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淵之見狀自是心喜,至于賜婚之事恁是他心中再有好奇也不好繼續再問。
“臣以為這潞州自然不能拱手相送,不過,臣已按照主公所言,騰出府邸讓南梁将領入城辦軍務便是,至于所領軍隊,就隻能駐紮在潞州三十裡地外。”
處月雄沒有表示意見,隻敲了敲桌上的圖,“你們過來看——”
王司空和陸參軍皆近前察看,乃是一張牛皮地圖,隻見節度使手指着豫州、颍川這一帶。
“此次我南下一趟,經此一帶,那邊正值戰亂。”處月雄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如常,繼續看着地圖,但是王司空和陸參軍二人皆是大吃一驚。
“主公您、您南下去了!?”王淵之近乎是驚呼出口。
雖說主公英雄蓋世、武力超群,又有馮将軍等護衛,然而到底他養傷在身,南下戰區是極其冒險的事,而身為使相謀臣的他們居然毫不知情。陸詢想到情形,心裡自是一陣後怕。
處月雄壓根就沒注意到二人的表情,隻繼續指着地圖道,“南梁的軍隊若北上,勢必要經過颍川、豫州戰地,據探子報,那劉毅殘部已經南逃至豫州,與劉邁的軍隊會合,正在與颍川的曹禹對抗。本侯倒要看看,他南梁的軍隊戰力如何,若是他們能從劉毅和曹禹的地盤通過,那這潞州留給南梁也無妨。”
陸詢頻頻點頭,“使相所言甚是,若是他們繞運河北上,亦不能順利。畢竟這河運不在南梁之手。”
王淵之高興道:“想要吃肉自要付出代價,這運河自是走不通,他們隻能從颍川北上,曹禹那厮勢必會揭他們一層皮!”
三人又說了些潞州的軍務,處月雄讓他們退下,去傳喚馮将軍入内。
王淵之和陸詢結伴而出,私語道:“你說這主公怎麼回事?如今有聯姻這麼大好的機會,為何主公不願意啊?”
陸詢也搖頭歎息,“不知使相在等什麼?”
“莫非主公南下得到了什麼消息?”
經王淵之提醒,陸詢若有所思道,“有這個可能。不過,既然使相讓我們等些時日,想來已經有了主意,我們也耐心等上一等。”
王司空一旁自顧自地琢磨道:“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主公年紀不小了,定要娶妻生子的。你說,會不會是主公他南下,發現這賜婚的女子,其實長得頗為難看?”
陸詢差點被他的話驚得噎住。
這司空大人向來是腦洞清奇,戰術上也因此會出其不意。但在此事上,他實在不敢恭維王司空的揣測思路。
“司空大人适才在使相面前,親口說楊氏出美人,你這話啊,不要變得太快。”
陸詢語重心長地拍了拍王司空的臂膀,複又大步離去,頗有些不與其同流合污的高曠姿态。
司空大人看着陸詢這個老匹夫傲然離去,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語:這楊氏出美女,可賜婚給節度使的女子,乃是楊世安的外甥宋氏女,并非楊家女,我這話沒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