘一般陰翳,啃噬着他的内髒,黏稠的惡意在血管裡瘋狂蔓延——憑什麼那個世界的“自己”能得到這樣瘋狂的忠誠?憑什麼加茂川晴願意為他沾滿鮮血?憑什麼——
給予他這樣的關心與縱容?又為什麼能對那個“自己”偏愛到如此地步——?
“為什麼這種事情永遠不會在我身上發生?”
這個認知像鈍刀般緩慢地淩遲着他的理智,猩紅的眼眸裡翻湧着扭曲的情緒。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卻感覺不到疼痛——比起胸口那股灼燒般的苦澀,這點痛楚簡直微不足道。
“明明我們是一個人——”
果然啊,世界從來不會待他以公平。
他本該是唯一有資格站在她身邊的人,唯一配得上她那份縱容和關心的人,可現在——
現在他隻能像個可悲的旁觀者,眼睜睜看着她對另一個“自己”無底線地縱容與偏愛。
所以啊——不是他不想懂所謂的【愛】,而是愛從來沒有給過機會讓他去相信去明白。
記憶突然閃回孤兒院的雨天,科爾夫人尖利的嗓音刺破耳膜:“怪物!沒人會愛你這樣的怪物!”
而現在熒幕裡的少女正用最暴烈的方式向世界宣告:我會為我豢養的寵物善後一切。
“明明我們流着同樣的血……”他忽然低笑起來,紅瞳裡翻湧着癫狂的光暈,“那就證明給我看啊……川晴。”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你能為那個我做到的——”
“我要十倍、百倍、千倍地……”
占有你的目光,榨取你的偏愛,然後——把你禁锢在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