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竹寺沒有給杏壽郎設置隔闆,這貫穿胸膛的攻擊,杏壽郎硬生生地受下來了。
“杏壽郎!變成鬼吧!這樣下去你會死的!”猗窩座明顯有些慌張。這麼強大的對手如果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變成鬼吧!”
杏壽郎閉着左眼,咬着牙,爆發出超越極限的力量。紅色的刀刃抵在猗窩座脖子旁。
“啊——!”
猗窩座慌張地擡起左拳攻擊,卻沒想到杏壽郎的另一隻手接下這拳。
杏壽郎的胸膛死死地固定住猗窩座的身體,讓他沒法逃脫。
看着是要赢了,可是,上弦鬼的脖子何其堅硬!杏壽郎單手持刀,堪堪沒入半分。
戰局僵持不下。
東邊的石頭莫名地亮起白光。
不好!
天快亮了……
猗窩座拼命掙紮,右手卻無法從杏壽郎胸膛裡移出來分毫!
火之意志,永垂不朽!
“滾開!”猗窩座暴出青筋。
他必須躲到庇蔭處。
炭治郎和伊之助動起來了,頂着違背命令也要攔住猗窩座。
就在這千鈞一發……
“……狛治?”清澈的少女聲突兀地響起。
猗窩座愣住了,放松了力氣,緩緩回頭。
是一個粉色和服的少女,漆黑的長發,櫻花般的眸子。
我煞風景地插入:狛治!?猗窩座是戀雪尋找了幾百年的未婚夫!?
明明是熟悉的臉龐,猗窩座卻絲毫沒有印象。
是誰?
“……你……是誰?”猗窩座的眼眶不自覺地發酸。
這個女孩是一隻陌生的鬼,為何讓他如此熟悉?
“……停手吧,狛治。”戀雪的淚水流了下來,她哽咽着。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着百年未見的未婚夫。
戀雪聽說過猗窩座的名字,但卻沒見過面。沒想到……沒想到……
象征着罪人的藍色刺青遍布全身,狛治先生面目全非了,戀雪心疼地捂住嘴。
隻要你還在,化成灰,我也會認得。
狛治……
趁此機會,我連忙跑到杏壽郎身邊,把他拖離猗窩座周圍。
“血鬼術·人生若隻如初見!”
杏壽郎胸膛的巨大窟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不要死啊……杏壽郎。
猗窩座執意走向杏壽郎,戀雪牽住他的手。
“放開我!為了變強!礙事的人,要殺掉!”猗窩座卻沒有甩開她的手。
“……為什麼,要變強啊?”戀雪顫抖着聲音。
對啊……自己為什麼要變強?!
身上的刀傷迅速恢複,龐大的記憶湧入大腦。
變強才能偷到錢!
變強才能給父親治病!
變強才能救回戀雪和慶藏師傅!
我要變強!
豆大的淚珠滑落臉龐,藍色的刺青褪盡,猗窩座的左臉變成了正常的膚色。
淺色的睫毛,沒有數字的眼球……
這是狛治。
傳說,狛犬是上古的神獸,被制作成石像來守護神廟。
狛犬守護着神廟,狛治守護着戀雪。
他記起來了……
被塵封已久的記憶……
戀雪……
“……戀雪……”狛治停下腳步,回頭抱住戀雪。
晨曦劃破陰霾,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大地。
天快亮了。
牽竹寺她們已經撤離了,隻剩下我們和一對闊别已久的戀人。
狛治用高大的身軀為戀雪擋住了陽光。
緊緊相擁的戀人在光芒萬丈裡永恒。
陽光灼燒了狛治的肌膚,大片大片的血肉逐漸壞死。
可是他卻在笑。
“戀雪……我們再也不分開……”
戀雪眼中毫無對陽光的畏懼,她微笑着,“好……永遠不分開……”
她們在火中微笑,她們在彼岸新生。
寶貴的羁絆比陽光更加醒目,矗立在那裡,本身就熠熠生輝。
我沒有阻攔戀雪赴死的行為,那是她的選擇。
耀眼的陽光終将承認偉大的羁絆。
天亮了。
“戀雪?”狛治疑惑地睜眼。
第一次沐浴在陽光之下,溫柔的暖意竄在骨頭縫隙裡。
猗窩座不明白直面陽光的自己,怎麼沒有消失?
戀雪試探着把手放在陽光下,沒有任何灼痛感。
這是……?
她們站起來,仰頭看向幾百年未見過的太陽。
微風拂面,吹動桃粉色的短發,那是戀雪和服的顔色。
金色的眼眸裡沒有了數字,他不再隻是猗窩座。
陽光承認了惡鬼!
炭治郎捂着傷口,愣在一旁。
杏壽郎在我的救治下,緻命傷都已經愈合,隻要好好調理身體,就能重回巅峰。
杏壽郎的身體為了恢複正常,強制讓他陷入昏迷。
我抛給猗窩座一個瓶子。
“喝了它,如果你不想被鬼舞辻盯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