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公子的話是真是假,自然還需自己斟酌一二。
時間過了好幾日,穗歲這幾日在院中一直等着賭坊那邊的消息,終于在第四日的時候,消息傳來了。
謝疑将她約在了一個茶樓裡見面,駱祈安也跟着她來赴了約。
謝疑看着桌上的兩杯茶,又看着桌旁的三個人,問道:“這位是?”
穗歲笑了笑,“我的幫手,你隻管說便是,都是自己人。”
謝疑爽朗一笑,他今日穿得很是利索,一件褐色的窄袖外衣,裡面一件白色的裡衣露出了一道花邊。
駱祈安也微微作揖道:“兄台隻管說便是,我是來幫忙的。”
謝疑朝着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湊近些,“我那裡确實有一個人認識蘇庭,也是一個賭徒,聽說他出老千赢了不少他的銀子。”
“那人在何處?”
“聽人說,他住在橋邊的那個屋子裡,但是已經好幾天沒有來賭坊了。”謝疑說道。
穗歲皺了皺眉,“難不成逃出城了?”
“不至于,既然他想得到蘇家的宅子,如今隻差一步之遙,一個賭徒自然願意賭這一次。”駱祈安分析道。
穗歲點了點頭,“那我們趕緊去橋邊!”
謝疑伸了個懶腰,“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他還欠我錢呢,他見到我怕是以為我是去追債的。”
穗歲送走了他,同駱祈安在茶樓坐了一會兒。
“你說我們又不認識那人,該怎麼辦?”穗歲雙手撐着頭,問道。
駱祈安喝了口茶,“去将你二叔請來吧,讓他去見那人,那人應該願意一見。”
“但是此事也有蹊跷。”穗歲拿起杯子,卻見自己茶杯裡面空空如也,她擡起手想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卻被駱祈安搶了先,隻見他拿起杯子小心翼翼地給她斟上茶水,順便還問了一句:“哪裡蹊跷?”
穗歲接過他遞來的茶杯,小心飲下一口,“因為之前我二叔說的是賭坊的老大要蘇家的宅子,但如今看來謝疑便是賭坊的管理者,但他卻推了另一個人出來。”
駱祈安想了想,“或許你二叔并不認識謝疑呢?便以為那人便是賭坊的管理者。”
“可是謝疑卻說他們是在一張桌上賭過的,就沖這一點我二叔也不會将他誤認為管理者。”
“你的意思是?”駱祈安頓了頓,“謝疑在撒謊?”
穗歲搖搖頭,“我不知道。”
“那你是怎麼認識他的?”駱祈安又問道。
“我不認識,是我夫君認識。”
駱祈安聽了她的話眉頭一皺,好一會兒才點頭說了句:“這樣啊。”
回了府中,穗歲讓蘇遠山傳了一道信去蘇家老宅,讓蘇庭趕到府上。時間緊迫,待到蘇庭到時,已經剛過申時。
他來得匆忙,正喘着氣。
“哎侄女,可是有發現?”蘇庭腳步剛跨進院門,便開口問道。
穗歲站在院中,拉着他坐在石凳上,身後還坐着駱祈安,“二叔,這位是駱侍郎,來幫助我們查此事件的。”
蘇庭點點頭,趕緊躬身一拜,“多謝侍郎幫助。”
兩人相互問了好後,穗歲就切入了正題,“二叔,與你說要蘇家地契的人長什麼樣子,可是很清瘦的一個年輕人?”
蘇庭想了想,“不算很清瘦,是個兇神惡煞的絡腮胡。”
那便不是謝疑,謝疑長得白白淨淨,根本不和絡腮胡沾邊。
“那你可在賭坊中見過一個很清瘦的年輕人?長得很是白淨?”
“并未,賭坊中都是些瘾君子,哪裡有什麼白淨的人。”蘇庭答道。
穗歲覺得疑惑,這謝疑在賭坊中難道沒人見過?
“我們去了那個賭坊,有人告訴我們讓我們去橋頭找一個出老千的家夥,你可記得是誰?”穗歲問道。
“出老千?難不成是他!”蘇庭頓了頓,“我知道一個人,在在賭坊中是出了名的老千,經常騙些新來的人。”
穗歲趕緊站起身,“你知道這人便好,走,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蘇庭看了看天色,“現在?”
穗歲點點頭,“對,就現在!”
三人駕着馬車去了京城的拱橋旁,京中百姓能近身的就一條河,其他河流的範疇都屬于護城河,旁人都不能接近。
天色逐漸暗下,隻留得天邊的餘晖照在地上,照得四周紅彤彤的。
蘇庭在兩人的慫恿下挨家挨戶地去敲門,終于一張熟悉的臉探了出來,正探頭探腦地張望着四周。
“蘇老弟?你來幹什麼?”那人瞧見是蘇庭,起初害怕的目光消失得一點不剩,甚至語氣中還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