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方成千上萬隻飄蕩在半空的蠟燭把禮堂照得透亮,四張桌子上擺着熠熠閃光的金盤和高腳酒杯,天鵝絨般漆黑的天花闆上閃爍着點點星光。
“好久不見,艾絲。”安吉利娜給了艾斯黛拉一個大大的擁抱:“你變化可真大。”
“是嗎?”艾斯黛拉有些疑惑。
“你長高了,艾絲!”艾麗娅在旁邊比劃了一下,随即有些沮喪:“現在我是最矮的那個了。”
艾斯黛拉這才發現,她的巫師袍已經顯得有些短了,露出了她的腳踝。
“還瘦了很多 。”安吉利娜補充了一句:“看上去沒有好好吃東西。”
“實際上,我吃的比以往更多了。”艾斯黛拉攤了攤手。
安吉利娜·約翰遜、艾麗娅·斯平内特兩人是艾斯黛拉在霍格沃茨的室友兼好友。湊巧的是,三人還同是格蘭芬多魁地奇隊的追球手。
幾人在格蘭芬多的長桌旁找了個位置坐下,艾斯黛拉特意找了個遠離弗雷德的位置——她可不想被麥格教授用嚴厲的目光盯一個晚上。
三人一邊閑聊着,一邊等待晚宴的開始。
一年級新生們陸續進入禮堂,他們看上去都有些緊張畏縮,臉色蒼白。
“我當年也像他們一樣緊張。”艾麗娅感歎道:“我哥哥還騙我說新生都要和巨怪戰鬥呢。”
“這是霍格沃茨的傳統,”安吉利娜笑着道:“我媽媽都不肯告訴我新生入學要做些什麼,害我猜了好久。”
艾斯黛拉沒有加入兩人的話題,她仔細打量着新生們,觀察他們身上的“色彩”——她總是能通過“色彩”猜測出他們分院的結果。
“猜猜那個黑頭發灰眼睛的男孩會被分到哪個學院?”
“斯萊特林。”艾斯黛拉瞥了一眼,随口回道。随即,她的注意力就被人群中的哈利波特吸引走了,他實在是太特殊了。艾斯黛拉還從未見過一個人身上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色彩”。
那是陰沉的暗綠與明豔的火紅。很自然的就會讓人聯想到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
禮堂漸漸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頂又舊又髒的尖頂巫師帽上。
接着,帽子扭動了,裂開了一道寬寬的縫,像是一張嘴——帽子唱起了歌。
他的歌聲實在算不上動聽,但依舊得到了全場熱烈的掌聲。
歌曲過後,就是例行的分院儀式。
麥格教授拿着一卷羊皮紙,朝前走了兩步。
“我現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聽候分院。”她說:“漢娜·艾博!”
一個面色紅潤、梳着兩條金色發辮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隊列,戴上帽子,帽子剛好遮住她的眼睛。她坐了下來。片刻停頓——
“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赫奇帕奇一桌的人向漢娜鼓掌歡呼,歡迎她在他們那一桌就座。艾斯黛拉的視線追随着她移動,一團明晃晃的“色彩”突兀地撞入了她的視線。
艾斯黛拉無法完全控制自己看見“色彩”的能力,她隻能在想使用它集中注意力,在不想使用它時忽略它。這是一種很難用言語描述的感覺,對于艾斯黛拉來說,“看見色彩”就像是吸氣吐氣一樣自然而然。她可以放輕放慢呼吸,甚至忽略它,但呼吸并不會就此停止。
而在艾斯黛拉忽略那些“色彩”時,它們在她眼中會變得淺淡,讓她免受光污染的煩擾。
但總耐不住有人的“色彩”太過明亮。
艾斯黛拉知道這是屬于誰的“色彩”——赫奇帕奇的塞德裡克·迪戈裡。她對他的印象來自于朋友們在她耳邊的念叨、年級排名上的名字,以及魁地奇比賽上的相遇。
艾麗娅總是在寝室裡念叨他長得多麼帥氣——艾斯黛拉同意這一點。但在艾斯黛拉眼裡,他的“色彩”比他的外貌更加搶眼。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就像是一個不斷發出光與熱的人形太陽,這讓艾斯黛拉常常難以直視他。
幸好他是一個找球手,不是鬼飛球——不需時刻盯着他看,艾斯黛拉在心裡想着。
當艾斯黛拉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分院儀式上時,已經輪到了一個名叫“赫敏·格蘭傑”的女孩。
一個有着濃密蓬亂的棕色頭發的女孩幾乎是跑着奔到凳子跟前,急急忙忙把帽子扣到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