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謹去買一些日用品,一路上我都沒怎麼搭理他,這狗男人喝醉了什麼都說,清醒了就變了一個人,我簡直不敢相信昨晚抱着我又親又抱的人居然跟這個冰塊是同一個人?
把我溫柔體貼的男朋友還給我!
宋謹一點也沒有醉酒後的窘迫,他從容地挑着牙膏牙刷,結賬的時候他又朝着那一排黑黑藍藍的盒子看過去。
我小聲地說,“别看,看了也沒用。”
“為什麼沒用?可有用了,”宋謹壞笑地說,“而且又不是我一個人用。”
我拿着包包使勁砸着他的肩膀,“你能不能正經點!”
“可以!”
然而他安靜不到三秒,“如果你看完這封信的話……”
我快步走在他面前,他為什麼記憶這麼好,我就記得我寫了喜歡他的那些話,我這個沒什麼文化的人不懂什麼星星月亮之類的,主要是宋謹是個理科生,我怕我寫得太隐晦他看不出來。
宋謹要是再敢在我耳邊念叨我的黑曆史,我就要打他。
“不開心了?”
宋謹低頭看我的表情,“我也給你寫過信,你怎麼不記得?”
出現了!篡改記憶法!
我狠狠地瞪着他,“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你給我的還是讓别人給我的,寫的什麼内容,用的什麼紙什麼筆,有誰知道這件事嗎?”
說啊,說不出來了吧!
“你自己回去找找,小笨蛋,去你輔導書裡找找。”
“你還敢碰我的頭?”
我正想讓他嘗嘗我的厲害,被人打斷。
“你們兩個真是……”
馬建安從馬路對面走過來,“不帶你們兩個這麼虐單身狗的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在宋謹身後,太尴尬了,被熟人看到真是太尴尬了。
“去我家坐坐吧?”馬建安提議到。
宋謹拉着我跟着馬建安穿過街頭小巷來到一個有些破舊的小區。
“别嫌棄,這裡房租便宜,門店還沒重新裝修好,我在這裡暫住一些日子。”
宋謹問:“秦叔叔怎麼樣了?”
“醒了,可能腦袋有些被爆炸震動了,意識倒不太清醒,不過叫他的話他會回應。”
馬建安語氣凝重起來,“這不是一場意外,那天來送貨的是一個新人,我爸從來沒見過,他自己跑去後廚幹了點什麼,監控拍得一清二楚。”
我好奇地問,“那個人去哪了?”
馬建安解氣地笑着,“死了,還沒送到醫院就死了,我爸發現不對跑得比較快,死得好啊,幹這種事就得死。”
宋謹掃視着他租的房子,“那家人沒上門找事嗎?”
“找也沒用,我爛命一條,有本事就弄死我,這個社會不是誰鬧得越大越有理,他們以為我害死了他的兒子,呸,我還沒說他們兒子差點害死我爸呢!你知道這些人變臉有多快,前一天還在投訴我要我賠他們損失,後一天就讓我撤銷訴訟還他們一條生路。”
“你心軟了?”
馬建安從電視櫃裡翻出一本發黃的筆記本放在我們面前。
“要我撤訴,可以啊,他們去給我爸磕一百個響頭,我爸沒活到一百歲我就讓他們償命。”
“小江歲,你不能對他們這種人抱有同情心,他們反過來就會重重咬你一口。”
我嘀咕着,“我才沒有同情這些人。”
“也别同情林妍,那是她應得的。”
我有些驚訝,難道他知道我在醫院看見林妍的事情了?
馬建安把筆記本打開,指着上面發黃的照片,“我姑姑,十年前就已經失蹤了,前陣子不是因為升級了系統,很多失蹤人口都找了出來,可我姑姑沒有找到,我爸這麼多年一直在找,她去過的城市,做過的工作他都标記得清清楚楚。”
“這是……”
我盯着那張有點褪色的照片,看着畫面裡和我在醫院見到那個歇斯底裡的女人一樣的輪廓,瞬間思緒打通,“這是林可淵!林妍她媽媽啊!”
“秦惠跟林可淵認識?”
馬建安說,“恐怕她們不止認識,你男朋友還見過她呢。”
我疑惑地看着宋謹,他并沒有表現出知道的樣子。
“我什麼時候見過她?”
“靠,宋謹,她在你家做過保姆啊!我姑姑失蹤前就是在你家做保姆的,你别想否認!”
宋謹仔細看着照片,“你有沒有她更清楚的照片?這張她們在哪拍的?岚間?”
他翻了翻找到的一個月餅盒,裡面有一把生鏽的鑰匙,他把家裡所有的鎖都試了試,并沒有能打開的東西,他找到這本筆記本還是從秦楷櫃子底下翻出來的。
“是的,岚間,估計那是個不太正當的地方,我爸一直跟她說讓她回來,她不聽,在那邊幹了兩個月後又去當什麼幼兒園老師,還說她朋友也在那邊,有個照應,我爸要去看她,她還不讓,之後就一直沒見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