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謹再一次解釋了他和林妍的事情,我知道我有點像無理取鬧的女朋友,不過我還是想聽聽他這裡還有什麼版本。
保姆的女兒,還有林妍,為什麼一個個着迷一樣往他身上撲?
我是貪圖他的美貌,她們也是?和我一樣膚淺?
太過分了!
宋謹那雙眼睛圓溜溜地轉,我知道我們要開始算賬了。
我坐在他腿上,什麼也不說,好像我每當我們距離近一點就要開始鬧别扭,我可給他打過預防針了的,我不是可以安心下來談戀愛的人,蕭懷這點說的沒錯。
宋謹臉上的傷口已經開始好轉,他冷下臉的樣子十分可怕,和他在一起的這些天我還沒好好感受他靈魂深處的部分,還沒來得及聽他心髒的顫動,他現在變成了一個什麼樣的人,這兩年的我全然不知,因為我刻意不去在乎他的任何消息。
從他拒絕我的那一刻,我們就分道揚镳了,如今要把天平兩端的砝碼集中在一起,勢必有個人要妥協。
“我今天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好像心裡被挖空了一部分,去年寒假你說你喜歡他,我一直以為你在開玩笑,現在看上去你真的很喜歡他。”
宋謹垂眉看我,無奈地笑,“原來我們已經有這麼深的隔閡了,我還以為你在鬧脾氣。”
“我應該早點發現,你如果真的在意我,肯定會揍我一頓,可是後來,不管我怎麼表現,你都不會認真看我了。”
“我和你曾經那麼近,近到我低頭就可以吻你,可我想到如果你和他在一起,如果我晚了一步,他就會像我這樣吻你。”
這不是挺會說情話的嗎?那為什麼去年天天對我擺張臭臉?
為了讓他更好地對自己進行剖析,我用力地在他嘴上蓋了個章,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你可以親我,也可以親别人,可是為什麼一想到你會把這些愛給别人我就會發瘋呢?那些是你給我一個人的啊,你不能把這些收回去,不能把我的陽光帶走。”
完了,開始說胡話了,我按住他,“冷靜,都過去了,我已經不傷心了。”
“是啊,你沒有以前那麼喜歡我了。”
“你為什麼非得糾結這個問題呢?沒有誰可以一直喜歡一個人的啊?”
我不滿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他是這麼偏執固執的一個人,我現在就是沒那麼喜歡他,如果他現在要和我分手,我也隻會說哦,那好,祝你快樂。
難道我要表現得很悲痛欲絕嗎?不愛就是不愛了,還要證明自己不愛嗎?
請記住,是他先不要我的,是他先否定我對他的感情的,我們隻是在不同時間裡喜歡上對方,這錯開的時機就是命運。
宋謹突然咬住我的嘴,橫沖直撞,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一個吻吻得這麼激烈,像蛇纏着玫瑰,像血澆灌荊棘,他仿佛要把我吃掉。
“你根本想象不到我有多痛苦。”
他憤怒地眼睛發紅,仍然死死扣住我的後背,把他的不滿都發洩在我的唇上。
撒謊!他企圖洗白我的記憶,明明是我以前一直喜歡他!
我讨厭謊言,它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給人緻命一擊,“你亂說,你現在是嫉妒,等你冷靜下來就不會那麼想了,你會覺得都是我的錯,是我為什麼不繼續喜歡你,然後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享受這種折磨我的快感。”
“你什麼都不懂!”
我掐住他的手臂,“你說啊,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啊!”
宋謹又一次沉默了,我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背負着什麼責任,連笑容都那麼勉強。
“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這些事。”
我翻身離開,他拉住我,“陪陪我吧,反正我明天就走了,你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看到讨厭的我了。”
“你要去哪?”
我說着不在乎他的事情,可我在意的要死。
“去深山老林,去了結自己。”
我這才意識到不隻我身上有傷,他的身上也有傷,或者傷得比我更嚴重,不過我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又在裝可憐來敷衍我。
“來啊,我們倆一人拿一根繩子,不怕吊不死。”
我們對視片刻,不約而同地笑出聲。
這天晚上我在隔壁睡了一晚,我和宋謹相安無事地睡在同一張床上,我不僅想到我們的未來怎麼辦,我不信宋謹甘願做一個普通的鄉村老師。
“宋老師,”我戳了戳他,“你真的準備好當一個老師了嗎?”
“沒有想好,或許最後我會去安林科技。”
安林科技是他哥哥的公司,也是宋家的企業,隻不過宋安林十年前因為一些商業糾紛去世了。
算起來,宋謹也是那個時候才離開源市那個地方,來到宜市,看來我的眼光真的不錯,一眼就看出他是落難鳳凰。
宋謹的母親季瑗起女士是宋鶴成的第二任妻子,至于他們的家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宋安林去世得太離譜,在安林科技上市的前一個月,宋鶴成帶着兒子去見第一任妻子,在路上被黑車攔截,撞向路邊的同時被渣土車碾過,宋安合當場死亡,宋鶴成也在這件事後把家族事業全權交由他的第一任夫人負責。
季女士并沒有和宋鶴成領證,她想把宋謹送到國外,卻被宋老爺子攔了下來,宋鶴成最終妥協把宋謹送到宜市,從此不參與宋家公司的任何事情。
我從他的話裡窺見一絲線索,不管宋安林到底是怎麼死的,如果宋謹回去,絕對會掀起腥風血雨,而且安林公司,擺明了是安林一個人的,人死了又怎麼樣,他來過,沒人能忘。
估計宋謹這次回家被打,就有這些人在背後作怪。
我蓋着被子轉了個身,“如果你回去,我們就成異地戀了。”
“舍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