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對于我來說,實在是太過不容易。”
他的眼裡含淚,忍不住眼圈泛紅。
“如今入贅到葉府,不敢與婉兒相認屬實是我太過卑鄙。我們已再無可能當時隻能忍下心來。”
講到此處他動情地抹了一下眼角的淚。
“那婉兒姑娘如今被您的新娘用刑昏死了過去,難道您就沒有一絲擔心?”
司遙見他如此辜負江詩婉忍不住為她鳴不平。
“我怎能不擔心?但是。。。”他眼眶泛紅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司遙嘴角上揚嘲諷地笑了聲:“謝監丞,您有苦衷但有沒有想過孤身一人的江詩婉日後如何生活?”
謝司珩搖了搖頭:“是我對不起她。”
他激動地把眼前的酒一飲而盡。
“今日前來就是為了她的事,她破壞你的婚儀也算是情有可原。此案必須盡快完結,以免日後影響太大。”
謝司珩聽此也趕緊點了點頭。
“婉兒姑娘是個怎樣的人?你可知她有殺父之仇?”
司遙終于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殺父之仇?是聽她念叨過幾次,但是沒聽她說過來龍去脈。”
他努力地回憶着兩人之間的過往。
“後來她擔心我考取功名分心便沒再提起過。”
司遙又緩緩為他倒了杯酒,默默地聽他回憶着往事。
“她與她的嬷嬷在她六歲那年前來桃花村相依為命。我們也是從那個時候相識。從小她乖巧懂事,最重要的是她聰慧過人,鬼點子很多。”
“哦,對了,他會點功夫,但是不多。”
謝司珩想到這一點急忙說道。
司遙暗暗點了點頭,他說得沒錯。
她當時在葉首輔府邸破壞他的婚儀,他曾親眼見過她與官兵打鬥過。
待他到達現場時,她早已經渾身是傷。
當時參加婚儀的他也在葉首輔的應邀之列,見到葉首輔想要對她斬盡殺絕才站出來的。
桌上的燭光搖曳着,巨大的影子猶如怪獸般投射到屋内的牆壁上。
望着窗外處處霓虹,司遙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進京趕考前,我将一枚桃花簪插入了她的發髻,而後就再也沒見過她。”
“是否是這枚桃花簪?”司遙從懷裡取出那精巧的盒子打開後移到了他的面前。
謝司珩點了點頭,神色有些為難:“當時成親典禮這上,她偷偷潛入我的婚房逼我娶她。”
“她當時太過激動,拔下頭下的簪子就想要取我的性命這才奪過來的,後來交于了你。”
司遙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怪不得她看到這枚桃花簪這麼激動,原來是你們二人的定情信物。”
“那你可知她的原籍在何處?”司遙繼續問道。
謝司珩迷茫地搖了搖頭:“不曾問過。”
“她孤身一人前來京城尋你,看來是費了不少功夫。”
“她當時裡應外合,把你綁向桃花村,卻在逃離時被葉首輔發現。”
司遙終于知曉此事的來龍去脈,不由深深地歎了口氣。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不然幼清該有所懷疑了。”
謝司珩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後作揖與司遙告别。
兩人就此别過。
*
司遙翻身下馬,剛剛走到大理寺門口就被張田和王正拉回到了清蓮别院。
“少卿大人,不好了。”
“不好了,少卿大人。”
“婉兒姑娘不見了。”兩人異口同聲說出這句話。
司遙一愣,這姑娘怎麼這麼喜歡玩失蹤呢?
他站起身就向她臨時的住處跑去。
來到她的住處确實未見她的蹤影。
“來人,趕緊派人前去尋找。”
“是。”
評事張田和主簿王正趕緊跑到外面命令大理寺的人前去尋找。
大理寺裡因為江詩婉的消失而亂作一團,整個院内都在尋找她的身影。隻是不管怎麼尋找都是徒勞無功,寺内根本就沒有她的影子。
司遙在院内來回踱步,嘗試回憶着她可能的去處。
對,前幾日她說過他父親的祭日,這兩日她因綁架耽擱此事。
“張田,王正你們在此等消息,本官去街道尋找看看。”
司遙說完趕緊向門口跑去。
隻是他未等出門就被闖進來的江詩婉撞個正着。
“不好了,司大人,有人要殺我。”
隻見慌忙闖進來的江詩婉急忙扶住差點摔倒的他。
司遙強迫自己鎮靜下來:“什麼?不急,你慢慢說。”
“司大人,小女醒來就前往鬧市去買些祭品,您知曉的明日就是我父親的祭日。”
他點了點頭,着急地盯着她。
“然,等小女在僻靜的街道邊祭祀完畢剛要往回走,便在狹窄的街道裡遇到了兩位殺手。”
“直奔你去的?”
江詩婉見他明白了自己的話,急忙咽了下口水點點頭。
聽此話後,司遙面容甚是嚴峻。
看來他是真的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