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度些嘛。”段懷容捉弄之心難掩:“往後科舉兩年一次,如崔安一般的探花郎層出不窮,你每一個都要吃醋嗎?”
這句話在秦獨耳中,簡直成了段懷容變相承認對崔安有意思。
他一口氣沒喘到肺裡,頗為生氣地望過去。可看到那雙清澈漂亮的眸子時,終究還是沒氣起來,隻剩下無奈。
“我大度不了。”他回應:“要不然你就把我發配到邊疆去,眼不見心不煩。隻要我守着你一日,再多的醋都吃。”
明明是抱怨的話,可字字都是愛到心裡,段懷容被這比[我愛你]更掏心掏肺的情話說得心情盎然。
他不忍将人逗得太狠,便順勢将那還要唠叨的唇齒吻住。
吻了許久,直到對方開始回應。
“逗你的。”他笑起來,安慰道:“郎朔家小女兒看上了崔安,我不過做個月老罷了。”
秦獨怔了怔,即刻反應過來被戲弄。
但他反而心安,又得寸進尺地追問一句:“那其他人的?”
段懷容将自己全數壓在秦獨身上,手指勾勒着對方的臉龐:“他們沒有你這般潇灑威風的相貌,更無你這樣剛毅健魄的身姿。”
他在人耳畔厮磨:“我可看不上。”
秦獨吃這套,總能被三言兩語哄得很好。
他攬着段懷容的腰,不讓人移動分毫:“那你發誓,往後就算你身邊有再多新人,你也隻愛我一個。”
段懷容愛極了秦獨這幅不依不饒的樣子。
他故意不遂人願,佯裝不确定道:“怎麼發誓?明年再開一場武舉,說不定就又有你這樣的人了呢?”
秦獨剛剛消下去的醋意頃刻騰起,浸得他額角發漲。
他知道段懷容這次是故意撩撥,可知道又何妨,照舊心底咕噜噜開鍋,牙根說不出的酸癢。
頃刻間,他翻身把人覆住,隔着衣物手掌用力:“知道我不舒服,把你自己當藥引送來了是吧。”
這是逼着他酣暢淋漓地松松筋骨。
段懷容身上被照顧得周到。
他長歎一口,還沒忘了調侃:“攝政王身體哪裡不舒服,我來診治診治。”
“渾身上下哪裡都不舒服。”秦獨帶着人手往下。
“尤其是這裡。”他酸勁兒上頭,把人手握緊去感受脈搏跳動。
段懷容被吻着耳垂,溫熱的呼吸又從耳邊下移到頸側,最後落在半敞的心口。
他手上兢兢業業地“治病”,嘴上卻不饒人:“是不是在醋壇子裡泡久了,筋骨都軟了。”
說罷,他得意挑釁一笑。
秦獨如聞天方夜譚,壓迫十足地将人貼緊:“可要試試我哪一根筋骨被醋泡軟了?”
段懷容掌心被磨得發熱。
他回吻着,咬了秦獨的喉結,低聲道:“試試,看還有的救沒。”
誰也想不到,平日一身威嚴、清貴不可攀的陛下,會在榻上如此撩人。
秦獨早就受不得,随手扯了軟枕抵在段懷容段懷容腰下,指節不由分說地便發力。
“幾日睡得安穩,便忘了我的厲害。”他醋意混雜着被挑釁後的惡劣,不讓分毫。
“别…”段懷容知曉秦獨一為他墊枕頭,便是要用出十二成的力。
秦獨醋意早化作一發不可收拾的沖勁兒,他單手将面前兩隻手腕都抓着,俯身壓過段懷容頭頂。
今天說什麼都收拾不了心底打翻的醋壇子。
他勾着唇角低聲道了一句:“晚了。”
段懷容倒沒後悔剛才捉弄撩撥,隻是覺着自己明日怕是真的渾身筋骨都要軟得散架才是。
還好明日休沐,不用早朝。
他被秦獨吻着,吻得唇角濕漉呼吸不暢。
後來,秦獨不再吻了。
段懷容如暴風中劇烈搖晃的枝桠,但他的活動空間有限。
每次滑落軟枕即刻便被撈回去,逃不得一點。
直到最後,他整個人都跌進滅頂的漩渦裡,顫抖不止。
……
“秦獨。”段懷容沒有一點力氣,伏在秦獨心口,啞着嗓音問道:“還吃醋麼?”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醋裡加了大補的藥。
秦獨合着眼将人摟着:“你還要見一個愛一個嗎?”
段懷容笑了笑,慵懶地握着人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上:“天下沒有第二個秦獨,我這裡也沒有第二個人。”
秦獨低頭,在人額頭上留下溫柔一吻。
他們早就是對方不可代替的唯一,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是段懷容與秦獨。
也都不能成為彼此的此生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