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穗歲送走了林穆和,手心捏着那枚荷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又想起臨走時林穆和的話,他說:“我對蘇小姐并無男女之情,還請蘇小姐擇良木而栖。”
他是不是以為原主生活太過悲苦,才想抱上他這條大腿。
這整得蘇穗歲簡直無話可說,她打死都不敢相信原主竟然愛慕林穆和,但是不管是真愛慕還是隻是為了尋求一個庇護,那并蒂合歡花也是送了出去的。
哈哈,懸着的心終于死了!
“小姐,你沒事吧?”春莺見蘇穗歲悶悶不樂地坐在床頭,拿了些精緻點心給她。
蘇穗歲搖搖頭,現在再美味的東西她也覺得沒了胃口,“春莺,我上月是不是繡過一個荷包,合歡花的。”
春莺點點頭,“對啊,但不是上月,好幾個月前繡的,上月才把它送給了林将軍。”
蘇穗歲從一旁拿出那個捏得皺巴巴的荷包,遞給她看,“是這個嗎?”
春莺輕掃一眼,“對!就是這個,怎麼在你這裡?”她有些遲疑,“是林将軍今日來送還的嗎?”
蘇穗歲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好好好,難怪在國子監林穆和說自己貴人多忘事呢,這麼大個事他是隻字不提!
春莺将那枚荷包用手心仔細捋平整,邊捋邊說道:“沒關系的小姐,比林将軍好的人多得是,我瞧着那駱博士也極好,說話做事也妥當,隻是……二小姐也喜歡他……”春莺越說越小聲,漸漸就聽不見。
蘇穗歲倒也不是那種小氣人,她隻覺得有些尴尬的,搞得像是她因為林穆和拒絕了自己才裝作不認識他一樣。
清晨一早,春莺早早就備好早膳放在了蘇穗歲的房中,她們沒有聚在一起用膳的習慣,除非是父親蘇遠山在府中的時候才會聚在一起,其餘時間基本上都是各自在房中吃了便是。
“小姐快起床了!”依舊是每日叫醒模式。
蘇穗歲木讷地洗淨梳妝,用早膳。
卻見馬車早早就停在了府外,馬車上蘇卿如正與馮鸢生着悶氣。
“阿娘!我不想與她一路!”蘇卿如闆着臉說道。
馮鸢在馬車外拉着她手安撫道:“你阿父在外不容易,需得體諒,姐妹倆本就一同要去國子監,就乘一輛馬車便好。”
蘇卿如依舊不快,擡眼看着姗姗來遲的蘇穗歲,火氣更大了,“阿娘你看她來得這般晚!都要遲到了!今日是駱博士上課!”
蘇穗歲白了她一眼,懶得和她多說。
馮鸢看見蘇穗歲來,一副慈母的模樣,“穗歲,下次可要早點兒起,莫讓妹妹等急了。”
蘇穗歲微微點頭,轉身進了馬車中。
“我可告訴你,若是你以後都這般晚,我便不會再等你。”蘇卿如警告道。
蘇穗歲睡意還未消失,隻覺得腦袋如千斤重。她打了個哈欠,偏過頭靠在一旁眯着眼。
車輪聲嘎然而止,馬夫在外輕聲道:“小姐,到了。”
蘇卿和惡狠狠地盯了蘇穗歲一眼,轉身就進了國子監。
“歲歲!”魏珏的聲音在身後傳來,蘇穗歲回頭,卻見旁邊還站着駱祈安。
駱祈安依舊一身書香氣,銀絲暗紋長袍搭配着翠竹暗紋,讓人一眼便認為這是快讀書的好料子。駱祈安微微颔首,有些疑慮道:“今日踢蹴鞠,你可有把握?”
蘇穗歲愣了愣,“蹴鞠?”
魏珏聽了也有些疑惑,“你還報了今日的蹴鞠比賽?你多久學會蹴鞠了?”
蘇穗歲兩眼一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我還會蹴鞠呢!
駱祈安拿出一個本子,翻開第二頁便寫着蘇穗歲的名字,“不是你報名的嗎?”
“我應該......沒報吧?”蘇穗歲有些遲疑,她也不知道原主到底報沒報名啊。
“那沒辦法了,人員已經定了,若是你缺席會影響比賽的。”駱祈安說道。
蘇穗歲歎了口氣,罷了,好歹高中也是參加過學校組織的女子足球比賽,這玩意應該和足球差不多吧,反正都是用腳踢的。
“我盡力吧。”
寬闊的場地上,十一個隊員已經站成了兩隊,獨獨差了蘇穗歲。
“怎麼?害怕了?”蘇卿如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蘇穗歲的身後,冷嘲熱諷道。
蘇穗歲瞪了她一眼,“果然是你替我報的名。”
蘇卿如滿臉不屑,“那又如何?我就是想讓你出醜,我早就跟你說過,我讨厭你,從小到大我都讨厭你!”
蘇穗歲和她沒話說,場上的許多人她都不認識,隻認得另一隊帶頭的那位,是裴詩。
“還差一位?怎麼還沒來?”裴詩露出鄙夷的神情,“莫不是怕了本公主!”
蘇穗歲穿過人群,緩緩走上場,“來了。”
裴詩是張娃娃臉,臉頰肉肉的,但伸出的手卻是骨節分明,她穿着身束袖的便裝,手中抱着蹴鞠。
“你是蘇家長女?”裴詩問道。
蘇穗歲點點頭,“是。”
裴詩笑了笑,“既然人齊了就開始吧!穆和哥哥,你幫我們記數!”
隻見林穆和緩緩走近,停在了記數牌旁。蘇穗歲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感覺又是倒了八輩子黴。
林穆和的目光挪向蘇穗歲,見他嘴角擒住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