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病危的消息伴随着京城戒嚴的禦令,正引得人人自危時,慕涵正在嚴婵的新茶樓裡喝茶。
“聽說聖上準備用命珠醫治太後,但怎料半路被賊人搶了,所以現在全京城都在戒嚴呢。”嚴婵一邊沏茶,一邊同慕涵閑聊。
慕涵靠在軟塌上,一派閑适,有一下沒一下地應着。
她也沒想到謀取命珠的事情原來這麼簡單。
原本她和珍珠燕還準備了很多呢,結果都沒用上。
大概其中還有别的勢力在推波助瀾吧。
看來皇家所謂的和睦也隻是一層窗紙罷了。
一捅就破。
嚴婵又歎道: “那賊人也真是厲害,能在皇宮内行竊。”
慕涵笑了笑,“是啊。”
在戒衛森羅的皇宮之内行偷盜之事,便是對珍珠燕來說都難如登天。
那賊人,當然是隻能是天家自己人。
珍珠燕是在宮外埋伏了郭太妃的人,将命珠換成了糖丸。
她本來還有些擔心珍珠燕會不會自己留下命珠,但珍珠燕卻很爽快地就将東西給她了。
慕涵還記得那女俠巧笑嫣兮,拍了拍胸脯,“老娘混江湖,為的就是行俠仗義。”
她低頭看着茶盞,笑意映在水中忽深忽淺。
她自小在世家長大,盡管相府之内家室平和,但關于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情也聽說過不少,如今乍一碰見心思坦蕩之人,倒有些自慚形穢了。
嚴婵看着慕涵這副懶懶散散好不惬意的樣子,不由笑道:“你一個待嫁的小姐,還老上我這茶樓坐着。”
慕涵用手支着頭看她,眼裡滿是憧憬,“好不容易又和姐姐在京城相聚,自然要多來照顧姐姐新開的生意。”
嚴婵對上她的眼睛,挑眉,“阿涵想學生意經?”
慕涵擺擺手,躺了回去,“姐姐安身立命的本事,哪是我說學就學得來的。姐姐不嫌棄我不思進取,還願意同我一起喝茶,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嚴婵:…
“我晚上有個局,都是些行商的女子,你要一起來麼?”
一聽這話,慕涵立刻支愣起來,“求之不得!”
是夜,她跟着嚴婵一同來到一處畫舫。
裡面早已有人,言笑晏晏,能湊兩桌馬吊。
這裡不比男子宴會酒色氣重,但又比貴女席面輕松自在。
慕涵隻覺得新奇極了。
她還看到一個熟悉面孔——葉娘子。
葉娘子看到她的那一刻還愣了下,而後便抿起嘴角,笑彎了眼睛,手上還不忘招呼着她快進來做下。
座中有人看到嚴婵身後跟了個姑娘,看着年歲不大,衣着簡單,但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番清韻,便打趣道:“嚴老闆這是認了個幹妹妹?”
嚴婵看了眼慕涵,笑道:“算是罷。”
另一個人笑了起來,對着慕涵說道:“你嚴姐姐對你算是上心了,還特意帶來給我們認識。”
慕涵落落大方地擡手行禮,笑眯眯地介紹自己,“諸位姐姐好,我名慕涵。”
畫舫内寂靜了片刻,然後更加熱鬧了起來。
“你便是在北境待了三年的那個慕涵?!牛啊你這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