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青的初次亮相是在同公司前輩的個人演唱會上唱了一首歌,當天他的直拍就沖上了A站首頁,不少網友紛紛去公司官v下留言問這個小孩的名字。
沒過多久,相映互娛公布了十周年短片,裴延青擁有怼臉鏡頭數秒,讓其餘沒有關注直拍的網友注意到了這張新鮮的臉。
他靠着有目共睹的唱歌實力和讓人眼前一亮的容顔迅速圈了一批接生粉。
随着話題度日漸提高,有人扒出了裴延青的家世,父親在北州市教育局工作,母親經營自己的服裝品牌。為此,他被粉絲們親切稱為“太子”、“皇族”。還有人扒出他的經曆,曾在北州市第六十六中學讀書,現學校未知。
大家感歎道,果然做明星是有錢人的遊戲。
不管怎麼說,裴延青這樣有名有權的富貴子弟,很難跟窮苦的宋宜平扯上關系。他們應該是兩條毫無關系的平行線,各自行駛在自己的軌道上,去往不同的未來。
但通過今天的情況來看,裴延青不僅認識宋宜平,還跟她很熟。他們之間拉扯着一根看不見的線,并且在宋宜平死亡後順延到了她的家人身上。
要麼裴延青性格極差,粉絲口中的溫柔随和都是人設包裝,他曾經在學校對宋宜平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在女孩死後突然良心發現、痛改前非,用彌補她家人的方式來達到自己心靈的解脫。
如果是這種情況,罪惡的種子早已深埋他的心底,他不會悔改,更不會上門找罵。并且以宋宜安的性格,知道這些事情後根本不可能和顔悅色的對待他。
要麼裴延青與宋宜平有些特别的羁絆,友情也好愛情也罷,或是宋宜平死前跟他發生了一些事情,導緻裴延青一直耿耿于懷。
通過宋宜平的日記可以看出她與妹妹關系很好,兩姐妹平時無話不談。宋宜安一定知道姐姐與這個男孩的全部事情,今天才會跟裴延青還算心平氣和的說話。
既然如此,她知不知道李靖跟宋宜平的事呢?
她若是知道,是活着的宋宜平說的,還是死後的宋宜平說的?
她到底有沒有參與殺死李靖?
蘇月現在那理着纏成一團的思緒,就聽見吳界還在跟清一讨論有關愛豆的八卦。
這都什麼時候了,能不能有點緊張感?
蘇月現氣得頭頂上燃起了藍色的鬼火,在初冬的夜晚冒着白煙。
清一嗅到了一絲糊味,他順着味道飄來的方向扭過頭去,發現他的姐姐自顧自的燃起來了。
清一意識到大事不好,默默閉了嘴,并拍了拍求知欲極強的吳界,用眼神示意他别問了,姐姐生氣了。
吳界眼明心亮,配合的打開了靜音模式。
世界安靜了下來,蘇月現很滿意,恢複成了往日冷靜的模樣:“十二點了,宋母差不多睡深了,清一我們走吧。”
清一收到指令趕忙動身,吳界也跟了上去,往前走了幾步被蘇月現攔了下來。
她問:“你幹什麼?”
“嗯?不是進她家嗎?”
“我說了,我要先查李靖的案子,宋宜安很重要你先不能帶她走,收徒的事能不能再等等啊。”
“你查你的,我收我的,互不幹涉啊!”
“可你跟她說完了,她覺得自己有退路不說實話了怎麼辦?”
“我們第三人很有原則好嗎!她要是真的殺人了,她再有天分我也不會收的。”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你可以跟着我進去,但先别提收徒行不行?”
“行行行,都聽我們蘇女官的。”
蘇月現特意給了吳界一張隐身紙:“一會兒你進門的時候,就把它貼在身上,他們就看不見你了。”
“那宋宜安能看見嗎?”
“按理說不能,但誰知道呢?不對啊,這問題該是我問你啊,你難道不是更清楚陰陽眼的事情嗎!”
吳界尴尬的撓了撓頭:“其實我學術也不精……很多事都一知半解,哈哈哈哈……”說完,他尴尬的笑起來。
蘇月現無語,不想再跟他多說什麼:“那你一會兒就做個實驗吧。”
零點的初冬,寒風更為凜冽,刀子似的往臉上刮,卻不見血痕。
這樣兩日交替的時間點,是鬼類顯形的最佳時機。
感受不到溫度的清一突然打了個寒顫,冷空氣中夾雜的鬼氣,羽毛似的從他鼻前輕柔滑過。蜻蜓點水般的重量,卻在他的世界裡留下了如泰山壓頂的印記。
清一的金瞳亮起,猛地抓住了蘇月現的手。
“我感覺到了。”
蘇月現點點頭,對吳界使了個眼色。男人将隐身紙貼在身上,确定沒問題後,三人走進樓道,趴在鐵門上認真聽着屋内的動靜。
清一耳力好,聽得更清楚些:“姐姐,出來吧……今天有人……我已經警告他們了……你在想什麼!我們沒有錯!那些警察……”
“她剛才是喊姐姐了嗎?她還說什麼了……哎呀聽不清楚。”蘇月現小聲嘟囔着。
“剛才她應該在跟宋宜平說今天她遇見我們的事情,還提到了李靖,說他們沒有錯。我猜宋宜平為了保險沒說話,她用筆跟她交流的。”
“二位,現在進去嗎?”吳界揉了揉腿,“我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