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項D已生效】

【A選項-“第三次魔法石嘗試”已延期】

【B選項-“一百年的記憶”已延期】

【C選項-“更替了的鏡後人”已延期】

*

你選擇利用今晚的空閑時間，來親手為你的朋友們準備聖誕禮物。

這麼多年以來，每年你的聖誕禮物都是由系統自動發出的“糖果盲盒”，便捷且又飽含一點有趣的不确定性，你也早已習慣了這件事。

你的朋友很多。以效率至上的理性思維考慮的話，“糖果盲盒”确實很省事，畢竟為每個人準備不同的禮物也是個麻煩事……但是今年，你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去年你和德拉科吵架時他說過的話。

「“你對我的态度，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嗎？……聖誕節敷衍的盲盒禮物，批發的順帶的問候，我們的心意，從來就不對等。”

“我隻是不想做你的備選，不想再被你敷衍。你讓我實在不能理解，我們四年感情，在你眼裡就是這麼輕？……”」

“……”

你。

那是你和德拉科·馬爾福最後一次的長對話。

那之後，你們便陷入了更為嚴重的冷戰。

在距離此時接近一年的時間裡，你們之間說話的字數兩隻手就能數完。

這個學期開始的時候，你聽到系統提示，說“冷戰狀态已經解除”。但實際上，從煉金人偶的記憶和瑪麗的定期報告來看，德拉科·馬爾福對待“薇奧拉”的态度依然十分冷淡。

今年聖誕假期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似乎是要去幹什麼大事，之後才會回潘多拉貢莊園陪母親度過節日……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孩子罷了，所做的“大事”在你的預估設想裡，也隻是些叛逆期的小打小鬧而已。對他父親盧修斯·馬爾福而言估計也是如此。

你是玩家，是勒梅家的繼承人，是潘多拉貢家的唯一代理人，是也是世間最後一隻巨龍——你的眼光早已不僅限于霍格沃茨。

在這場“主角”與“邪惡”鬥争的戰鬥故事裡，你早已成為獨立于這兩者的第三方。你的立場，與所有的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都有不同。

德拉科說得很對，

你和他之間的心意，還有你和他的關系，你和馬爾福之間的關系——

這些的所有，從一開始就不是對等的。

聽上去有些悲哀，

但這是事實。

（似乎因為你的身份遠超于普通學生，與大部分霍格沃茨在校可攻略對象之間的戀愛線似乎不再走常規戀愛線，而是更趨向于臣服戀愛線了的樣子……）

（似乎如果想與霍格沃茨在校可攻略對象展開戀情的話，需要經過某些特殊事件的樣子……）

你在心中歎了口氣，加快手中檢查煉金人偶的速度，并提取出它近期扮演“薇奧拉”的所有記憶。

提取完記憶，你還要再給它多做點程序，畢竟“薇奧拉·潘多拉貢”在本學期有點體弱多病，這方面在身體上的體現的細節也要注意……

煉金人偶的能源電量也是個大問題，好在家裡的珍稀材料還不少，這些日子得給它好好充充“電”。

做完這些，你要好好再看看商品雜志，今年為每個朋友都準備符合tA們心意的聖誕禮物吧……

……

一晚過去。

……

由于你選擇的本學期校園助理為瑪麗·康諾特，她的人際能力極好，即使煉金人偶作為“人”的性能還差很多并且很僵硬，在瑪麗的配合下，你本學期的校園聲望依然小幅度上升了。

由于你選擇的本學期校園助理為瑪麗·康諾特，在她的輔助下，“你”的校園人際關系不變。

【校園助理為瑪麗·康諾特，所有朋友的好感度不變】

【校園助理為瑪麗·康諾特，你的聲望+30】

【根據你的财富程度，親自為朋友們挑選聖誕禮物，共花費38金3銀】

【剩餘财産：928046金5銀19銅】

*

第二天。

今天的戈德裡克山谷依然很冷。

室内溫暖的壁爐燃燒着，與室外的溫差使窗戶上凝結出一片模糊的白霧。

從天亮起，冬季的天邊便有幾團低低的雲壓着，可能是要下雪了。

你依然是一夜沒睡。早上了，就給自己和“薇奧拉”梳洗洗漱，一起下樓。

為“薇奧拉”挑衣服是很簡單的。這麼多年來，“薇奧拉”的少女體型是你最常用，也是最熟悉的。

但為“薇拉·勒梅”挑衣服……

你想到了自己那個要求“明确告白”的主線任務，又想到了昨天塞了你一手野花的人，你站在衣櫃前沉默地糾結了良久。

最終還是沒選什麼花裡胡哨的，隻是穿了套和你平時風格一樣的白色高領毛衣裙。

普普通通，幹幹淨淨，簡簡單單。

大約十點的時候，勒梅宅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應該是你的助理來了。

你吩咐過你的助理沒事不要來打擾你。但昨日你剛剛從聖誕商品雜志上看到的商品們，有的不支持郵購，隻能挨個商鋪跑腿去購買——你自己本人自然是不必挨個店跑的，替你跑腿并送貨上門的是你的助理。

你打開門，卻發現門口站着的不是你的助理阿蘭，而是瑪麗。

她抱着一大堆禮物盒，那堆東西多到能有一個半她那麼高。但這份對尋常女孩子來說過于沉重的份量，對瑪麗來說卻遊刃有餘。

她甚至還有閑心，在抱着禮物山的情況下，在你打開門時飛速低下頭避開你的視線，帶點别扭地扭頭抿抿嘴。

“……聖誕快樂，”

瑪麗說，“倫斯特昨天晚上臨時有事又回尼日利亞了，他應該寫信跟你報告過……所以這幾天你的事由我來負責。”

你：“。”

