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柯:“……”
你快吃藥吧。
甯咚青在它松軟的毛裡磨蹭了好一會,才把退燒貼貼上,把藥一股腦塞嘴裡,灌了幾大口水後倒頭就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甯咚青燒終于退了,腦子清醒了許多,卻也睡不着了。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半天,最後做了一個決定——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起來做點事,比如把甯國慶的澡洗了。
然後披着薩摩耶皮的向柯就被搬到浴室去了,中間曾多次起義被甯咚青選擇性無視。
甯國慶的毛又厚又防水,花灑灑在它的毛上,好半天過去,隻淋濕了表層的毛。
甯咚青覺得很奇怪,甯國慶非常不愛洗澡,每次洗澡都得費好大勁才能将它按住,但今天卻死氣沉沉的趴在浴缸裡,垂着頭,一動不動。
——像個無助且絕望的發面饅頭。
甯咚青渾然不覺,她把薩摩耶全身打濕後,興沖沖地擠了好幾泵沐浴露,洗到一半,她又想聽歌,于是沖幹淨了手上的泡沫,到卧室裡拿手機。
幾秒之後,向柯聽到卧室裡傳出來一聲尖叫。
甯咚青抿着唇,雙手背在身後,出現在浴室門口,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呃,那個……向柯?”
甯咚青試探性地叫了他一聲。
向柯擡起眼睛和她對視,甯咚青從來沒有覺得一隻薩摩耶的眼神竟如此的……鋒利——應該是她的錯覺。
她慢吞吞地移到浴缸邊,拿起花灑:“既然已經洗了,就先洗完?”
甯咚青看到薩摩耶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它的頭始終沒有擡起來過。
本來很愉快的一次沐浴,硬是洗得人“狗”俱疲,甯咚青咬着下嘴唇沉默地将薩摩耶用毛巾包住,擦幹水珠後,又沉默地插上吹風機幫它吹毛。
幹完這一切,她又沉默地關了燈,裹上被子沉默地睡覺。
疑似十二月向她開炮!開炮!開炮!!!
-
六點,甯咚青被鬧鐘叫醒,她難得沒有賴床,穿好衣服後和卧室裡的甯國慶相對而立。
甯國慶一直在聞身上的味道,它眼神裡透露着茫然,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身上就香香的。
甯咚青摸摸它的頭,深深地歎了口氣,打開房門發現客廳裡的茶幾上擺了茶葉蛋、小米粥還有一袋生煎包。
是個好人,不對,好神。
但是這并沒有緩解他倆之間的尴尬氣氛,直到星期五晚,甯咚青接韓笑笑回到家裡,她還是無法直視向柯本人以及變成薩摩耶的向柯。
倒是韓笑笑,一進門就熱情地張開雙臂,要給甯國慶一個熊抱,誰想甯國慶靈活地躲開了,一臉冷漠地走遠,留給她一個決絕的背影。
“欸?”
韓笑笑張開的雙臂僵在半空之中,她扭過頭看向甯咚青,滿臉疑惑。
甯咚青扯了笑,打着馬虎眼:“他……就這樣,白天就好了。”
“咋了?”韓笑笑打趣道,“小國慶分裂出第二狗格啦?”
甯咚青抿唇:“差不多吧。”
韓笑笑是個大大咧咧的性格,她也沒過多糾結,攬着甯咚青大剌剌往沙發上一躺:“今天通宵?”
甯咚青笑道:“行啊,不過明天不開車了?”
韓笑笑眨巴眨巴眼睛:“找個代駕嘛。”
“OK。”甯咚青拿起手機,“那我點些夜宵。”
韓笑笑湊過來:“我想吃撈汁小海鮮,麻辣小龍蝦,還有芋泥啵啵。”
甯咚青戳着手機屏幕:“我還想吃鹵味、燒烤、火雞面和提拉米蘇。”
“怎麼辦。”韓笑笑一臉沉重,“悄悄告訴你,其實我這段時間在減肥。”
甯咚青淡淡地說:“是時候來頓放縱餐了。”
韓笑笑:“你說得對。”
……
兩個人對着外賣平台好一番研究,到最後,向柯扒在窗台上看到了十個騎手往他們這棟樓來。
上樓的腳步聲咚咚咚響個不停。
擺了一茶幾的小吃,饞得人流口水,韓笑笑和甯咚青拍了幾張照,發了朋友圈,這才坐下慢慢享受這個美好的夜晚。
韓笑笑按着電視機的遙控器:“我跟你說,我最近找到一個綜藝,每次看都笑到我肚子痛。”
甯咚青手上剝着小龍蝦,擡頭看了眼電視機:“我還喜歡這幾個人的,綜藝感超好。”
“是吧!”韓笑笑瘋狂贊同,“希望導演識趣點,下一季還是原班人馬。”
兩人說着話,甯咚青發現窗邊有一隻薩摩耶直勾勾地盯着茶幾上的夜宵,感覺下一秒,口水都要從嘴角流出來了。
她覺得好玩,含笑問道:“你也想吃?”
韓笑笑順着甯咚青的視線看過去,擺擺手:“不行,小狗不能吃這個,你吃狗糧。”
薩摩耶一秒炸毛,隔着老遠都能感受到它身上濃濃的怨氣。
甯咚青笑趴了,韓笑笑還一頭霧水:“诶,它的毛怎麼突然立起來了?表情還跟吃了屎一樣。”
“生氣了吧。”甯咚青捂着肚子笑了會,“看我們吃東西饞了,又不想吃狗糧。”
韓笑笑震驚:“那它要吃什麼?”
甯咚青偏過頭看着窗邊的薩摩耶:“他……或許想吃蝦?”
薩摩耶轉過身,背對着她們,幾不可察地點點頭。
甯咚青笑了下,站起身來:“行,等着。”
韓笑笑“嘿”了一聲,打趣道:“喲,還是個金貴的小少爺呢。”
她話音剛落,薩摩耶就扭頭瞪了她一眼。
韓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