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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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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獨看似在自言自語,實則是想與段懷容分享最新的消息。

因為他确實覺着段懷容有不世之才,足夠在關鍵時刻為他助力。

段懷容飲了一口藥,笑問道:“侯爺需要我做什麼。”

他的初步目的已經達到了,讓秦獨主動與他說有關朝廷的任何消息。

“小段先生既為入幕賓,總要縱觀局勢,替本侯出謀劃策吧?”秦獨負手悠悠看過去,笑意潇灑。

“侯爺。”榮禮在門外敲門,隻喚了一聲便不再出聲。

秦獨覺着榮禮應當是與并州郎朔傳信回來了,于是道:“進,何事?”

榮禮進門,神色有些閃避,默默掃量了段懷容,并沒直接開口。

段懷容自知是顧及自己,于是垂眸吹着碗中地藥,悠然道:“是你們出去說,還是要我捂住耳朵?”

人聰明話也拐彎抹角的有意思,秦獨失聲一笑。

左右現在冀州的事情都與人講了,他倆甚至算得上同生共死了一回,也沒什麼好隐瞞的。

他示意道:“直接說。”

榮禮又以錯愕的目光确認,再次得到肯定後颔首道:“侯爺,揚州司馬家次子陳紛約您今晚在客雲樓一聚。”

不是冀州的事情,段懷容聽了一半便低頭喝藥。揚州離冀州有千裡遠,他思索着卻故作沒進耳朵、不甚在意。

揚州自來與北安侯府沒什麼幹系,秦獨自認這其中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匪夷所思道:“什麼事?”

“嗯…”榮禮往榻上的人看了眼,猶豫了片刻,最終因為剛才得了允許而直接答道:“共度良宵。”

“咳…”這四字一出,段懷容猛得吸了一口氣,被藥嗆輕咳一聲。

秦獨一口氣未出順暢,全然沒料到是這四個字被段懷容聽去,卻仍要做足風流潇灑之态,隻是看向榮禮的目光并不和善。

而榮禮則是一副“是你讓我直接說的”表情。

段懷容看了個大熱鬧,實在難忍笑意。趕忙遮住嘴角,裝作擦拭灑出的湯藥,不住地輕咳。

真是好一句“共度良宵。”

秦獨見段懷容忍笑,暗自無奈歎了一口氣,看向榮禮:“不去。”

榮禮自知應當趕快離場,于是匆匆領命退出房間。

門一關上,屋裡安靜下來。

段懷容見秦獨看來,即刻偏開目光,故作一副茫然的神色,忍笑把目光偏向窗外。

他揉着耳朵道:“哎呀,剛才耳聾了片刻,榮禮說什麼了,沒聽見。

簡直是掩耳盜鈴。

秦獨竟覺着面前人有幾分可愛,随之一笑解釋道:“我與揚州自來沒什麼瓜葛,難為他們找門路把消息遞進了府。”

北安侯有龍陽之好的名聲在外,人人都想讨好。倒也說得過去。

對于這些,段懷容毫不在意,甚至出謀劃策起來:“人家千裡迢迢的來了,侯爺不去見,也好歹把人帶回府裡啊。”

明面上一副善人神色,實際上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秦獨早已經把那副玲珑心腸看透,這會兒無奈又想與人逗趣,便向前靠近幾步,微微俯身一副風流姿态。

“你既說心生愛慕,怎麼還撺掇本侯将旁人帶回來。”他聲音沉沉。

其實他早知那句愛慕是假話,段懷容這樣聰慧多謀之人,怎麼會耽于什麼儀表不凡的歡愛。

但他樂得陪段懷容做戲。

段懷容擡眼直直望着那雙漆黑的眸子,眉目裡藏着多情撩撥,娓娓道:“侯爺若是同樣傾心,那無論我怎麼撺掇,侯爺終究不會帶旁人進府的。”

