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勁瘦的腰,修長的腿,被酒打濕的襯衫裡若隐若現的一片薄薄胸肌。
江琛晃了一下,心想不能再聊下去了,萬一在許佩雅面前說漏了嘴怎麼辦,這時手機響起來了,還連續震了好幾下,他拿出來一看,是許佩雅的消息,她連發了四條,最近一條是:
許姐:【過來。】
江琛頭一次這麼不想看到她,于是他沒點開手機,看也沒看扣到了桌面上。
手機又不斷地震,震到花少都看不過去了:“誰啊,一直給你發消息,你看一下吧。”
江琛無奈地拿出手機,新消息已經二十條了。
最新的一條還是隻有兩個字:【過來。】
過去幹嘛?
江琛一點也不想看到許佩雅和淩盛成雙成對出現在他面前,那個畫面他想想都覺得胸悶頭疼,心髒難受,讓他怎麼說出祝福的話。
但他不回,許佩雅好像也不耐煩了,直接打了個電話地來,花少一看是許佩雅打來的,吃着烤串就說:“許姐啊,沒事,你接。”
這下也不能不接了。
江琛硬着頭皮把電話接了,但電話才一接起來,和他想到的興奮的不同,許佩雅又怒又氣,還有點哭腔:“江琛,你幹嘛不回我消息!姐姐失戀了,快過來陪我!”
江琛愣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失戀?你不是去告白嗎?”
“告白即失戀,你在哪裡,我想喝酒,你過來陪我。”
許佩雅是個很聰明的人,家裡也沒有什麼重男輕女的思想,從小被捧在手心裡長大,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對感情一向也是拿得起放得下,很少有借酒澆愁的時候,僅有的那幾次,江琛都在。
沒其它原因,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又相互了解,最重要的是,她在外面喝醉了,有江琛在很安全。
江琛在一家清吧找到了許佩雅,她喝了一點,但沒醉,一臉的郁卒之色。
看到江琛,她拿出手機給他點了一杯,然後靠在那裡就盯着中間正抱着吉他唱着情歌的歌手看。
“淩盛拒絕你了?”
江琛喝了口酒,雖然他看許佩雅難受,但又忍不住因為淩盛的拒絕而感到高興。
他不應該面對一個失戀的人,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有這樣的感受,但心裡的竊喜騙不了人。
台上唱的剛好是一首傷心情歌,許佩雅情緒被攪的更難受了,看江琛來了,也沒什麼顧忌了,喝了一大口,郁悶地說:“你說你們男的現在都是怎麼回事?”
江琛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就是吐吐槽,半開玩笑地說:“你這是一棍子打翻一船人,什麼叫你們男的?”
許佩雅瞥了他一眼,歎了口氣,神色複雜,她端起面前的灑又喝了一口:“就是,你們男的,我去年好不容易遇到個喜歡的,結果是個彎的,今年遇到個喜歡的,還是個彎的,現在都社會大同了嗎?還是我這個體質就吸引Gay。”
江琛拿酒的手都定住了,他感覺耳邊所有的聲音一下子都被什麼屏蔽了:“你剛說什麼?”
許佩雅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燈光也暗,她沒查覺到江琛的不對,接着吐槽:“淩盛拒絕的理由,居然是他喜歡男的,我都想過他要是拒絕我,我要怎麼說,我可以說我們先試試,可以問他是覺得哪裡不合适,可是這讓我說什麼?我和他喜歡同一個物種,他和我同一個取向,我連接話都不知道要怎麼接。”
許佩雅還在說什麼,江琛完全聽不進去了。
他腦子裡懵的就剩一句話:淩盛喜歡男的。
“我怎麼感覺我身邊就剩你一個直的了。”許佩雅伸手掐了掐江琛的臉:“好弟弟,姐姐可怎麼辦啊。”
許佩雅情緒上頭,喝的有點快,很快就醉了,江琛叫了代駕,把許佩雅送回了家,整個過程中,許佩雅偶爾還有一兩句醉話冒出來,他完全沒說話。
有一種整個人極度清醒但整個腦子都在沸騰的感覺。
他把許佩雅送回了家,這時放在一邊手機亮了,屏幕上一條消息彈出來,是Tonio的。
Tonio小妖精:【羨慕,你解脫了,我們今晚還要加班,起碼十一點。】
現在十點半,從這裡打車過去隻要二十分鐘。
理性在腦子裡做最後的掙紮:冷靜,他們加班,淩盛不一定加,而且,就算他是彎的,也不代表他喜歡你,就算你喜歡他,也必需要先想清楚才能做決定。
然後他就像是靈魂出竅一般,看到自己拿出手機,叫了車,定位:【XX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