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從口袋拿出一個煙盒,從盒子裡拿出一根煙,問道。
聞恩表情冷硬得像一塊金剛石,不為所動。
見聞恩不給予回應,彼得沒多想,隻覺得聞恩可能隻是吓壞了,别看表面很淡定,内心卻害怕一動就被身後的槍打掉腦袋。
這裡畢竟是他的地盤,還是做一些主人應做的禮儀,于是彼得走上前,拿着那根煙,煙頭對着聞恩的嘴,再次說道:“抽煙嗎?”
聞恩沒有接過這個煙頭,隻是冷硬又沉默地看着他。
“這隻是普通的煙。”彼得說:“沒放什麼毒藥。”
“我不抽煙。”聞恩說。
“真可惜。”彼得可惜地說,“羅密歐先生,來一根煙嗎?”彼得轉而把煙遞給聞恩身旁的羅密歐。
“謝謝。”
羅密歐剛想接過煙,就感覺身上一陣陰冷,他眼睛一撇,正好看到聞恩正用刀子一般的眼神警告他。
你敢抽一根你就死定了。聞恩瞪着他。
“……但是不好意思,我不抽煙。”羅密歐吞了一口口水,趕緊拒絕道。
“好吧,那我就不為人所難了。”彼得說完,剛轉身,就把那根從未點燃的煙丢在地上,一腳把那煙踩成草履蟲狀的扁型物體,還惡狠狠地用鞋尖撚了幾下,就像是在洩憤。
剛剛被兩次拒絕,彼得的内心是生氣的,隻是他有其它目的,因此他可不能那麼快地把怒氣表現出來。
他隻好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他站在聞恩面前,重新擠出了那個看似友善禮貌的笑容:
“所以,伊森,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聞恩說:“你們看起來消息很靈通的樣子。”
“我更希望你能親口說出來。”彼得笑了笑。
而聞恩身後那把槍,輕輕碰了碰聞恩的腦袋,緊接着,聞恩身後再一次傳來椅子挪動的聲音。
“坐下吧,坐下慢慢說。”彼得說道。
眼見兩位客人緩緩坐下,彼得又笑了笑,“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彼得伸出手,一旁的秋月似乎心有所感,遞過去一把老式的左輪手槍,這把槍,槍柄是深棕色的橡木紋路,槍管則是泛着深灰亮光的黑色,黑灰色的輪盤彈膛,和桌子上的轉盤遊戲似乎有着異曲同工之處。
一旦子彈上膛,射擊遊戲開啟,結局隻有紅色和黑色。
彼得拿着槍,槍口直直對着那個黑色的行李箱的中心。
“這把左輪手槍有五個彈膛,裡面隻放有一顆子彈。”彼得的嘴角微微揚起,“伊森先生,我和你來賭一賭,看看行李箱裡的查爾斯布朗先生會死于第幾顆子彈。”
“加入這個賭局對我有什麼好處?”聞恩面無表情地說,“你現在可是用槍指着我的腦袋威脅我加入你的無聊的遊戲,我可是一點選擇權都沒有。”
“當然有好處。”彼得說:“如果你運氣好,查爾斯沒有死于你的猜測,那麼我就放你、羅密歐和查爾斯三個人就能夠安然無恙地離開這裡。”
“如果查爾斯死了呢?”聞恩說。
“那你們就會和他一樣的下場。”彼得笑眯眯地說。
看着那張欠打的臉,聞恩的眼睛一瞬間飛出幾百把尖利的匕首,恨不得拿着這些匕首往彼得臉上連捅一百二十刀。
可惡,竟然敢給他挖坑,聞恩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彼得這麼說,意味着什麼。
表面上,彼得看起來像一個賭徒瘋子,但聞恩可不是什麼懵懵懂懂的新人特工,他當然知道開賭場的老闆一定不會是一個喪失理智的賭鬼,就像一個地區販藥團體的頭目一定不會碰藥。
聞恩有多理智,彼得就有多理智,聞恩說他不會做毫無把握的事,彼得也是如此。
彼得說他想殺了包括聞恩在内的所有人,并且,他認為,他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讓他們真的死。
現在的問題是,聞恩沒有把握能活着逃出去,哪怕是黛拉和RV過來支援,他甚至不确定能活着等到黛拉他們殺進來。
正當聞恩的思緒亂成一團的時候,一個聲音徹底引爆了他的思緒。
“抱歉,寶貝。”羅密歐的聲音忽然響起,“恐怕這一次,我不能站在你這邊了。”
聞恩又驚又疑惑地擡起頭,隻見羅密歐指了過來,眼神中充滿了狡詐和怨氣:“彼得,事到如今,我必須要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一切。”
羅密歐皺着眉毛,露出一副受傷頗深的神情:“我唯一的訴求就是能脫離這個奸詐陰險,控制欲極強,且有暴力傾向的BETA男人的控制,你能答應我嗎?”
“哦?當然。”彼得看了一眼一旁的聞恩,聞恩咬着嘴唇,眼神不善地瞪着羅密歐,像是在警告羅密歐:你再多說一句你就死定了
彼得頓時來了興緻,他懷着觀看夜間八卦新聞的心态,說道:“你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