在話音中,秦獨望着那淺色的眸子怔了片刻。因為眸子過于清透,仿佛容不下任何感情在其中。

如此一來,反而多了不明緣由的可信。

有那麼一刻,秦獨險些以為那些話是真的。

段懷容笑笑,并沒準備讓秦獨信那些騙鬼的情話。

兩人早都清楚什麼愛慕傾心,不過逢場作戲。可他們都願意這樣,有個心照不宣的名頭來各取所需。

恍然,秦獨深吸了一口氣眨眨眼睛,仿佛自己剛才被困在了一方琥珀裡,眼前都是晶瑩的光澤。

“早些休息。”他沒忍住又看了榻上的人,不知為何心中慌亂。

……

一連數日,北安侯府裡都安生得很,除了不時來往的信兵,沒有任何人出入。

經過這些時日修養,段懷容已經大抵能自如活動。

他在府中行走,也一直未見過府邸裡有什麼富家公子,一時揣測北安侯會不會玩什麼金屋藏嬌。

畢竟若是這北安侯府裡沒有一個半個的佼佼公子,當真是白費了秦獨在外的名聲。

不過也僅僅是閑來琢磨而已,有或沒有他都不在意。

這日上午,段懷容正在房間内收整新置辦的針包,裡邊有各色的針灸用針。

他總習慣在身邊備着這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當當當。”門被輕敲。

“進來。”段懷容不假思索地應答,因為已經知道會是誰。

秦獨推門進來,神色不似往日輕松。

段懷容簡單掃量一眼便看出,于是問道:“怎麼了?”

“前日冀州叛軍起兵,方才傳了禦令來,命本侯同平逸王一起出兵冀州平叛。”秦獨簡要說了情況。

因為北安侯的人都訓練有素,平日裡很難聽到什麼閑言碎語,所以除了秦獨來講,段懷容并不能多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平逸王,趙岑。”段懷容道出了這個人名,目色和聲音都冷了幾分。

趙岑,原嶺州叛軍副帥,因誅殺主帥百裡無恙有功而封平逸王,從此榮華富貴。

段懷容心生惡寒,眼前全是趙岑在城頭舉着他師父血淋淋的頭顱的畫面。

要知道,趙岑同他師父百裡無恙,曾是八拜之交,誓言富貴不能淫。

可這世間最惡的厲鬼就是人心,趙岑背刺百裡無恙,用百裡無恙的屍首做投名狀,招安朝廷封王。

“怎麼了?”秦獨從未見過段懷容這如冰錐般的目色,竟有幾分懾人。

聞聲,段懷容頃刻合了合眸子,深呼一口氣和緩神色:“沒事。”

他看向秦獨,淡然道:“我想去,可以嗎?”

平淡的語氣,加以那雙淺色的眸子,讓人看不出他有任何旁的目的。

“此次是兩軍交戰,前線危險。”秦獨并無此等打算。

段懷容輕聲一笑,微微揚眸:“侯爺真要把我當成彈琴唱曲的公子,養在侯府裡不成?”

扪心自問,秦獨從沒想讓段懷容做那種人,隻是他也沒下定決心要段懷容插手陣前軍務。

“《軍策》、《三十六陣》、《通兵要義》,我無一不通。”段懷容一步步說服着秦獨。

這些都是治軍兵法精書,熟讀一本便是造詣,秦獨頗為驚詫。

亂世之中修習這些書籍,明晃晃的野心。

可秦獨偏偏欣賞這樣的野心。

“或不在亂世,或不要苟活。”這句話餘音繞耳。他始終覺得,能說出這種話的人,絕非平庸之輩。

段懷容緩緩貼近,聲音徐徐:“想得一個與侯爺并肩的機會,可以嗎?”

這句話,用僅有幾分的真摯,徹底說服了秦獨。

他沒理由拒絕一個滿腹才學、心有怒海,又想與他并肩的人。

“好,三日後啟程。”秦獨應下,沒再做任何猶豫。

段懷容得償所願,隻垂眸輕笑,卻在笑意裡藏了幾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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