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着我的肩頭,“加油眷繪硝!”
嗷……
我有氣無力地站起來,繼續練劍。
鱗泷先生讓我們揮劍一千次。而養尊處優的我,揮到一百次就已經筋疲力盡了。
不過有了狸之葉的陪伴和鼓勵,我也勉強完成任務。
鱗泷先生對我管束得不是很嚴厲。也不知道香奈惠小姐說了什麼,反正我也樂得清閑。
過兩天,鱗泷先生教我們呼吸法。
呼吸法怎麼用?我完全領會不到。
可能是狸之葉每天都很刻苦的緣故,他對呼吸法的領悟速度遠超于我。
不過沒關系,隻要我和狸之葉是好朋友,他一定會保護我的。
月·鹹魚·廉如是想。
脈在呼吸法方面對我多有指導,可能因為他的母親——贊别琴美,是一位非常強大的劍士叭。
半年的光影一閃而過,日複一日的修煉并沒有扼殺我的興緻。
在與鱗泷先生的實戰中,雖然我無法砍到他的身體,但是超強的觸感讓他也無法傷害到我。
在與狸之葉的對戰中,我也是運用狹霧山各種陷阱培育出的高超身法應對。多數都是以平局結束。
空閑的時候我就琢磨呼吸法,發呆着想着想着就懂了什麼。
和狸之葉在瀑布下修煉的時候,他總是頻繁掉下去,我穩穩地立在水流湍急處歪着頭。我甚至都想過,有沒有可能是掉下去才能懂得水的真谛。
累了,我就躺在一片霧氣的山林裡。陰濕的天氣非常适合鬼的活動,連脈都比平常活躍些許。
每一個毛孔都舒适地伸張……呀嘞,好幸福。
我曾經問過狸之葉,他為什麼要加入鬼殺隊。
狸之葉撓了撓頭,橘色的發絲留得長些,遮住了他的橙色眸子。
“阿廉……”狸之葉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我有一個青梅竹馬,她也才十三歲……她父母想讓她嫁給一個鬼殺隊的好男人……我……我就來了。”
原來是為了女孩的芳心啊……并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你呢,阿廉,你為什麼加入鬼殺隊?”狸之葉扭頭問我。
我嘴裡叼着一枝樹葉,含糊道:“因為我善!”
“啊?”狸之葉的憨憨大腦沒有反應,他尴尬地踢了踢腿。
我嘲笑了他。
狸之葉學的很快,僅僅三個月,鱗泷先生就表示他沒什麼能教導狸之葉的了。
他帶着我們倆來到一塊大石頭旁邊,四人都無法合抱的巨大岩石,岩石上綁着粗粗的麻繩。我摸了摸大石頭,很堅硬诶。
就算是我的本體,也無法一擊将其捏碎。
鱗泷先生要求狸之葉用刀劃開石頭,隻有這樣才肯讓他參加選拔。
說完,他就離開了。
拜托,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怎麼可能辦到啊?鱗泷先生真是的。
可是狸之葉作為一隻憨憨的狸貓,哪裡懂得這些。他隻是聽話地,對着岩石揮刀,被震得全身發麻。
有時,他實在疼的挺不住了,大聲喊着“雪梨子!”,就又會恢複元氣。
雪梨子……是個好名字啊……
鱗泷先生徹底不管我了。我就坐在高高的樹杈上,看着狸之葉日複一日的練習。
我很欣賞狸之葉。
“狸之葉。”在他失敗10086次後,我叫他。
他擡頭看着我。歲月讓他的臉龐更加堅毅,眼神更加堅定。他有着常人無法想象的勇氣,有着常人無法堅持的努力。
如果我們兩個隻能活一個的話,我希望是他活着。如果我們兩個隻能成功一個的話,我希望他成功。
啊……我這該死的自我犧牲……
“再練習練習體能和呼吸法吧。”我注視着狸之葉澄白格子的羽織,感覺他好像在大雪中漫步的精靈。
“好!”他大聲答。
又過去了三個月,我每天睡在各種樹上。或是鑽研呼吸法,或是睡覺。偶爾趁鱗泷先生不注意,悄悄吃掉幾隻山中野味,緩解對鮮血的渴求。
我大概明白水之呼吸的一部分了。
有時我也會用刀砍一砍大岩石。
狸之葉很能沉住氣,他一直都沒有放棄。
在一陣陣“雪梨子!”的叫喊中,岩石整齊地裂開兩半。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辦到的,我隻知道狸之葉不愧是我看中的朋友。
那一天,鱗泷先生表達了對狸之葉的肯定。狸之葉這家夥哭得像個孩子,當然,他是抱着我的大腿号啕大哭的。
晚飯是豐盛的壽喜鍋,我靜靜地看着風卷殘雲地吃飯的狸之葉,心中生出離别的難過。
昏暗的燭光下,鱗泷先生整理着衣服,天藍色的羽織,幾朵潔白的雲,那是給狸之葉準備的戰袍。
“狸之葉。”鱗泷先生打開櫥櫃,那裡躺着一個面具。“這是給你的。”
“啊?唔好的,謝謝。”狸之葉雙手接過。
“這是消災面具,我下了祝福,可以幫你抵擋厄運。”鱗泷先生的聲音顯得格外悠長。他的神情悲戚,我嗅着這風雨欲來。
“鬼和人一樣……吃得人越多就會越強大,狸之葉,對鬼不要手下留情……”鱗泷先生的說法我不是很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