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半了,淩盛接通的時候應該是剛洗完澡,江琛看着背景還是自己的那間次卧,心情頓時好了很多:“吳夏沒事吧。”
淩盛頭發還有點點濕,剛才頭發吹到一半看到他視頻打過來,他就直接過來接了。
“沒事了,他回去了。”
王知期被拘留,騷擾不了他,他就想回自己的房子住,說不想再麻煩淩盛,淩盛不放心他看的狀态,吳夏卻堅持回去,說不要緊,有事會聯系他的。
淩盛也沒有強求,他今天本來可以回自己那裡,但想了想,還是回了江琛這裡。
江琛把今天回家的事情和淩盛說了,歎了口氣:“我最近可能不太好去見你。”
淩盛垂着眼聽完他的話,似乎并不意外,淡淡地嗯了一聲,卻沒多說。
江琛對他這輕描淡寫的态度很不滿:“你就沒有别的話想對我說?”
淩盛看着手機裡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滿臉都寫着期待,他的手指落在屏幕上他臉頰的位置,用江琛感覺不到的方式碰了許多下,然後翻身下了床。
“你去哪裡?”江琛看着他的動作很不解。
淩盛打開次卧的門,走進了主卧,主卧的床上,被子鋪的整整齊齊,還是早上出門時江琛收拾的。
他沒開大燈,隻打開了床頭燈,然後坐到床上,舉着視頻往後一仰,就直接躺到了江琛的床上。
深藍色的被子上,他穿着米黃色的睡衣,看上去像是藍色絲絨上一塊精緻的小蛋糕。
“你為什麼要睡我的床?”江琛有點激動,更希望這個時候他也在。
淩盛沒說話,笑了一下,然後掀開被子躺了進去,隻露出幹淨白皙的一張臉,才輕聲說:“被子上還有你的味道。”
江琛呼吸有點急促起來,已經在思考這會兒趁爸媽睡着了偷偷出去的可能性。
淩盛看着他不自覺地對着鏡頭越湊越近,伸出另一隻手,又解開了一顆睡衣的扣子。
“你幹什麼。”江琛看他指尖撥開了一側的衣領,露出一片白淨的鎖骨來,在床頭燈暖色的燈光下,鎖骨窩裡的陰影都是暖色的。
淩盛揚了揚下巴,下颌的線條更加明顯,他把手機往下移了一點,帶着點輕笑:“剛才洗澡的時候,發現痕迹都淡了。”
自從上次淩盛允許他留吻痕之後,他就得寸進尺經常想這麼做,每次親到意亂情迷的時候多多少少就會留下點痕迹,淩盛不許他在脖子上留印子,于是鎖骨附近就成了他最常“照顧”的地方,深的能留四五天,淺的也要兩三天才能淡。
最近都在為吳夏的事忙,加上這幾天他又感冒了才好,兩人親近的時候都很少,之前的印子肯定都淡了。
但是,他躺在他的床上,解開衣扣給他這樣的鏡頭。
江琛咬牙:“你故意的。”
淩盛輕輕地笑了一聲,鏡頭重新回到他的臉上,他看着江琛,眼底缱绻着溫柔:“在家乖一點,我會想你的。”
江琛想聽的無非就是這一句,他渾身的勁兒都卸了,躺在床上看着手機裡的人,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僅僅是一句想你,就能讓他感覺骨頭都酥了,剛才在樓下覺得不過一個星期,忍忍就過去,現在卻覺得一刻都忍不了。
“最近公司還有拍攝的活兒嗎?給我接一個。”江琛把手機又拿進了一點,好像這樣就能離淩盛更近一點:“我去工作。”
淩盛都笑了:“你還記得你馬上就要期末考了嗎?”
江琛在床上打了個滾:“還有一個多月呢,我會安排好時間的。”
淩盛還是沒有答應:“安分一點。”
兩人又聊到十二點多,江琛還是不想挂,但淩盛明天還要上班,也隻能依依不舍地挂了電話。
第二天,淩盛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江琛對這件事很不高興,淩盛卻隻是笑笑說:“你家裡現在對你是重點關注,如果看到你的房子裡住了一個男人,你怎麼解釋。”
江琛很想說那就如實說,但他不敢。
淩盛對很多事情都是随他的意,但唯獨出櫃這件事,他一直沒有松過口。
江琛在家裡整整住了一個星期,流言的事他哥幫他擺平了,網上很快就搜不到那天的那些消息和視頻,這同時也讓吳夏好受了很多,學長一直在跟進王知期的事,還查到了他拉别人下水聚衆賭博的事兒,最少能給他叛個五年以上,但吳夏那些錢估計是要不回來了,畢竟王知期現在渾身上下都沒有值錢的東西了,都賣了,還欠了一屁股債。
吳夏這邊兒是隻要能王知期不騷擾他,都無所謂,信用卡和網貸給他協商了二次分期,可以慢慢還。
江琛忍了一個多星期,事情江父應該也都查清楚了,沒再為難他,但還是讓他回家裡住,不讓他去自己的房子。
江琛實在受不了了,于是讓Tonio給他接了個活兒,打算去公司找淩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