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嘀咕了一句,反正不可能是我吧。
“是宋鶴成。”
病床上的秦楷恢複了意識,發出嘶啞的喘息,馬建安正憂愁給他請個護工,學校那邊雖然沒什麼事,但他不可能每天都能守在他身邊。
馬建安煙瘾犯了,在秦楷換藥打麻醉的時候走到外面吸兩口。
“宋謹沒跟你說宋安林怎麼死的吧?”
“我沒去問他。”
馬建安:“對外都說是分神撞上了車,傳得懸乎的說是宋鶴成的對手幹的,還有人說是我爸的小弟幹的,如果不是我看我爸這麼多年查的線索,我還真以為那是一場意外,哦,對,還有你那場意外。”
我看着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U盤,他說:“媽的,害人的玩意,這東西誰拿在手上,誰就得死。”
“宋安林這個蠢貨,當年從樹底下挖出宋鶴成埋的這個東西,居然想背着他送去警局。”
我看着來來往往的車,可能是突變的紅燈讓後車反應不及,猛然撞向前車,“砰!”傳來一陣響聲,車子撞上了綠化帶。
“砰!”馬建安跟我一樣盯着那個事故現場,“宋鶴成知道他出去絕對會出事,他沒有攔住他。”
“連我爸都知道把我和我媽安排好,宋鶴成一點都不擔心他兒子的死活。”
“你害怕嗎?”馬建安問我。
“害怕。”
我老實地回答。
“說實話,我當時都以為你死了,我和林妍帶你去的,如果你死了,我們就得坐牢,所以我們咬死不知道你到哪去了。”
我不知道如何反應,我真是煩透了這三個人。
“可是,如果你當初死了,我爸就可能不會被炸成這樣,”馬建安狠戾地掃視着我,“宋安林的死給我們帶來了七年的平安。”
我毫不懷疑他下一句就會說,我死了會給他們再帶來幾年的平安。
“不過,我現在要保護你,你在查周鵬的事吧,為什麼林可淵因為害周鵬入獄,周鵬跟林可淵什麼關系,跟你又有什麼關系?”
我下意識想否認,可我一說謊就會很明顯,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在找什麼。
“你知道林皓嗎?我現在對他比較感興趣,聽說他不僅去了我爸的葬禮,還去了宋安林的葬禮,還有我媽的葬禮,你說精不精彩,周鵬死的那天,他也在。我想知道他要是知道林可淵死了會是什麼反應?”
我有些驚訝,“你不會……”
“我爸沒醒前我不會幹那件事。”
他把煙踩滅,“我隻是想告訴你,你掉井那天,我爸查到林皓那天和宋鶴成有個交易,可最後被攪局了,有人死了,周鵬因為保護誰死了,但為什麼是林可淵進監獄呢?林皓和周鵬都少了根手指對吧,如果有人要讓人以為,死的是林皓呢?”
我不明白。
他看出我彷徨的神色,“你們找到地那封信不是說秦惠把東西給馬承川了嗎,可秦惠消失了,那東西會不會在陳燕那,畢竟她假扮了秦惠這麼久,如果這樣的話,她會不會利用那個東西問别人要些好處呢?或許這個人是林可淵,我再大膽推測一下,陳燕威脅林可淵如果不幫她做點什麼,她就把秦惠的下落或者和他們做的那些壞事全部告訴秦楷?”
我聯系他的問題回答:“所以林可淵應該去害陳燕啊,為什麼害周鵬呢?”
馬建安皺着眉頭,沒有回答我的疑問,而是把焦點放在陳燕身上,“我爸多了個心眼,查到陳燕和林可淵的關系後,趁着這女人還在坐牢的時候,四處找,都他媽找到她老家去了,連灰都沒見着,爆炸前幾天,有人說他收到了一封信,秦惠寄的,他準備關店,就在那幾天,他被炸飛了。”
我難得順着他的思路想了想,“你爸查到了陳燕的下落?”
“她應該比我們知道更多的事,所以我們得合作,而且隻有我們兩個人合作,你得向我保證不會把查到的東西告訴宋謹,你相信他會大義滅親嗎?我可不信,他為了他哥都能查那麼遠。”
這個約定很簡單,我點了點頭,但他總得先給我點他查到的東西。
馬建安沉重地說:“林可淵應該和陳燕在一起,她知道我們查到陳燕身上了。如果我們不快點找到陳燕,她可能也得死。”
我在想他們都在找的那卷膠帶的内容是什麼,馬建安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江歲,你究竟對那天掉井的事情想起了多少?你到底記不記得,當時除了宋鶴成和林可淵,還有誰在旁邊看着你?”
“那天,周鵬應該和陳燕在一起,是嗎?”
新的救護車駛入安全通道,我急促的心跳隐匿在急救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