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拍的有十二套衣服，拍了快三個小時，都是屬于新品，終于把所有的片子全都拍完，Tonio快速選完片子把郵件發了出去，這才松了一口氣，看江琛還在那邊等他怕要補拍，這才說道：“不用補了，你的片子出片率高，也算是幫了我個大忙了，要不是淩總事先有準備，這次又讓那人給陰了，媽的。”

Tonio平時自诩高素質，幾乎不說髒話。

事情解決了，Tonio心情也輕松了，語調也恢複了之前的樣子：“走，找淩總吃飯去。”

江琛剛要拒絕，攝影棚的門就被推開了，來的人正是淩盛，他今天穿着身簡單的休閑裝，沒平時看着那種商務範兒，看上去親和很多。

哪怕已經做過心理建設，但是在看到淩盛的一瞬間，心裡湧上來的愉悅和滿足卻騙不了任何人。

江琛提前想好了的要走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說曹操曹操到，淩總，一起去吃個飯吧。”

Tonio是朵交際花，對周邊吃的地方一清二楚，他挑了個就近的地方就拉上江琛一起過去了，是家江城菜，江琛嘗了嘗，味道不錯，但沒顔歡家的店好吃，于是說道：“我朋友在漢口那邊開了個店，江城菜做的特别好，你們可以去嘗嘗。”

Tonio很有興趣，說明天就去，記下了地址之後又問淩盛：“淩總，晚上有事沒，一起去喝個酒？”

淩盛東西吃的不多，他早放下了筷子，聞言說道：“晚上我要去coco那裡，就不去了。”

晚上還去coco姐那裡？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Tonio拉着長調子“喲”了一聲，暧昧地笑道：“原來是佳人有約啊。”

江琛看着淩盛絲毫不别扭的樣子，一肚子話想問但又不敢問。

吃完飯，淩盛買了單，去了洗手間，Tonio劃着手機在那裡聊天，江琛實在忍不住，找了個話題：“淩總看上去脾氣真好，出這麼大的事他還那麼淡定。”

Tonio的眼神卻一下子變了：“那是你沒和淩總開過會，孩子，你還是太單純了。”

對于淩盛的事情，江琛簡直無法不被引起興趣：“他開會很……兇？”

Tonio啧啧兩聲：“那不叫兇，寶貝，那叫壓迫感，趁着還沒接受社會毒打，多在學校裡再玩玩吧。”

他慢慢把話題拉回去，裝作不在意地問Tonio：“淩總和coco姐的關系好像很好。”

Tonio的注意力還在手機上，心不在焉地說：“是啊，十年同學，能不好嗎？”

江琛還不知道他們有這麼深的交情，但就算是這樣的交情，深夜去到女下屬，哪怕是女同學家裡，也不太好吧。

他想了又想，想起之前聽許佩雅提過coco是H大的，又說：“哦，淩總也是H大的嗎？”

聽到這裡，Tonio倒是想起了什麼：“是啊，說起來，淩總當初也是你這個年紀來Eternity實習的，不過他隻在江城分公司半年，就調走了，時隔七年才回來，知道他要回來，coco姐高興的不得了，淩總回來前一天晚上拉着我發了一晚上的瘋。”

這怎麼聽都像舊愛重燃。

佩雅知道嗎？

但是比起許佩雅，更可憐的好像是自己。

他又忍不住去猜測淩盛和coco的關系，畢竟兩人在公司裡關系親密幾乎是人人都看見了的。

“在聊什麼。”

淩盛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一隻手就搭到了他的肩上，江琛渾身一僵。

搭在肩上的手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僵硬，手掌捏着他肩膀的肌肉就揉捏了一下：“剛才拍累了嗎？肌肉這麼僵。”

手掌的力道剛剛好，本來是讓人放松的動作，但越揉掌心下的肌肉卻越繃越緊，淩盛看着江琛不自在的樣子，拍了他兩下，松開了手。

Tonio倒是沒什麼顧忌，也不像江琛心虛，直接說道：“聊你呢，淩總，說起來，你和小琛同一個學校的，他算是你的學弟，哈哈。”

淩盛“噢”了一聲，側過頭看江琛：“是聽coco提過。”

淩盛的坐到江琛旁邊的位置上，看着江琛，眼裡有點點笑意：“學弟，對學長的事情這麼感興趣，不如直接來問我。”

剛才他聽到了？

江琛看着那雙眼帶着些許揶揄，卻又好像看透了他内心的眼睛，内心有一瞬間的慌亂，迅速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嗯，聽佩雅說過一點，就順口問了一下，淩總介意的話，我就不問了。”

淩盛聽了他的話卻是微微挑了挑眉，聲音放慢了一點：“小雅？”

江琛感覺他的目光微微有點失望，那點情緒也隻是一閃而過，便仍然又是那種風清雲淡的姿态，他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隻能說：“嗯。”

淩盛的目光定在他身上幾秒，才淡淡地笑了笑，說：“真羨慕你們，我就沒有這樣的青梅竹馬，我要是有個青梅竹馬，孩子應該都能和小小巫一起打籃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