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嬌嬌聽着聽着,眼眶微紅,眼眸漸漸濕潤。
這給蕭妧妧整不會了,做生意還行,安慰人她不擅長,欲言又止半天,幹巴巴擠出一句“女人有淚不輕彈”。
蘇嬌嬌自知失态,抹了抹淚,鄭重說道:“謝謝你,蕭老闆。這些藥對我,對我的夥伴來說,非常重要。”
蕭妧妧默了默,她能想象到磺胺有多重要,小說電視劇不白看。
“是我應該做的,可惜也隻有這麼多,再多我就沒辦法了。我們這裡對藥物管控挺嚴的。”
一盒兩盒容易,一百盒兩百盒不是她能辦到的。
蘇嬌嬌連連點頭,眼泛淚花,唇角卻是帶笑,“夠了夠了,已經幫上很大的忙了。”
她低頭翻找包袋,拿出一團帕子。
捏着角兒打開帕子,躺在正中間的是兩條短胖的金條。
蕭妧妧連忙推開她的手,“你上回給的金镯子足夠支付藥錢了。”
蘇嬌嬌堅持,“镯子是保管費,和藥無關。兩根小黃魚買你兩盒藥,是我占了大便宜,你必須收下。”
蘇嬌嬌這個名字先入為主給人一種嬌弱敏感的想象,而面前活生生的蘇嬌嬌和她名字帶給人的印象則相反,溫柔之中有幾分爽快,更有幾分俠義和血性。
不容蕭妧妧拒絕,兩根金條拍上櫃台,蘇嬌嬌幹脆利落地轉身。
“蕭老闆,我必須要離開了,我的同伴急需用藥。”
來如風,去無蹤,蘇嬌嬌拿到藥,腳步都輕快了,留下一句話,小碎步跑到後門。
蕭妧妧伸出的手連人家衣角都沒能抓住。
呆滞兩秒,她低頭看着櫃台上的兩根小金條,約有食指那麼長,拇指那麼粗。
拿到燈下仔細看,上面劃痕頗多,可見是頻繁交易留下的痕迹。
除了劃痕,倒是沒有什麼明顯的印記。
找來電子秤一秤,電視裡才見過的小黃魚竟然能有49克。
按理說應該是50克一根,可幾經轉手磨損後,隻剩下49克,如果算上融損,還要再少一點。
粗略一算,兩根小黃魚一共99克,大約是……六萬!
蕭妧妧呼吸稍重,很快接受了自己到賬六萬的事實。
和前面十幾萬幾十萬的單據相比,六萬不算很多。
不多,但也是錢,蕭妧妧大方地抽出一根貓條,獻給C位上的鎮店之寶——招财貓,而後雙手合十,念念有詞。
金條和翡翠耳墜一并收進空間,三兩下收拾好店鋪,蕭妧妧總算可以研究九枚銀元。
放大鏡在灰撲撲銀元上方走了個來回,沒等細看,褲兜裡的手機嗡嗡嗡震。
“妧妧啊,你在店裡嗎?”電話那頭傳來張芸的聲音。
蕭妧妧放下放大鏡,專注回話,“在呢,怎麼了媽?”
“妧妧,咱家民宿有個訂了一年房的住客,之前跟你提過的,今天入住,人已經在地鐵口了,外地人不認路,你要是不忙去把人領回來,忙的話我讓别人去接一下。”
有正經事要忙,蕭妧妧顧不上看銀元,一股腦收進空間。
“知道了媽,我現在不忙,店裡面有自助付款,離開一會沒事的。”
張芸一聽,忙把住客信息告訴她,“住客姓季,男的,說是穿的白T灰褲子,就在3号口等着呢。”
蕭妧妧哎了一聲,挂斷電話去後院洗了手,撐起防曬傘出門。
小賣部距離地鐵口不遠不近,300米不到,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哪怕打傘也不能阻止熱浪撲來。
3号口附近,除了來往行人并無人願意在戶外逗留,蕭妧妧一眼看到一身白T灰色運動短褲的男人。
“是在春山居訂了客房的季先生嗎?”蕭妧妧小跑上前詢問。
白T灰褲男聽到聲音,轉身走下台階。
“是我,辛苦你跑一趟。”
蕭妧妧這才看到正臉,半長發微卷,戴着墨鏡,鎖骨附近隐約有紋身露出,脖子上挂着很重的相機。
等他站在地面上,蕭妧妧嚯了一聲,好高啊,一米九了吧?
蕭妧妧身高有一米六八,在他面前說話還得仰頭,未免頸椎受累,她邁開半步站遠些。
“不辛苦不辛苦,我們家民宿在月牙巷深處,确實不好找。”
蕭妧妧客氣兩句,看一眼他手上唯一的旅行包,引着他往月牙巷走。
三百米又三百米,到了巷子口,還得擠開遊客繼續走五百多米。
蕭妧妧強忍暑熱帶來的躁意,帶他穿街過巷,介紹附近特色和好吃好玩的去處。
季先生過份禮貌,她每介紹一兩句就要應一聲謝謝,謝得她都不好意思多說。
張芸早早等在門口,熱情接待包年住客,蕭妧妧自覺讓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噸噸噸喝掉半瓶水。
不行了,大夏天走這一段路實在折磨。
蕭妧妧當即決定,忙完這一陣,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