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時兩人一身幹淨的運動速幹衣，看起來是剛運動結束，現在嘛，看起來是剛犯罪結束。

想到他們三人動過手，蕭妧妧無法确定，是蹭到人造血漿，還是真受傷流血。

黎行墨搖頭：“人造血漿。”

蕭妧妧松了一口氣。

她是知道開店容易碰到牛鬼蛇神的，可沒想過會是在不倒閉小賣部營業沒多久碰上。

這回是她運氣好，對門鄰居撞見把人按住了，否則這虧她吃定了，少說要賠大幾千。

賠錢是其次，萬一傳出不倒閉小賣部賣過期商品的流言，以後誰敢上門啊。

生意的事不說，街裡街坊的，以後都不好做人。

斷人錢财猶如殺人父母，殺父殺母之仇，蕭妧妧越想越氣，越氣越想幹點什麼。

趁警察沒來，蕭妧妧擡腳踹向眼鏡男的裆部。

聽他嗷的一聲慘叫，想捂沒手捂的窘狀，蕭妧妧終于氣順了。

對上黎行聿和黎行墨看過來的目光，蕭妧妧禮貌微笑，保持沉默。

好在兄弟倆隻是多看她一眼，并未說什麼。

蕭妧妧又瞪了一眼眼鏡男，跑去櫃台後面調取監控備用，視頻剛導出來，警察上門了。

果然，是月牙巷派出所的兩位民警，蕭妧妧認得他們。

“周警官，李警官，就是他投毒。”

兩位警官倒是沒看眼鏡男，先是注意到他們身上的血迹。

蕭妧妧：“這是人造血漿，他們動手的時候蹭上了，不是真的血，沒人受傷。”

兩位警官松了一口氣，他們差點要叫救護車。

“行，是他投毒是吧？跟我們回去一趟。”周警官走到黎行聿身邊，铐住眼鏡男帶走。

眼鏡男這下慌了，抱着周警官胳膊哭哭啼啼，否認投毒。

蕭妧妧默默上前，遞去過期便當，“這是他塞到小賣部冷藏櫃的，正好讓人抓着，人贓并獲。”

李警官接過便當，“是你們兩把人抓住的？那配合一下，一起去所裡了解了解情況？”

得，四人都要走一趟。

蕭妧妧隻能匆匆關上店門，跟警察回派出所。

路上，蕭妧妧注意到姓黎的兄弟倆先後接了幾通電話，尴尬地撓撓頭。

“那個……太謝謝你們了，是不是耽誤你們時間了？抱歉抱歉。”

除了感謝和表達歉意的場面話，蕭妧妧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應該的，配合警察工作。”

黎行墨雙手環胸，直截了當的承認，和在雲昭昭面前紳士作風完全兩副面孔，噎得蕭妧妧說不上話。

黎行聿的回答則委婉體面不少。

兄弟倆截然不同的回應同時響起，蕭妧妧更尴尬了，腳趾蜷縮。

就在蕭妧妧眼神飄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黎行聿遞來一包紙巾。

蕭妧妧擡頭，不明所以地看他。

黎行聿指了指自己的臉。

她掏出手機照了照，看清自己此刻的尊容後，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難怪警察叔叔吓一跳，人造血漿幾乎沾了大半張臉，乍一看怪吓人的。

蕭妧妧小聲道謝，接過紙巾擦掉臉上手上的血漿。

等她擦幹淨手和臉，一行人已經走到派出所門口。

蕭妧妧仰頭看一眼招牌，低聲嘀咕：“我還是第一次進派出所呢，”

黎行墨跟着擡頭看招牌，“誰不是呢。”

黎行聿越過兩人，徑直走進矮樓。

蕭妧妧看了看黎行墨，又看了看黎行聿，邁步跟上。

有蕭妧妧投毒的指控在前，眼鏡男一進審訊室便交代了自己職業打假人的身份，還交代了自己是如何操作，敲詐多家便利店的過程。

蕭妧妧純純受害者，對事情經過知之甚少，簡單聊了幾句便結束。

黎行聿和黎行墨那裡有便利店監控做為證據，他們沒多久也結束了談話。

三人前後腳離開派出所，天色黑沉，已是晚上九點多。

蕭妧妧歎氣，這一天天的，可真精彩啊。

歎完氣，蕭妧妧掏出手機，轉身背對派出所大門，來一張合影。

調整角度咔咔兩張，沒等她換姿勢，餘光瞥到不遠處的黎行聿和黎行墨，兩人半側着身看過來。

黎行墨的眼神最好懂，明晃晃的寫着無語兩個字。

蕭妧妧耳根子發燙，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嘿嘿，紀念一下人生中第一次進派出所，你們先走，不用管我。”

兩個大活人盯着看，蕭妧妧不好意思再換姿勢自拍，催他們先走。

可兩人走了幾步便停下，明顯是換個地方等她，怪貼心的。

蕭妧妧隻好收了手機，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