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婉見他們對自己的身份起了疑,深深地歎了口氣。
想到嬷嬷臨死前對她的囑托,決定對于自己的真實身份依舊隐瞞下去。
如今整個朝廷動蕩不安,那些朝廷重臣為了一己私欲,全然不顧平民百姓的死活。
利益虛心下,朝野上下各分了好幾個黨派,父親的死不知是誰所為?
自己也被未知的仇人追殺了十年有餘,在這種環境下唯有自保才能暗中繼續調查下去。
她微微擡眸,看着兩人期待的目光,忍不住淚光閃爍。
“元監正,說出來讓您笑話,小女是十年前那場水患整個家族的唯一幸存者,父親是當年修築堤壩其中的一
員,在他的熏陶下當年年僅八歲的我對于修築堤壩一事有所了解。”
元奇志和司遙聽到她的話,面面相觑。
尤其是司遙,他沒想過江詩婉的身世背景竟然如此坎坷。
三人相對無言,氣氛凝重,隻有桌上的檀香靜悄悄地散發着香氣。
見她情緒激動,兩人實在不忍心再繼續深究下去。
“原來姑娘的過往經曆如此沉重,怪不得見你面善,很像是下官曾經的故人。”
元奇志忍不住仔細地打量起他。
眼前這個姑娘,上次前來就有些面熟,隻是他實在是想不起到底像誰。
“如今司遙,那帽妖案确實牽扯朝廷太多,案子怎麼破?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還是違背初心确實難以抉
擇。”
元奇志見他面臨破案窘境,确實無從下手,隻是他這個當師父的也是有難言之隐。
天有異象,再加上有人故意為之,确實給這整個朝野帶來不小的震動。
眼前的司遙少卿前來找自己解惑,但是他的局到底是誰來破?誰來解?
如今欽天監也因為此事被拖入了泥潭,從前至高無上受人尊敬的欽天監也被雙面夾擊,深受質疑。
司遙也深知欽天監被朝廷所欺壓,如果不是自己父親身份的緣故,這裡早就成了他們圍攻的對象。
雙眉緊蹙的他也深知如今的政治環境确實人人自危,人人自保。
“師父的意思,徒兒知曉了。”
“那您父親那邊,還需要你再去溝通一下,避免你自作主張而影響你們父子關系。”
司遙苦笑着點了點頭。
*
司府
江詩婉為了配合佯裝是司遙的心上人,精心打扮後随他來到了司府。
趁他與父親正在溝通帽妖案時,她則在庭院之内漫步等待着他一會兒去見他的母親。
在她百無聊賴地蹲在地上,撿起小石頭向水裡打水漂之時,遠遠疾步過來一姑娘。
這姑娘面色不悅,陰沉着臉向她走去。
“江詩婉?”她試探地向蹲在地上的她問道。
江詩婉回過頭來,瞧着眼前的姑娘露出錯愕的表情。
“你是?”
眼前這個打扮清秀的姑娘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她。
“和司遙哥哥一起過來的?”
眼前的翠蝶并沒有回她話,而是脫口問出心中的疑問。
江詩婉點了點頭。
眼前這個姑娘見正中了自己的猜測啞然失笑後故作輕松地盯着她。
“我們兩個從小青梅竹馬。”
“是嗎?可是你這麼着急要告知我這些究竟有何意?”江詩婉緩緩站了起來,臉上帶着笑意。
“他如今帶你前來不就是要見家長的嗎?”姑娘才不想繞彎子,直奔主|題。
江詩婉雙手抱在胸前,歪着頭打量着她,“你是?”
“你不需要知曉我的名字?隻要記得司遙哥哥已經心有所屬就好。”她揚起滿是膠原蛋白的臉,一臉稚氣未
脫的模樣。
“你想說他的心上人是你嗎?”
江詩婉不甘示弱地乘勝追擊道。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希望你不要再打他的主意。”
江詩婉饒有興趣地盯着她,沒想到司遙這個木頭,冰山臉竟然還有姑娘打他的主意。
她覺得甚是可笑。
“姑娘此言詫異,本姑娘可沒有興趣打他的主意,是他打我的主意。”江詩婉走上前去,用食指勾了一下她
的下巴,挑釁地看着她。
“你?”姑娘那圓圓的臉頓時紅得像是熟透了的蘋果。
她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江詩婉同樣也是伶牙俐齒。
“翠蝶。”
他們兩人同時向後看去,隻見司遙款款而來,臉上帶着疲憊。
眼前這個姑娘見到是他,急忙跑過去攙扶起他的胳膊撒嬌道:“司遙哥哥,您回來也沒通知小女一聲?母親時常念叨着你呢。”
她挎着他的胳膊滿面春風地看着他。
司遙見她依舊像小時候一樣粘着他,剛要皺眉抽出胳膊卻瞥了一眼正望着他們的江詩婉。
隻見她雲淡風輕地别過頭去,輕笑地看着眼前正在演戲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