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就坡下驢,耐心地向她解釋着。
“在下今日前來不是以大理寺的身份來的,你們大可放心。”司遙見此事因他而起,忍不住解釋起來。
“還有,如果你有任何冤屈是可以去敲登聞鼓的。”司遙不怒自威,認真地看向了眼前的阿虎。
“司少卿,陳雪是冤枉的。”此時的阿虎不顧一切地說出了攔截他的目的。
隻是他說得很小聲,隻有站在他對面的司遙能聽到。
“阿虎,你瞎說什麼呢?”
花嬷嬷見他與大理寺少卿低聲說了句話,當下就急了。
剛剛還雙手叉腰嚣張跋扈的她,此時卻着急地肥肉亂顫疾步下了樓梯。
江詩婉見花嬷嬷從樓梯上疾步跑了下來,急忙從舞台上下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嬷嬷,這司少卿前來是為了尋小女的,小女還有東西在司少卿的手裡。”
她趕緊向花嬷嬷解釋道,又回頭瞥了一眼看向她的司遙。
此時的花嬷嬷三步并作一步搶先來到了她的面前。
她那雙精明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江詩婉,她那熱情似火的大紅唇發出了啧啧啧的聲音。
“呦,婉兒姑娘何時認得這大理寺的人呐?”
“司少卿。”江詩婉并沒有回答花嬷嬷的問話,反而向司遙緩緩地伸出了手。
司遙見她正一臉求助的表情看着自己,于是緩緩地開口道:“婉兒姑娘,您那兩樣東西今日出來太急并沒有捎帶過來,還是待下官親自送過來吧。”
“呦,司少卿的意思今日是專門來這勾欄聽曲的?”
江詩婉沒有料到向來不近女色的他竟然會獨自前來這教坊司。
“我?”司遙聽到她的話甚是尴尬,臉頓時飛起了兩片紅暈。
“司少卿不用緊張,男人嘛,都理解。”江詩婉見他尴尬地一直在找着地縫,忍不住打趣道。
江詩婉見他渾身緊繃支支吾吾的表情,知曉他今日來這花滿樓肯定不是因為公事。
她暗自冷笑,果然這天下的男人都一個德行。
為了能見一眼這花魁,不惜一切一擲千金,這花滿樓就是個銷金窟,不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的。
自從她成了這花滿樓的花魁,見慣了來這裡消費的貴公子的真面目。
“司少卿,實在不好意思打攪了你的雅興。”
花嬷嬷是懂得人情世故的,見他就是來消遣的,也還認得這新培養的花魁于是便不再追問下去。
“阿牛,把你的哥哥拉到後院,再說些胡話看我不撕爛他的嘴。”
花嬷嬷怒目圓睜地盯着這兄弟倆。
阿牛見此隻好上前默默地拽着依舊不甘心的他。
此時的司遙卻深深地歎了口氣,如今這陳雪一案已然轉交給了另一位少卿杜淩,他已無權再插手此事。
“少卿。”阿虎依舊不想放棄眼前這個機會,他露出了懇切的目光。
他不想放棄這個機會,能這麼近距離地接近大理寺的人他們兄弟二人已經用了三十天。
這花嬷嬷為了阻止他們二人為陳雪鳴冤,都已經殺人滅口了。
花嬷嬷未想到他們兄弟二人沒被滅口,竟還帶着一位新人前來為那死去的陳雪贖回奴籍。
穿紅戴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嬷嬷谄媚地讨好着司遙。
她剛剛靠近他,便見他下意識地躲開了。
那刺鼻的香料味再一次襲來,司遙趕緊捂住了口鼻微微皺眉。
“嬷嬷,下官對香料味過敏,還望您離在下遠一點。”
花嬷嬷聽到他的話尴尬地笑笑:“司大人,奴婢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對香料過敏,我這香料可是來自西域,昂貴的很。”
說着她更是激動地上前把衣袖湊到了他的口鼻之下。
司遙趕緊又向後退了退:“在下确實無福消瘦。”
江詩婉見他那作嘔的樣,甚是覺得好笑:“司少卿對香料過敏,為何還要來這煙花之地消遣?”
“在下,就是好奇這新來的花魁才過來一飽眼福的,誰知竟然是你。”
司遙擡眸看了她一眼。
“小女身上也塗了香料,為何不見您惡心嘔吐呢?”江詩婉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公子如果讨厭這種味道,還是不要再來了。”
江詩婉眸色冷淡,她内心知曉對于這種地方他是内心裡看不起的。
“婉兒姑娘,看來您誤會本官了。在下确實對香料過敏,卻是對那味道太沖的各種花香。婉兒姑娘身上用的是香囊,裡面卻是些艾草、薄荷和丁香。”
司遙淡淡地解釋道:“花嬷嬷雖說用的是昂貴的香料,但香味确實太過濃烈。本官還是偏愛傳統的香味多一些。”
經過他這麼一解釋,花嬷嬷急忙離他遠了此尬笑道:“看來司少卿不喜熱情似火,獨愛猶如婉兒姑娘這般冰清玉潔的女子啊。”
“明白,奴婢知曉了,那下次?”
“司少卿,小女來此是為了活命,您卻是為了消遣,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
江詩婉見此急忙堵住了花嬷嬷的嘴。
花嬷嬷聽到她的話頓時愣在了原地,腦子打結一時找不到合适的話語來。
“司,司少卿,俺等您。”
阿虎依舊沒有放棄,他已被阿牛拉到了後門卻依然在掙紮着向司少卿傳遞最後的訊息。
“待明日你準時前來大理寺尋我。”司遙見眼前的花嬷嬷并不簡單,她的這兩個手下像是被她威脅。
司遙雖然知曉陳雪一案已由杜淩掌管,但是為了能盡快破案他還是願意助他一臂之力。
不是為了别的,隻是希望眼前的這兩位奇怪之人能伸冤成功。
他說完這句話便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江詩婉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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