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一半,岸舟破天荒的提前回了消息。
隻有短短的一句話:好,周六見。
煩躁莫名其妙被撫平,燃燒的火苗仿佛遇到甘露,瞬間熄滅。
許池甯強壓嘴角的笑意,沒有回他。
而是快速訂好票往機場趕去。
我想見你等不到後天。
她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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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來嘉水,還是三年前。
這裡的回憶太多,記得住的卻很少。
許池甯先回酒店放了東西,然後将岸舟之前報備過的地址輸入導航。
她想給岸舟一個驚喜。
這是岸舟在國内的首個萬人場,據說開票秒罄。雖然許池甯知道開票的數量多多少少有些水分,因為主辦方會拿一部分票出去做福利,卻也足以說明岸舟在大衆心底的位置。
所以岸舟很重視,沒日沒夜的排練。除了工作室的官博還在放日常照片,岸舟本人已經好幾日沒出現過了。
許池甯跟着到導航走到樓下,手裡還拎着小蛋糕。
她望向高聳入雲的大樓,此時已經臨近淩晨,大多數辦公室的燈都黑着。
隻剩下稀疏的幾盞燈像星星一般。
許池甯是卡着時間來的,按照前幾日岸舟的作息,他應該正正好下班。
所以她隻給岸舟發了條消息,說給他點了蛋糕,需要他本人下樓來取。
約莫十分鐘,岸舟匆匆跑出來,想也沒想一把抱住許池甯。
動作劇烈到差點打翻蛋糕。
許池甯忍不住用空着的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喂,你都沒看清楚我是誰,就亂抱啊。”
“我知道是你。”岸舟在她耳邊說,“因為你說的是‘來取’。”
溫熱的吐息打在耳垂,許池甯頓時反應過來,讪笑兩聲。
沒想到百密一疏,忘了語言習慣這麼個事。
“那你也得多看看啊。”萬一抱錯人了多尴尬。
岸舟手臂松開,微微俯身湊到她面前,一聲不吭,卻眉目含笑。
直至盯得許池甯臉熱,他才一本正經道:“這樣算不算多看。”
“算算算。”許池甯打趣地推了把他的肩,“你訓練完了嗎?沒忙空的話,我也可以先找個地方等你。”
“要不說我們心有靈犀呢。”岸舟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你發消息的時候,我剛好收工。”
“如果不嫌棄我沒換衣服的話現在就能走。”岸舟後知後覺,跟小狗似的湊到她肩頭嗅了嗅。
“你幹嘛。”
“問問你有沒有沾上我的汗臭味。”岸舟表情柔和,“确認過了,是香的。”
“滾吧你。”油嘴滑舌。
所有的燥郁,所有的不安在此刻消散一空。許池甯甚至覺得那顆劇烈跳動的心髒也回到了它該待的地方。
“不滾,要走。”岸舟自然接過她手裡的蛋糕,借着路燈的輝光看清了上邊歪歪扭扭的字,笑得更開心了,“要讓狗仔知道了,就該說我提前開香槟了。”
那可不行。
許池甯想搶過蛋糕:“還是我拿吧。”
“不給。”岸舟避開她的手,“到時候要是被拍到,我就說是給我喜歡的人過生日。”
許池甯臉熱起來:“不害臊是吧……”
話雖如此,但臨近巡演前期,許池甯并不想給他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便主動開口詢問:“要不找個沒人的地方?萬一真有狗仔……對節目不好。”
“你還說我是資本家。”岸舟理解,但忍不住打趣,“你不關心我,隻關心節目。”
許池甯猶豫了半晌,避開視線交錯,隻顧低頭看路面:“你現在可是有cp的,萬一我被拍到,cp粉肯定會炸的。”
“什麼cp?”岸舟蹙眉,他這幾日忙到沒空看社交平台,有那閑逛的功夫,不如多跟許池甯聊會兒天,或者補覺。
“柳暗花明呢。”許池甯自己都沒意識到語氣有些酸澀,“人都說你倆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啊?”岸舟思考半晌,試探性地問,“華靈?”
許池甯的沉默代表了她的回答。
“我現在就上号澄清。”岸舟拿出手機原地就要登錄賬号。
“别!”許池甯急忙叫停他,“先導片剛播,還是算了。”
“那也不能亂講。”牽扯到工作上的事情,岸舟語氣平靜許多,“明明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況且……”
“我不能讓你受委屈。”
“又沒舞到正主面前,你現在跳出來澄清不更奇怪嗎?”許池甯這是站在局外人視角說的,“節目需要熱度,這樣我才能有更好的晉升空間。”
岸舟盯着她看了片刻,最終歎氣。
“我說隐晦點,應該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