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
沈青辭心髒隐痛……
沈榆想到了自己給池暮設定的年齡,好像比自己還要小上一歲。
而沈青辭,年長她七歲,今年一過年,也是快三十一枝花的男人了,年紀确實也不小了。
沈榆沉默了下去。
一秒後,沈榆認同道:“沒毛病。”
沒毛病?
沈青辭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榆……
沈榆忽略他的視線,打了個哈欠,掩住眼角幾滴晶瑩,眉眼染上幾分刻意的倦懶,隻看向池暮,“我去睡覺了。”
池暮伸手,沒等沈榆躲開,就熟練地掐住了她的下巴,不怎麼溫柔地将她眼角的淚拭去。
心裡忍不住吐槽,真礙眼。
沈榆立馬拍開他,“池暮!”
他又動手動腳?!
看來給反派科普一下男女有别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
池暮松開了手,揣進兜裡,無意識地撚了撚指尖,面不改色地提醒她:“廚房有晚飯,熱了一下,能吃。”
沈榆蹙了蹙眉:“我不餓,你吃。”
她喝酒喝飽了。
池暮一笑,“那你最好之後幾天也别餓。”
不然連今天這樣的剩飯也沒有。
沈榆在他彎着的眸子裡讀到了威脅。
“……我吃。”沈榆趿拉着拖鞋朝廚房走去。
池暮滿意地笑了,扭過頭來時,見到沈青辭還在原地,挑了挑眉,“你還沒滾?”
沈青辭的面色由黑轉青再轉白,疑似失去了所有的手段和力氣。
池暮再次做出“請”的動作——
他很禮貌地将“客人”送到門口。
然後禮貌地拍了拍“客人”的肩膀。
最後禮貌地囑咐“客人”下次不要來了。
因為……
“我會主動去找你的。”
“你最好能一直把他藏好了,别讓我看到。”
“否則……”
想到這裡,池暮像是已經看到了MVP結算的畫面,赢家輸家早已注定。
他忍不住發笑,感慨:“啧,好慘呐。”
沈青辭絲毫不懷疑那些威脅的真實性,可是卻隻能低着聲音發怒,不敢讓房間内的人聽見分毫,“你到底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他不清楚嗎?
池暮的表情蓦然冷了下來,連嘲諷的笑容都懶得再現,一邊擦着自己剛剛拍過沈青辭肩膀的手,一邊擡眼凝視他。
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兇戾和厭惡。
“沈青辭,我說了,離她遠點。”
“如果你不想在她心裡爛透的話。”
“她不會信你。”聽他這樣說,沈青辭反而淡定了下來。
“那就試試。”池暮冷漠地盯着他。
不過矮了池暮兩公分,卻好像被他的眼神踩在了腳底,這種感覺讓沈青辭很是不爽。
不過沈青辭沒時間跟他繼續掰扯,因為鄭堯的聲音也恰好在此時響起——
“老闆!今晚的線上會議快開始了!”
鄭堯在門口候了許久了,一直站得筆直,眼見着會議時間要到了,忍不住開口提醒。
不然老闆這日程全部被打亂,做牛馬的還是他這個打工人。
沈青辭隻餘光瞥了一眼鄭堯,卻沒應,笑着退後一步,與池暮拉開距離。
“駱衿暮,你要知道,阿榆的确最讨厭欺騙。我會是她的例外,而你……”
沈青辭勾着唇,緩緩搖了搖頭。
溫和的面龐嘲諷時也像是帶了幾分悲天憫人的同情之色,像是終于扳回一局,才甘心轉身離開。
池暮并沒有在意他的話,而是順着他離去時的視線看向了吃飽喝足癱在沙發上打哈欠的沈榆。
池暮很清醒,自己是來“報恩”的。
無論以何種手段,隻要目的到達了,他會自己離開的。
至于沈榆發現被騙了以後會不會讨厭他……無所謂。
反正他一直在被她讨厭就是了。
池暮這麼想着,眸色愈發深邃,聚焦在她一人身上,眼尾上挑,笑意中帶着莫名的希冀,能灼得人心尖發燙。
沈榆對池暮的目光極其敏感,見他看過來,一個彈射起身,自覺去洗碗收拾桌子。
池暮腦海中空白了一瞬,手握成拳放在唇角邊遮掩,還是沒忍住低下頭笑了下。
而沈青辭早已在他試圖和沈榆來一場眼神交流時,便坐上了車。
透過窗玻璃,沈青辭可以看到池暮依然站在門口。
見他看來,還像第一次正式會面那樣揮了揮手,友好告别——
心情突然變得很不錯的樣子。
真是條甩不掉的瘋狗,沈青辭在心裡罵了一句,冷着臉将窗玻璃升了上去,“鄭堯,開車。”
鄭堯:“是!”
除了時間緊急的會議,實際上更讓鄭堯在意的是沈青辭一直不停響起電話鈴聲的手機。
鄭堯在上車之時就已經彙報給了沈青辭,他卻沒有什麼反應,還把手機又扔回給了鄭堯充電。
鄭堯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胡思亂想。
他每個月都會幫沈青辭給海外一個賬戶彙錢,這個月已經快過去了,沈青辭卻沒有任何交代和吩咐。
鄭堯心裡跟明鏡兒一樣——這次打電話來的大概就是那個人。
他穩穩打着方向盤,安靜地朝着公司開去,視線時不時飄過後方辦公的沈青辭,心頭總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直到那個電話再次催命般地響起,沈青辭将會議暫停,拿起了手機,煩躁地接通了電話。
“還不夠嗎?”
對面似乎說了很多話,沈青辭眉間的陰郁愈發明顯,惹得鄭堯戰戰兢兢地“隐了身”。
下一秒卻還是被很突然地cue到了。
“鄭堯,一百萬,一會兒就打。”
我靠我靠!幾點了?!還要先把他送回去!來回銀行他媽的有三四十裡地遠啊!老闆你沒有心!
鄭堯咽了下口水,擦了擦額角的汗。
“好的老闆。”
加班,雖遲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