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還是覺得我惡心吧,對不起,這次謝謝你,以後我不會打擾你了……”
何臨夏在這時緩緩轉頭,眼裡不同往日充滿溫柔,透露出的反而是冷漠,似乎帶着别樣的,不懂得情緒,看不透在想些什麼,整個人散發着陌生的氣息。
何臨夏:“京雨綿,你能為你之前的話負責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京雨綿一時間摸不着頭腦,負責?具體指什麼?無法回答。
何臨夏見對方沒有反應,神情閃過一絲失望,卻又轉瞬即逝,随之收起伶俐的目光,換回以前熟悉的神情,解釋道:“沒事,雨綿這段時間莫名冷落了你,對不起,不過我們依舊是朋友,對吧?”
這是求和的話吧,京雨綿認為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此時卻感覺離何臨夏的距離越來越遠,明明這才是自己熟絡的一面……
從何而來的違和感,京雨綿還沒有想明白,擡頭卻發現何臨夏早已離開,隻留她一人獨自在樓下。
放學後,京雨綿心不在焉的收拾着自己的東西,一旁的阮苑看她這萎靡不振的模樣,湊過去關心道。
“小雨綿,怎麼悶悶不樂的?”
京雨綿:“……啊,沒事就是最近有些累,謝謝關心。”
阮苑看她也不願意多說,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發出了邀請:“看你最近都是一個人走,考完了,要和我一起去玩玩嗎,就去那邊的商業街,有很多吃的。”
京雨綿沒有拒絕,她現在确實需要放松的機會,而且前段時間确實一直在和何臨夏來往,和阮苑相處的時間少了不少。
阮苑是自己來到這個學校的第一個朋友,剛轉來的京雨綿十分内向,參加小組活動的時候由于沒有熟悉的人,導緻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
那次,阮苑是第一個主動向自己搭話的同學,整堂課她都十分熱情,帶領着京雨綿融入其中,因為阮苑自身的自來熟屬性,兩人很快成為了朋友。
隻不過阮苑屬于高能量的那一類人,對于京雨綿來講相處起來跟不上她的節奏,且耗費能量,所以除了在學校内,兩人在校外并沒有在一起玩過,這反而還是第一次。
商業街的燈光霓虹閃爍,小吃攤的商量更是琳琅滿目,正值周五,此時的街道已經擠滿了人。
“雨綿,你喜歡吃什麼?那邊有一家超級好吃的章魚燒,一起去?”阮苑向小吃街看着,語氣十分激動。
“可以啊。”
來到攤位,這邊早已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阮苑領着京雨綿來到隊尾,發現這邊還有許多外校的學生。
阮苑四處張望着那些人,眼神突然閃起光來,興奮的對京雨綿說:“你看那邊!那是隔壁學校的吧,好帥啊,我的天哪,她們學校怎麼吃的這麼好!”
京雨綿順着阮苑的視線望去,看見了那群穿着與自己不同校服的學生,确實有一群男高中生,但是在京雨綿眼裡實在是分辨不出來誰帥,可能這就是直女和拉拉審美區别吧,京雨綿不禁感歎。
“……是啊,确實很突出。”京雨綿硬着頭皮迎合着阮苑的話,即使自己沒感覺到。
阮苑這時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頭望向京雨綿問:“雨綿,鄭利是跟你告白了吧,你們倆怎麼樣了?”
京雨綿愣住了,這件事為什麼會被知道,當時在場的也隻有鄭利本人和何臨夏,難道是何臨夏?不可能,何臨夏不是這樣的人,那是……
京雨綿:“是跟我說了……但是我對他沒興趣,而且拒絕了,但是阮苑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記得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件事情。”
阮苑面露不滿:“鄭利那小子可是在他兄弟裡說快要拿下你了,說什麼會慢慢把你追到手,說你對他感興趣,隻是需要時間,幾乎全班都知道這件事,結果你本人不知道?!”
京雨綿剛想說些什麼,就被阮苑打斷:“雨綿你等着,明天我就去問清楚,這跟造謠有什麼區别,還大肆宣揚,沒想到他是這種人!”
京雨綿安撫着在氣頭上的阮苑,心裡很感激在這邊遇到了這麼好的朋友,在閑聊中,不一會就排到了,吃着碗裡熱氣騰騰的丸子,心情好像沒那麼煩躁了。
兩個女孩繼續閑逛着,阮苑一路上喋喋不休,京雨綿并不讨厭,隻是感覺到有些累。
京雨綿停了下來,向身邊的阮苑說:“阮苑,我有點累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吧。”
嘴裡還嚼着剛買的小吃的阮苑,此時才發現自己太過于興奮,完全沒注意到身邊的京雨綿已經滿頭大汗,連忙扶着她去找座位休息:“對不起雨綿!我沒注意到你已經累成這樣了,走吧,那邊有休息區。”
京雨綿在阮苑的攙扶下,終于坐下了,汗水大顆大顆的落下,在炎熱的天氣,還是在這麼密集的人群,着實有點精力透支了。
阮苑拿着買的純淨水,小跑着向京雨綿跑來,滿臉擔憂的詢問:“水來了,雨綿你還好吧,快休息休息!”
京雨綿并沒有客氣,直接接過水瓶喝了起來,心裡感歎生命之源的偉大,果然人在極度缺水的時候才能感受到水的偉大。
街道的顧客絡繹不斷,京雨綿失神的盯着前面,這是她獨有的放松方式,那就是放空大腦,隻是說在别人眼裡像是在發呆一樣,傻傻的。
突然,一件熟悉的紫色外套映入眼簾,京雨綿回過神來,盯着那群學生,她們的校服是紫色的,在人群裡有些顯眼,而且好像在哪見過。
京雨綿在腦海裡回憶着這種熟悉感到底從何而來,那天被趙霖刁難的事情慢慢浮現。
對,是趙霖,當時她就是穿着這身校服,那些女生應該是她的同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