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婉大病初愈,心情如此甚好。
她見到了久違的陽光,忍不住在庭院裡伸了幾個懶腰。
連續詢問了幾個人,都說大理寺少卿沒有在寺裡。
她的心思又活絡起來,眼神瞥向秘閣的方向,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藏在衣袖裡的鑰匙。
這把鑰匙是她費盡心機從司遙的身上拿下來的,隻是光有這一把鑰匙并不夠。
想要打開秘閣的門,需要兩位少卿保管的密鑰。
這司少卿接近自己的時候比較多,拿到把鑰匙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隻是另外一個少卿,她沒有真正的接觸過。
想要獲得她的信賴,看來也需要費些功夫。
正想着她竟然毫無意識地來到了另一個少卿杜淩辦公的場所,是非樓。
大理寺分東西兩院,東院清蓮别院是大理寺卿司國安一手創辦的。這西院呢是前大理寺卿創辦的。
論起來東院目前的正主大理寺卿司國安還應該管西院逝去的前大理寺卿稱呼一聲師傅。
這西院也正因如此,院内上上下下根本不把東院的司少卿放在眼裡。
近些年他們仰仗着往日積累下的權威沒少欺負東院的人。
隻要見東院的人不聽話稍微一反抗,就拿出十足的架子嘲諷他們的領導是靠爹上位。
而這些話恰好戳到了東院司少卿手下的痛處,每當西院的人拿這些話嘲諷他們,他們瞬間能打蔫閉嘴。
江詩婉對于這些事是不清楚的,她剛剛來這裡不久并不知曉其中的内幕。
她緩緩地走進這個院子,好奇地打量着裡面的一切。
因為是工作時間,院子裡并沒有閑情雅緻招貓逗狗之人。
江詩婉見一個下人正在院子裡打掃落葉,于是急忙向他跑了過去。
“這位小哥,請問一下杜少卿是是否在屋内?”
這位小哥擡眼見眼前的姑娘生得這般俊俏,臉上的表情瞬間笑成了一朵花。
“沒想到在這大理寺男人堆裡能看到姑娘。”
江詩婉滿面含風,沖他抛了個媚眼故意挑逗他:“小哥,杜少卿?”
“在裡面,在裡面。”
她聽後眼裡含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徑直向房門口走去。
然,江詩婉沒有看到的是,這個掃地的小哥見她向房門走去,扔下掃把就跑了。
咚咚咚——
“杜少卿在嗎?”她輕輕叩門側耳聽着裡面的動靜。
許久未見屋内有聲音,江詩婉有些奇怪,剛想要再次叩門卻見這雕花木質門竟自己開了個縫隙。
她不解地向裡面張望着,突然卻被藏在門後一隻有力的大手拽進了屋内。
江詩婉猝不及防地摔進了房門,還未來得及反應,脖子處已經滲出陣陣的涼意。
她剛要出聲就被摔到了冰涼的木地闆上,鋒利的匕首刺破了她那雪白脖子,一滴鮮紅的血正慢慢的滲出。
待她看清劫持他的人卻自嘲地笑了笑。
“杜少卿。”
“婉兒姑娘,聽說你破壞了葉首輔愛女的婚儀?”
“是,又怎麼樣?”
“呦,你好大的口氣。你可知駁了葉首輔的面子會有何下場?”
眼前的杜淩少卿個子不高圓臉,精明的鼠眼轉來轉去。
見到眼前妩媚動人的她,杜淩倒是有些意外。
對于她的美貌他早有耳聞,這一見卻打破了以前所以對于美的想象。
隻見她膚如凝脂,巴掌大的臉上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櫻桃般的小口令人垂涎欲滴。
不過他對于女人向一不會心慈手軟,包括漂亮的女人,隻要有利用價值。
“下場倒未想過,小女隻知此案交予了司少卿,就不勞煩杜少卿關心了。”
江詩婉見他圖謀不軌,急忙試圖以司遙的身份震懾他。
然她的話反而徹底激怒了他。
“姑娘,這話就不對了。雖然你這案子交給了司少卿,但他公務繁忙,大可暫時由本少卿來為您主持公道。”
“你早就知曉小女會來此?”江詩婉有些警惕地盯着他。
杜淩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算你聰明,你平時會查遍大理寺每個角落,尤其對那秘閣相當感興趣。你到底欲意何為?”
那把匕首随着他犀利的聲音而再次緩緩地紮進了自己的脖子。
江詩婉痛苦地趴在地上:“杜少卿真會開玩笑,小女隻是閑來無事随便轉悠。”
“是嗎?那你為何會有這把鑰匙?你接近本官的目的不就是取走能打開秘閣門的另一把鑰匙嗎?”
杜淩見她不見棺材不落淚,從他身上摸出了司少卿随身攜帶的秘鑰。
江詩婉這才知曉她的行為早就引起了杜少卿的注意。
隻是真正的原因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來的,自己隐姓埋名這麼久就是為了接近這大理寺秘閣。如今就快要得償所願,她怎會甘心放棄呢?
她惡狠狠地盯着眼前的杜少卿:“我根本就不知曉你在說什麼?這把鑰匙是司少卿的,快還給我。”
她的語氣很急。
前幾日她出門為父祭祀之時遭遇奇怪之人跟蹤挾持,回來卧床休息的她與司遙探讨起這件事時,偶然見當時的司少卿早已經對已放松了警惕,于是順手拿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鑰匙。
江詩婉本想用完再找合适的時機還回去的,誰知竟然被暗中跟蹤自己的杜淩發現。
如果偷鑰匙這件事被司遙發現,她不僅會被趕出大理寺,甚至還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你抓小女到這裡來,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江詩婉怒目圓瞪。
“當然是為了搶功啊,這司少卿沒空為你結案,本官幫你。”
他嬉皮笑臉地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