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願出去自是為了處理一些事情,一些,不方便信德知道的事情。
自從他們來到這座小鎮裡,有人正随着他們的蹤迹跟來,準确地來說,是跟着信德。
這邊治安不太好,時不時來個搶劫犯,近日還有個流落在外的殺人犯,這個殺人犯沒别的愛好,鐘愛美人。
愛把美人的眼睛挖下來,放罐子裡欣賞,嘴巴單獨切除,粉嫩又Q彈,腦漿腦液一不小心就會崩一地,腦髓粘稠容易爆開,可以像吸果凍般吸溜一口吞掉,肉一片片切開可能還會帶絲,再把剩餘的部位一塊塊剁成肉醬,再沖進下水道裡。
跟在背後的人狡猾,連留下的痕迹都抹得幹淨。
但陳願了解信德,更是僞裝了另一層身份,成為信德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信德迷上了時髦,連鬓角的發都要旋着粘好,發尾要往裡扣,一根雜發都不能逃過。衣服反倒穿得松松垮垮,半透的,料子是紗制的最好,或者是外面套一件罩衫,裡件是吊帶。
很少有男人像他這樣注重打扮,信德不管,他也不是一般男人,他整日就沒什麼事,琢磨一些讓自己變得更美又有什麼問題?
這人呢,一旦閑下來,連皮膚都有些寂寞,尤其是磨過護養過的肌膚,記住了那種戰栗,便不容易忘記,稍一粘附,一粒粒突起的膠狀顆粒感就迅速通過皮層湧入大腦,
所以信德自然就更愛粘着陳願,最好手摸一摸,身體貼一貼,但凡兩人說一席話,距離總會不斷縮近,直到手靠着手,總有那一塊黏在一起。
信德的腿敞着,沒有穿能蓋住腳面的褲子,小腿光滑又白嫩,宛如蛋糕上的白奶油,舔一口還能輕輕晃蕩,摸上去是涼涼的,像肉皮果凍,抓住時彈性而順滑,含在口中容易化,拂過舌尖輕盈,白而不血腥,隻顯得純淨透明。
他的手指軟軟地搭在陳願的手背上,眼神不經意地挑起,迷蒙而濕潤。
他勾住對方的小指,輕輕握住放在颌下,聲音如夜光般靜谧柔和,舌尖略過唇瓣,使得再潤上一層,他吟出一句話,“摸摸我好不好?”
信德的目光是那樣真切,曼妙的身體半顯半露,前傾着述說請求。
陳願用食指在他的臉側摩了一摩,信德的臉從來都不抹白粉,看上去卻白得皎潔,膚色均勻,眉毛細細地彎着,唇形飽滿,嘴角微微上翹,如花蕊般泛着粉嫩色的光澤。
陳願稍微滿足信德得摸了摸,他還有事情要做,沒能留太久,手掌拂過信德的肘彎,輕按在信德的膝蓋上。
信德的腳踏在地闆上,面上露出愉悅而滿意的笑容,他的笑容輕微,神情卻是依戀,黛色絲質的腰帶盤旋在他的腰上,領口寬寬地攏在肩頸上,鎖骨顯在明面,袖子卷起吮着白手臂。
“唔,你等會又要出門?”
信德動起他的唇,微微嘟起,“明天我也要出門,和你一樣,每天都不回來。”
他不找借口,發慣了脾氣,任性得隻能别人縱容,聽起來似乎還有點難過,他倒是不難過,就算寂寞得無聊,甯願參加一場誰也不認識的舞會,厮混到天亮。
他還沒意識到,他不喜歡善良的男人,對他越好的男人他越是不在意,可别的男人一旦對他不好,他就不樂意了,他會無意識地挑撥對方,直到那個男人愛上他,并且離不開他。
信德就是有這種矯揉造作的心思,每夜傍晚的時候,他要是躺在床上閉着眼睛,總能想到拉窗簾的“咝咝”聲,心裡是寂寞得發愁,細想又覺得不太對,拉窗簾是“唰啦”地拉開,不是這種聲音,更像是交錯着手指磨着絲綢,輕輕拍打的聲音。
側過身還能想象到有人從背後覆身過來抱着他,一旦懷念起這種記憶,腦子裡的想法就沒個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