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悠無畏道:“不論生死、無論貧賤、富貴,我都會與殿下相依相伴,不離不棄!”
他氣急敗壞地推她至桌邊,囚住她的手,低頭便用嘴來堵她的唇。男女的體格力量本就懸殊,縱是沒有趙虓壯實,他畢竟也是帶兵之人,真狠了心要治她,任她怎麼瘋了般的掙脫踢打都是無濟于事。
甯悠被他死死壓住,攥着手、掐着下巴,動彈不得。她急得落下淚來,擔心此刻如果兩個孩子回來看到這幅情景該怎麼辦?
他不管不顧,兩片唇終于貼在一起,于他或許是一種心想事成的滿足和報複般的快意,于她卻是莫大的恥辱和憤怒。
她想到趙虓,心中更是一片凄楚,一陣地對此感到惡心。一股怒火沖上腦門,在甯武得寸進尺還要加深這個吻時,反過來一口狠狠咬在他唇上。
他吃痛地後撤,甯悠也趁機掙脫了桎梏逃開。唇上一片鮮血,她用手擦去,抿了抿,嘗到一股子苦澀的鐵鏽味道。
甯武氣息未定,邊擦着嘴上的血邊瞪着她,好半晌,待血止住了,才冷冷道:“與他死在一處,你做夢!往後你隻能在上京、也隻能在我跟前,哪兒也别想去!”
甯悠的淚滑下來,罵道:“甯武,你這個無賴、禽獸!”
“随你罵吧!就是罵我禽獸不如又如何?”
“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你這樣對得起二嫂,對得起你的子女麼!?待你百年以後,你又有何顔面去見甯家列祖列宗,見九泉下的爹娘!?”
“你休提此事!當初若不是你被指給了趙虓,我的婚事也不會定的這般草率倉促,你以為我這十年過得幸福美滿麼!至于百年以後的事,我管它做什麼?”
甯悠氣急:“你所說這些難道不是源于你自己?你竟還能怪到我頭上來,人何以能無恥至此?!”
甯武卻是幹笑兩聲,不再争辯:“你如今尚年輕,一時想不通、看不明白,我不會怪你。你好生想想吧,我過些日子再來探你。”
他走以後,甯悠怔然枯坐了許久,才想起來應當打理好自己,不能讓這幅帶着淚痕、通紅着眼的模樣落到孩子眼裡。
他到底對她是種什麼感情?如果是親情,難道不該期望自己的親人過得平安快樂?如果是所謂的愛,不也該像趙虓一樣,苦她之所苦,樂她之所樂,為她的幸福心甘情願的付出?
可從他身上,甯悠隻感到這情感的扭曲、這兄妹之情的變味,他其實隻是想占有她,得到她罷了,就像幼時占有一個玩具、一件物品,至于她的感受如何、願不願意,他又何曾在意半分呢?他不僅是不配做一個兄長,甚至不配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除夕的子夜,鐘聲敲響,禮炮齊鳴。已是新的一年了,往年一家子熱鬧的氛圍不再,身旁冷冷清清,隻甯悠孑然一人暗自神傷。直到兩個孩子歡笑的聲音從院中傳來,她才回過神連忙收拾起情緒。
寅兒一進門就敏銳地發現她眼紅着,收起笑意快步上前來,挽住她的手,“娘,您怎哭了?”
保兒也撲進她懷裡,“是不是我與大哥出去玩得太久,惹您不開心了?”
“沒有的事,你們玩得愉快娘便開心。娘隻是想起你爹和弟弟來,有些想念他們。”
保兒道:“爹和弟弟此刻肯定也在想念咱們,您不該如此傷心,若叫爹知道了定然會心疼您,也會責怪我和大哥沒有照顧好您的。”
甯悠感慨二小子體己,摟住他道:“保兒說的是,娘不傷心,咱們母子開開心心地過年。”
寅兒也道:“娘,兒還正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甯悠一喜,“什麼好消息?”
“咱們回去的事或許就快有希望了,您猜兒今晚在街市上碰到誰了?”
“你這孩子,怎麼跟你爹似的愛兜彎子?”甯悠敲他腦門,“快些說吧。”
“碰上小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