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牛逼啊,琛哥,讀研你都能提前一年畢業,學霸就是學霸!”花少拿着花塞到他懷裡:“我女朋友挑的,慶祝你提前畢業!”
一晃眼已經兩年半過去了,江城的六月早已進入炎熱,整個城市在五月就已經被熱浪席卷,春天短暫地來臨之後迅速進入炎夏。
江琛在三月份申請了提前畢業,今天畢業典禮,他們這些已經在社會上混了兩年的人都過來給江琛慶祝,現在他懷裡的花都拿不下了。
江簡也帶着老婆過來,身邊的江母高興到眼淚都在眼圈裡打轉了。
自從兩年前淩盛走了之後,江琛的生活終于恢複原樣,他上學,實習,再也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之前大學的時候,學業之餘他還會去打打籃球,偶爾健一下身,還會和朋友們出去聚聚,時常去愛心狗舍裡獻愛心,現在一心撲在學業了,連球都打的少了,狗也不怎麼遛了,直到他提交了提前畢業的申請,他的導師告訴江簡,他們才知道他申請了提前畢業。
兩年多來,他沒提過一句淩盛,也沒問過一句淩盛的情況,但當他們知道他申請了提前畢業的時候,江母就知道,他不是忘了,而是在用行動向他們表示,自己不會改。
“佩雅讓我替她買束花給你。”江母把懷裡的花遞到他面前,但看着他懷裡抱着滿滿的花,又笑了一下收回了自己懷裡:“算了,我替你拿着吧。”
江琛顯然對這些都心不在焉,他目光不斷在四周的人群裡巡視,像是在找什麼人,但卻每次都是失望地收回來。
江簡知道他在找什麼,低聲說道:“淩盛應該還不知道你提前畢業的事。”
江父當初說的是三年半,他們不可以聯系對方,誰知道江琛硬是提前一年畢業呢。
“琛哥,你還讀博嗎?你讀博的話應該也能提前畢業吧,雖然我是個學渣,但是能和你這樣的學霸做兄弟也可以讓我寫進簡曆了哈哈哈。”花少還在一邊沒心沒肺地開玩笑。
旁邊幾個當初球隊的人基本上都工作了,有時間的都過來了,正在一邊回憶青春。
江琛像是沒聽到江簡說的話一樣,笑了一下對花少說:“不讀了,也該搞事業了,男人有自己的事業腰杆才硬。”
那邊的江父正被一群人纏着搭讪,江母聽到他的話,眸光閃了閃,但什麼也沒說。
回到家裡,江琛連樓都沒有上,就淡淡地說:“我要搬出去住。”
這兩年多,江父一直讓人接送他,同時也監視着他的行動人,江琛也沒說什麼,江父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很順從。
“搬出去啊,可以,你不是要去律所實習嗎?我看那邊也離這邊挺遠的,媽給你找個房子。”江母連忙說。
江琛隻是平靜地說:“不用了,媽,我已經托朋友幫我找到房子了,就在律所附近,上下班也方便,之前和導師一起做的項目拿了點錢,差不多也夠我這幾個月的生活,你不用操心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想徹底獨立。
同時,也在試探江父的态度。
江母愣了一下,她看向江父,但江父隻是坐在沙發上什麼也沒說,連看也沒看他,江母隻好看向江簡。
江簡無奈,他知道兩年前的事他還記在心裡,于是說道:“下次找個機會你帶我過去看看,免得以後找你也找不到。”
江簡表态了,江母隻能又看向江父,江父站起身,朝二樓走去,同樣也沒看江琛一眼:“随他。”
這是同意了。
江琛立刻拿出電話走到外面去打電話去了。
江母看着江琛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這兩年,江琛比之前要和家裡疏遠了很多,她知道他心裡氣,但是作為父母,她還是忍不住地會想,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和家人鬧成這樣嗎?
江簡走過來,把手輕輕地放在了江母的肩膀上,說道:“媽,小琛隻是有點氣,他會想明白的。”
這話,江簡說過多次了,一個大男人,他實在說不出别的安慰的話。
江母看着江琛的背影,輕聲說道:“非要鬧成這個樣子嗎?”
江簡猶豫了一下,才說:“他不止是氣爸,他更氣的是自己。”
江琛一直是個很理想主義的人,隻是之前的生活太過順遂,并沒有遇到太多坎,太多挫折,家裡人對他的保護也很好,之前要學法律,也是抱着一顆想要伸張正義的心,但淩盛的事情,利用強權壓迫淩盛的人是他的父親,而母親和哥哥也成了幫兇,而受害者還是他喜歡的人,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自己還是元兇,但面對這一切他無能力為,最後是淩盛選擇用自己的離開來和解一切。
所以對他來說,打擊很大,這兩年多以來,他沒問過淩盛一句,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學業中,又何嘗不是在懲罰自己呢。
這時,江琛電話打完回來了,臉上竟然罕見地流露出了一點掩蓋不住的激動和喜悅。
他直接跑上了樓,大概也就半個小時,就拎着兩個行李箱下來了,江簡都有點愣了,江母連忙說道:“琛琛,也不用這麼急吧。”
江琛看上去不止是着急,臉上甚至還有期待混合着一點怨氣,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聽到江母的話,擡頭有點茫然地“啊”了一聲,才說:“房子已經租好了,明天所裡有事需要我過去,我今天就直接過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