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申明月跟母親順利回到申家,可隐姓埋名的日子并不太好過,尤其外祖父早逝,家中隻餘各懷心思的舅父舅母以及年邁的外祖母。
申明月不在意,能在宮外生活已經很痛快了,她隻想帶走母親出嫁前托付給舅舅的部曲。
她清醒的知道,擁有屬于自己的力量,她才有資格面對一切風暴。
申明月這幾日一直琢磨,到底怎麼名正言順地帶走他們還不讓旁人起疑。意外的,蕭妧妧随口一句幫她打通了思路,急忙回去和母親商量。
“藥我有得是,不過你那邊吃得下嗎?何況傷藥再貴,那也賣不上高價,為什麼不換成其他物件?”
換成其他物件?
申明月倒是想,可她對小賣部一無所知,無法做決定。
等等,蕭老闆怎麼知道她要買止血藥回去售賣?
蕭妧妧看她懵懂困惑,終于有了點十六七歲小姑娘的樣子。
轉念一想,她自小在深宮後院長大,哪怕母親用心教導,也不能涵蓋生活方方面面。
她總會遇見很多不懂的、陌生的事務,慢慢摸索,一次次摔跟頭。
蕭妧妧心軟軟,拉着申明月走到櫃台後面。
如果不怕麻煩,蕭妧妧其實可以配合她賺“彙率”,兩個位面的彙率,挺好賺的。
但她怕麻煩,還是老老實實倒買倒賣貨品吧。
“你先說說,你們那裡什麼東西比較昂貴,”蕭妧妧一手紙筆,一手托着手機查資料,“一定要是有錢人特别青睐的東西,賺錢嘛,賺得就是有錢人的錢。”
申明月咀嚼最後一句,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對啊,她賣再多傷藥,賺得是老百姓的錢,怎麼能比得過世家大族?
申明月眼放異光,她現在有好多想法好多話,捏着下巴,一邊思索一邊來回踱步。
“浮光錦!我聽表姐說,寸錦寸金,格外珍貴。”
“還有龍涎香,舅母卧房裡點過,是丫鬟說很值錢。”
“對了,琉璃!我和母親還在宮裡時,隔壁的貴人就是因為打碎了皇後的琉璃盞被打進冷宮,據說那七彩琉璃盞絕無僅有,是他國上供的,皇後很是珍愛。”
蕭妧妧聽得心酸,申明月這個公主當得真慘,好東西是一樣沒見過,全靠别人在她面前炫耀才知曉一二。
申明月回憶半天,越說越興奮,扭頭一看,蕭老闆憐惜地望着自己。
她縮了縮脖子,“我說錯了嗎?”
“不,你說得太對了,龍涎香我弄不到,這玩意在我們這裡不便宜,我晚些時候研究研究,不過琉璃不是問題。”
蕭妧妧拉開櫃門,從裡面捧出花裡胡哨的琉璃盤子琉璃杯,以及玻璃紅酒杯。
這些原先是為龍傲天準備的,所以有些花哨。
申明月揉了揉眼睛,上前兩步。
她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見到了琉璃?
“至于你說的浮光錦,我這裡有一種布料和它很相似,下回你來時我給你看一眼,或者你帶回去試試,如果能出手,我保證要多少有多少。”
申明月沒忍住,伸手掐了一把胳膊,“嘶……”
蕭妧妧噗呲一下笑出聲,女鵝好可愛!
申明月想到什麼,回過神,聲音漸弱,“可是……我手裡的金子沒那麼多。”
蕭妧妧渾不在意,“那就等你賣出去再給貨款。放心,它們在你們那裡賣得貴,但在我這裡一般般吧,不然怎麼賣出差價呢。”
申明月越聽越興奮,丹鳳眼眯出快樂的弧度,“我回去取錢!”
蕭妧妧拉住她胳膊,“急什麼,你回去打聽打聽,你那個什麼州,買一件琉璃要多少金子,那些貴人們買回去都是做什麼用,打聽清楚了我好幫你規劃一下。”
申明月高興過頭,差點腦袋一熱就要付錢,聽蕭妧妧囑咐了幾句,她意識到做生意沒那麼簡單。
她望着蕭妧妧,神情懇切,“蕭老闆,前面是我誤會你了,總覺得你這小店太過古怪,如今看來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蕭老闆您是好人。”
蕭妧妧莞爾,又收到好人卡了。
她拍拍申明月,讓她再等等,“你身邊有沒有年長的人伺候?最好是懂點醫理的。”
申明月點點頭,“有的,阿嬷跟在我和母親身邊多年,最是可靠。”
蕭妧妧放心了,湊到她耳邊教她套話技巧。
申明明努力記在腦海裡,等蕭妧妧說完,她開口問道:“蕭老闆,西多芬真有那麼厲害?”
“當然,别看它小小一顆,拿捏男人,易如反掌。”
沒有男人能拒絕它,除非他不是男人。
具體怎麼拿捏,蕭妧妧不好意思解釋太仔細,讓她回去多和嬷嬷請教,有點概念了再說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