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預警
—雙向暗戀+聯姻梗+青梅竹馬
—自設很多很多很多
—被按頭早戀·明明是雙向暗戀但都以為對方不喜歡自己于是一邊愧疚一邊談戀愛的青梅竹馬·林婉小情侶
“既然所有人都在磕我倆的cp,那就隻好被迫熱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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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的花開得格外燦爛,李慕婉被晃了下眼,腦袋埋在王林頸間沒吭聲。
他說的對,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王林,好景難遇,如他一般。
墓旁栽着一棵比四合院裡小的多的銀杏樹,是王奶奶在王爺爺去世那年親手栽下的,樹下有石桌石凳,石桌上還有一盤點心。
王林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李慕婉坐在石凳上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周遭,視線落到那盤小巧而精緻的點心上。
“這是奶奶放的嗎?”李慕婉脆生生的問:“什麼時候放的,能吃嗎?”
王林的視線跟着她的話落在點心上,心不在焉的“嗯”了聲開口道:“能吃,這是奶奶自己做的,她每天都會早起做一碟這樣的點心,爺爺生前很喜歡吃,做完後她就會讓人送到這來,過路人或是村裡種地的老人們餓了也可以拿着吃。”
說到這王林情緒有些低落了下來,李慕婉偏着頭看了他一會,也安靜下來。
她站起身跟着他走到墓前蹲下,慢吞吞的從一旁抽出幾支香放到長明燈上點燃,遞了幾支給正在燒紙錢的王林。
紙錢燒着升起的煙霧半遮住他的眉眼,李慕婉這個時候也沒出聲了,就這麼捏着香乖乖的蹲在他旁邊。
煙熏得她有些眼睛疼,李慕婉重重的眨了幾下眼,感覺自己眼淚要出來了。
“爺爺生前很喜歡你。”王林垂着眸子,視線落在燃成灰燼的那堆紙錢上,輕描淡寫道:“你第一次來我家的時候他就跟我說,他覺得你很特别,不像其他小姑娘一樣,第一次見他就谄媚的讨好,讓人覺得厭煩。”
“你不一樣,你第一次見他就是很平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問他,院中的銀杏樹真好看,能不能送給你。”
李慕婉偏開頭,感覺眼睛有點酸,視線一眨不眨的落在古樸的墓碑上。
她聲音很輕,開玩笑道:“我第一次見爺爺才多大,哪知道那麼多。”
“是。”王林撥了撥快要燒完的紙錢,淡淡的開口道:“我當時也是這麼說的,我說她才那麼小,哪知道讨好您。”
他頓了頓繼續說:“但爺爺說,他看的出來,小孩子既然不知道讨好那又怎麼會演戲呢,然後他又說,要是我以後的媳婦能像你那樣就好了,傻點就傻點吧,他也不介意。”
李慕婉本來還很傷感的情緒被他最後這一句弄得煙消雲散,前面可能是王爺爺說的,但最後一句絕對是王林自己胡謅的,她癟了癟嘴,不開心的擡頭看着墓碑認真的告狀道:“你看啊爺爺,現在王林是長大了翅膀硬了,都敢當着您面造您的謠了。”
王林無聲的扯了扯唇,站直了身子牽起她的手,鄭重的拿着香拜了三拜,李慕婉跟着他的動作拜完,然後乖乖的把手上的香給他,看他拿到香爐裡插好。
他垂着眸子站了好半天,他不說話李慕婉也跟着不吭聲,一陣風吹過銀杏葉就落了一地。
“婉兒。”王林眸子很輕的動了動,喊她。
“我在呢。”李慕婉應着,她莫名其妙的覺得王林這個時候是難過的,他不太開心。
王林彎着唇,牽起她的手笑着說:“我爺爺是個很浪漫的人,甚至有的時候有些要浪漫不要命,我覺得他要是活到現在的話應該會和你特别聊的來。”
“小時候他經常跟我說,他覺得我爸他們都一股的銅臭味,我們家除了我奶奶沒人懂他的浪漫,賺再多的錢有什麼用,一生都活的沒意義。”他頓了下補充道:“包括我。”
“他一直不支持我爸媽讓我從小補習,他覺得孩子嘛,最重要的是開心,為什麼要被書本圈着,我當時其實也不喜歡學習,但我知道就算我再不喜歡也必須要去學,王家從爺爺那代落敗,再到我爸那輩才挽大廈于将傾,我不想等到我接手王家的時候對這種局面無能為力,隻能看着它沉寂。”
“我不甘心,”他淡淡的陳述着:“所以他每次這麼說的時候我即使知道他是想讓我開心,但我還是忍不住遷怒,我跟他說‘你的浪漫有什麼用呢,不還是隻能看着家族的輝煌在自己手上落敗,王家在往下走低谷的時候,你的浪漫能幫你嗎,你想要堕落可以,但我不想成為下一個你。’”
王林頓了頓,自嘲的笑道:“是不是挺沒良心的?”
他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隻是偶爾可以從中聽出叙述者的懷念和悲傷:“他當時什麼也沒說,但笑容一點點的從他臉上褪去,最後他想勉強扯出一個笑來安慰我都扯不出來了,他拍了拍我的腦袋,像是一瞬間老了許多歲,他說‘幺幺真棒,比爺爺有志氣多了,你有志氣啊,爺爺就放心了’。”
“他不停的重複着,爺爺可以放心了。”王林眸光黯淡下來:“那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因為我年紀小毫無理由的遷怒,我傷了一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的心。”
“後來我想道歉,但每次走到他面前卻怎麼都說不出口,是我所謂的驕傲在作祟。”
“我不明白,是人都是這樣的還是隻有我是這樣的,面對陌生的人斟酌又斟酌,面對自己親近的人卻什麼混賬話都說的出口。”
“我欠他一句道歉直至他死後才說出口,但那已經沒有意義了,可就算這樣,每次來他墓前我總會補一句對不起,我不知道他聽不聽得見,明不明白我的意思,甚至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還是我聽的。”
“那件事我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他頓了下,漫不經心的扯出一個笑:“但他後來沒再提過我學習的事,連帶着那件事也就這麼不為人知。”
“他總是問我,人活着一輩子是為了什麼?”
“普通人為了生計到處奔波,為了一點柴米油鹽就搭上了自己大半輩子;而稍微有點錢的人呢,天天提心吊膽的,怕自己破産,怕生意出事,怕這怕那,連明天下不下雨都要思慮半天;那些有錢的呢,說起來也是乏味,他們還是得一刻不停的賺錢,賺到最後半截身子都入了土再回首,卻發現自己出了一堆錢以外什麼都沒留下。”
“所以人活着這一輩子是為了什麼?”他緩慢的說出這句話,仿佛在隔着時空同生前的王爺爺對話。
“我跟他說,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快樂,有錢人有有錢人的潇灑,那需要他操心那麼多。”
王林說的沒頭沒尾,他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他走的那年下了好大一場雪。”
“這座山還有那座山。”他遠遠的指了指兩座隔的不遠的山,淡聲道:“大雪一直落滿了山,好久都沒化。”
“你知道嗎?”他偏頭看向她,帶着淺淡的笑意:“那兩座山的中間有一間寺廟,我沒去過,但他們都說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