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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江都縣查案(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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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峻,李鏡與他曾有一面之緣。那時他參加吏部铨選,左峻正是該場主判。

“那又如何?”李鏡正色道。

徐師爺鼻子裡發出一聲哼笑,撚須道:“明府以為,二十年前仵作許煥是被人害死,這豈不是說,當年有人在左縣令眼皮子底下犯了王法,左縣令卻不察?按照我大唐律,即便是陳年舊案,若查出來有冤有錯,當時負責的官員也須一同領罪。明府的意思,是要告左閣老二十年前渎職失察不成?”

自古民告官、下告上,如子殺父,視同惡逆,無論告不告得下來,提告者都需按律領罰,不死也得去半條命。徐師爺這話一說,李鏡一時怔住,暗暗咬牙不語。

此時李棋與于哨兒、常青一道站在門外,聽見徐師爺竟威脅他家公子,氣得攥緊了拳。李棋反應極快,旋即有了主意,他用胳膊肘兒拐拐于哨兒,趴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于哨兒眼珠一轉,将佩刀抱在手裡,沖堂上揚聲行禮道:“禀明府,小的要告望江樓掌櫃周水興僞證之罪!二十年前,他親眼見到仵作許煥出事時的情形,因受歹人指使,罔顧事實、編造謊話,蒙騙當時的縣令,緻使左縣令誤判許煥之死一案!”

“住口!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趙平指着于哨兒破口大罵:“你才當差幾天?天大的事,怎容你在此信口雌黃!”

這哪是罵當差的,分明是罵主事的。李鏡卻不形于色,反而向于哨兒投來鼓勵的目光:“公堂之上,不可造次。你說周水興‘編造謊話’,可有憑據?”

于哨兒便将他們上午在望江樓探查到的疑點,與周水興“回鄉籌錢”的謊言,通通叙述一遍。李鏡不住點頭,等他話一說完,便忙不疊下令道:“衆差役,速将望江樓掌櫃周水興拿來問話!”兩側差役齊聲答應,而後魚貫而出。縣尉趙平氣得吹胡瞪眼,拂袖而去。

他一走,老捕頭劉玉全忽地肩頭一卸,拱手道:“明府恕罪。關于許煥師傅的死,其實當年小的也曾起疑,隻是此事關系重大,又時隔太久,方才一時未能記得分明,還望明府體諒。”

李鏡一聽便知這是要說實話了,趕忙恭敬道:“無妨,老人家請講。”

劉玉全長歎一聲,望着空裡說道:“明府所料不錯,許煥的勘驗文書,應是此案關鍵所在。當時許昌那孩子趴在他爹爹身上,一邊哭,一邊對小的說,他爹傷在後腦,斷不可能是自個兒跳下來的。

“您想啊,任誰跳樓,都不會故意轉身、背對着窗口跳吧?正面跳下的話,要麼腿腳着地,要麼撲面向下,怎會後腦着地?還能在空裡翻個跟頭不成?即便是失足落下,也應是屋裡有人逼迫、恐吓,不得已才背抵着窗墜落……”

李棋聞言倒抽一口冷氣,周水興在包廂裡說,他認為許煥是“腳踩圓凳”、“一步邁出去”的,可當他描述許煥屍體時,說的卻是“腦袋底下一灘血泊”,說明許煥當時确是仰面落在地上,這兩者分明自相矛盾。

劉玉全接着說道:“當年左縣令看了勘驗文書,也想到這一點,還曾叫咱們把當時在來鳳樓裡的人挨個兒帶回來審問。那姓周的确有問題。左縣令将他拘了一天一夜,可不知為何最終卻放他走了。此後更是态度大變,竟不許咱們再問此事,勘驗文書也不知所蹤。沒過幾日,洪水便來了,這案子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李鏡聽得全神貫注,迅速追問道:“義縣仵作呢?是他驗的屍,可為人證!”老捕頭閉目歎道:“天命難違啊。義縣仵作将許煥師傅收殓下葬後,便住在縣衙班房裡等待結案交差,可等了幾日,沒等到升堂,卻等來了水患。縣衙被洪水沖垮,他與衙内當班的四名差役,都沒逃得出去。”

李棋心道,人證物證都沒了,怪不得這案子一拖就是二十年,正暗自感歎天意弄人,卻見身旁于哨兒握着刀鞘的手青筋暴起,似在用力。還沒來得及問他激動什麼,一班衙役已将周水興押到堂下。

周水興跪在地上不住叩頭請罪,李鏡背着手,居高臨下看着他道:“周水興,當年辦案的捕快在此,本縣再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二十年前,仵作許煥墜樓之時,四樓臨街的大廂之内,可有旁人?若再有隐瞞,休怪本衙仗下無情!”

兩旁衙役擊仗齊聲呼喝,周水興伏在地上抖抖索索道:“有,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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