是這樣的嗎？

你的貓頭鷹亞瑟昨晚幫你傳信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所以你還沒有收到阿蘭的信。

事關龍裔們的尼日利亞老家，瑪麗也沒有必要說謊——可能那邊是真有什麼急事吧。

“謝謝，你也聖誕快樂。東西放那裡，一會兒整理後還需要再寄出去。”

于是瑪麗開始默然地往房子裡搬東西。

客廳的桌子上，還擺着昨天西裡斯送給“薇奧拉”的禮物。

禮盒拆開，裡面是一支很精緻的羽毛筆，深藍色筆杆，羽毛上墜着燙金的星星月亮花邊，是一看就很得文學少女們喜愛、送禮中教科書級别的見面禮。

禮物都搬完了，你以為瑪麗會就這樣安靜地離開——畢竟她現在好像總是刻意避着你的樣子。但她并沒有。

小麥色皮膚的龍裔姑娘看了看那支羽毛筆，又看了看桌邊已經插起來的野花束，嘴還抿着，但眼睛看上去有些吃驚。

半晌，你聽到她抱着東西，憋出一句：

“……”

“……你，喜歡那個男人？”

你：“……”

你陷入深思。

“不，我的意思是，”

瑪麗放下東西，慌忙解釋：“你很在意那個男人嗎？就是昨天那個，黑頭發的男人。”

“…呃，我是說，你對他是不是有了不同與朋友的意識，……不一定是喜歡，但至少你會有點在意？”

在意嗎？

可能吧。

但這是你的私事，你不想與現在與你關系如此尴尬的瑪麗讨論——如果你真的需要和她讨論，這學期你早早就選她作你的貼身助理了。

二年級時你與瑪麗鬧掰的那件事太過複雜。立場使然，瑪麗有事情瞞着不願意告訴你，當時的你也有些魯莽……到現在，已經說不上誰對誰錯。

但你和她已經再也做不回一二年級時那樣純粹的朋友——不僅僅是因為密室裡刺向心髒的一刀，也因為你的立場與當時的情境也有所不同。

你還不确定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算不算真正的“強者”，因為你看不到别人的數值面闆……即使現在的你真的很強，你的記憶中也沒怎麼有遭遇危險的印象，但某種令人不适的危機感在你每次看見阿蘭時都催促着你變得更強。

——你是世間僅剩最後一個的，邪惡的“五色龍”。

而瑪麗則是金屬龍系的龍裔，還是叛逆出逃多次還被慣着的金屬龍系統領重視的“關系戶”……

她太顯眼了。

這樣一個無論是以人來看、還是以龍裔來看，都太過顯眼的人，是不能在眼下尼日利亞被竊、愈發緊張的情勢下随意拉攏的，時機不對。

你為瑪麗派遣任務，讓她留在外面的世界而不是被送回尼日利亞，這已經是你對與她曾為朋友的舊情的照顧。

（似乎因為對助理的選擇不同，與兩位指引人的關系也不同了……）

你：“阿蘭應該教過你，不要多語。”

“……”

瑪麗，“抱歉，潘多拉貢。”

她又低下頭去。

瑪麗搬完所有的東西，安靜地等候你寫完所有的賀卡附上去，又沉默地重新抱起所有東西準備出門，把它們寄出去。

離開之前，她對你複述：“也許是倫斯特的信還未到。但他走之前向我特别提醒，要向您轉告，新年後您需要回尼日利亞族地一趟了。”

“他說他注意到您的潘多拉貢家紅龍紋章似乎丢了，族地内還有過去仿制紋章的存留，需要您親自跑一趟去将它取出。”

“…就這樣，那我先走了。”

她抱着東西低着頭跑了。

腳步聲遠去，你聽到門外似乎又傳來另一種腳步聲，然後是碰撞聲，然後打包盒的禮物盒們似乎掉得到處都是。再然後騷亂結束，瑪麗遠去，第二種腳步聲朝勒梅宅靠近。

你為自己沏了一杯咖啡。

咖啡的香氣彌漫，熱氣氤氲。

香醇的霧氣半掩你的臉，讓人看不清你此刻的情緒。

深呼吸，換個心情。

你喝了一口，面無表情地内心自我評價道不如阿蘭沏的好，然後把剩下的一杯端給一旁，一直坐在椅子上安靜“看書”的煉金人偶“薇奧拉”。

“薇奧拉”順從地從你手中接過咖啡。

“咚咚咚”

大門被人敲響了。

打開門，迎面而來的是布萊克英俊而又帶着潇灑笑容的臉，還有又一大捧新鮮的鮮花。

今天是玫瑰。

不是野花。

“早上好，薇拉。現在方便我進去嗎？”

他說。

你接過玫瑰，給他讓出道，然後轉身把玫瑰和昨日收到的野花一同擺在桌上。

鮮豔的玫瑰嬌豔欲滴，與五彩斑斓的野花擺在一起，為客廳帶來一絲生氣。

“換鞋，…又是花？”

“不好嗎？”

西裡斯挑眉，彎下腰順着你的指示拉開一旁的鞋櫃找拖鞋：

“我覺得你應該不讨厭才對。畢竟如果你讨厭的話，你會直接對我說拒絕。”

那倒确實。

但這幅聽上去很了解你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你：“……”

“你再不進來，我就要關門了。”

蹲在鞋櫃旁邊研究什麼呢？

西裡斯坦然地收回觀察鞋櫃的視線，“……隻有一雙男士拖鞋，沒有日常的皮鞋或者别的。看來隻有你的那個男部下臨時來過這裡。”

……所以？

“我很高興你和你丈夫是分居。”

西裡斯：“本來以為會在聖誕見到那個男人的——結果沒能在這見到，真是令人又喜悅又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