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圓圓親上他的臉頰,感受他的體溫愈發滾燙,巨大的滿足感包裹着謝圓圓,這是一種心理上的痛快。
段霧唯一的純潔,交給她了。
惡趣味在她心底發酵,她的手往下攀,及時被身下的男人制止,謝圓圓心情好到離譜,于是空出來的另一隻手敲了敲他的心髒所在的地方。
目光也移到心髒的地方,調笑道:“我可以進來嗎?”
或許洗完澡的男人都這麼吸引人,謝圓圓被他的一舉一動牽引着,目不轉睛看着段霧。
段霧嘴唇輕啟,“你已經住進去了。”
“……沒勁。”
謝圓圓像是打不過就跑的逃兵,說這話時就要起身,段霧握緊她的一截手腕,謝圓圓慢慢地回過頭。
她已經發現段霧那難以察覺到的一縷慌張了。
段霧愛她,自然怕她會不高興,怕她會覺得自己沒勁。
謝圓圓與柔軟的被子淪為一體,她感覺自己變成被子了,隻會靜靜地躺着。
“明天要回奶奶家,要不要休息?”段霧挽留她時就提醒過,但她沒聽還相當挑釁,惹得段霧眼神變了又變。
然後就是現在了。
床邊的動靜吸引她的視線,不知何時段霧端着一杯水站在床邊,盡職盡責地提供溫馨的事後照顧,但謝圓圓總覺得他此刻好煩。
也許是他愉悅的情緒染在了眼角眉梢吧,藏都藏不住。
太刺眼了。
謝圓圓被伺候着喝了一口,語氣不善吩咐,“擦嘴。”
段霧竟然親了她一口!
在謝圓圓難以置信的眼神裡,段霧面色不變,“我沒忍住。”
嘴唇的濕意褪去,迎來一種特别的纏綿的味道。
就在這張床上,幾分鐘前,他們的唇相貼良久,彼此都再熟悉不過。謝圓圓心裡暗罵:段霧小魅魔!
開始考慮她打的那通電話是否要再撥通去取消那筆訂單了。
如果城市是科技的家園,那麼城鎮仍然保留純真。
孩童的笑聲越來越近,幾個小孩與段霧擦肩而過,似乎是刻意而為。
因為這些小孩跑到段霧身後停住了,一個兩個互相對視然後一緻看着段霧。
謝圓圓:?
她滿頭疑惑,其中有一個小孩似乎認識謝圓圓,便捂着嘴對她說:“這個人好帥!”
捂着嘴也蓋不住聲音大呀。謝圓圓有些無奈。
她側目看向段霧,後者似乎狀似不經意地站直身子,一副沒有偷聽的樣子。
“你們怎麼沒去學校?”
“今天放假。”
對哦,今天是元旦。
謝圓圓沒想到踏入這片土地時,就忘了段霧昨晚的惡劣,全身上下都盡情呼吸着新鮮空氣。
到了彭翠琴家,彭翠琴眼角遍布的皺紋一下子盛開,她笑得最開心。
“圓圓啊,你終于回來陪我了!”
彭翠琴好久才看到段霧這個人,她實在有點意外,目光又回到謝圓圓,“這過節還給奶奶帶了個人呀?”
這話怎麼聽都有點古怪。
“奶奶,你不認識他了,這是——”
彭翠琴及時打斷謝圓圓的話,臉上的表情有些挪揄,“什麼關系呀?”
任誰都能看出來,謝圓圓和段霧雖然沒有肢體接觸,但那種親密是無人能擠入的。
謝圓圓握着段霧胳膊,“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是誰說要孤獨到老一輩子的?”
“哎呀。”
彭翠琴笑彎了腰,謝圓圓從背後推着段霧往前走一段距離,“反正這是我男朋友,奶奶,求你善待他。”
段霧這麼乖,奶奶開個玩笑把他紅熟了怎麼辦。
彭翠琴答應着。
除此之外,飯後還當着謝圓圓的面給段霧包了個新年紅包。
屬于段霧的煙花也綻放了。
謝圓圓穿着棉服身影稍顯笨拙,她怯生生靠近,拿着火機的手都在抖,在抖動中點燃引線,大腦空白,但立即朝段霧跑去。
賣煙花的叔說他可以幫忙,但謝圓圓拒絕了。
她是想,她送給段霧的煙花,當然得由她來點燃。
從前她覺得單色的物質才美,可五彩斑斓的煙花映照千家萬戶,謝圓圓愣神。
這世界就是有不同的顔色,它們吸引,碰撞,一如她和段霧。
熟悉的氣息貼近。
段霧抱緊她,謝圓圓下意識扒住他的手,煙花的喧嚣還在持續,她隐約聽到一點難掩的哭聲。
眼淚砸在她的棉服上,啪嗒一聲格外響。
“這是你給我放的煙花嗎?”
謝圓圓有心逗他高興,彼此太近,段霧點頭的信号容易接收,謝圓圓安安靜靜的,一直陪着他。
她想,她一次次縱容這個人,絕非偶然。
謝圓圓終于敢承認,她沒有放下段霧,一直以來欺騙自己對那個書呆子隻是利用。
明明不隻一個人動了情。
“段霧。”
“我要感謝你的固執。”
謝圓圓借着煙花的動靜,毫無保留地說出真心話。
夜色掩去謝圓圓眼裡的朦胧,她努力回抱段霧,源源不斷的熱意一道道順着血液,封閉已久的心迎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