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遊撓着雞窩似的頭發,睡眼惺忪,“大半夜不睡覺,跑樓頂幹啥?”
他晚上起來上廁所,卻見梁潤他們的房門敞着,走進去一看,居然一個人都沒有。他又見樓上的聲控感應燈亮了,便順着上樓,發現兩人真在樓頂。
“睡不着,起來聊聊天。”阿久津道。
“我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一沾枕頭就睡。失眠什麼的,根本不存在。你們就是讀書讀傻了,”郭遊表示不能理解,他一邊吐槽,一邊擠了擠,坐到了梁潤旁邊的位置,“聊什麼呢?聊女人?”
“沒有沒有。”梁潤急忙否認。這個話題在他家可是大忌,大伯讓他好好讀書,要是敢早戀,就打斷他的腿。
“喲,”郭遊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這麼快否認,談着幾個女朋友呢?”
“沒有,”梁潤着急解釋,“一個都沒有。”
“哦,沒談過戀愛?”郭遊道。
“嗯。”梁潤點頭。别說談戀愛了,他跟女生說話都緊張。
“太沒用了。”郭遊銳評完梁潤,又轉頭問阿久津,“你小子呢?留個長發,跟個藝術家似的,長得也俊俏。現在的女人就吃這一款,女人緣不賴吧?”
“我倒是談過,”阿久津道,“但談了不到一個月就被甩了。”
“啊?”梁潤和郭遊異口同聲。
“這是為什麼?”梁潤好奇道,“你做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做。”阿久津陷入沉思,他思來想去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她說我不解風情。”
“loser。”郭遊搖搖頭,再次銳評。
“前輩你呢?”阿久津問他。
“我爸賣藥材的,我也算個富二代,長得也是一表人才,脾氣好,做事勤快,”郭遊誇起自己來,臉不紅心不跳,“毫不誇張地說,追我的人,從這裡排到東北!”
“哇!太厲害了。”梁潤捧場道。
郭遊一被誇,人就飄起來了,“這有什麼,藍懸還追過我呢!”
“岩西遇到的藍前輩嗎?”阿久津意外道。
“嗯呐,”郭遊一副好漢必要提及當年勇的樣子,“那是窮追猛打,非我不可啊。”
“那為什麼沒有在一起?藍懸姐那麼好。”梁潤問道。他私心覺得,郭遊和藍懸很般配,可這是郭遊的私事,他不能亂點鴛鴦譜。
“我拒絕她了呗,”郭遊說,“我倆不合适。”
當年藍懸剛畢業,還是個實習生,被分在郭遊手下,由郭遊帶着她熟悉收複一級心燭的任務。郭遊看着大大咧咧,實際上是個心思很細的人。也會在她剛出社會,什麼都不懂的時候,教她怎麼租房子。會在野外執行任務的時候,給她燒熱水。
郭遊并沒有誇張,藍懸很快喜歡上他,并對他展開猛烈的追求攻勢。但是郭遊有個原則,那就是不和自己手下的人談戀愛。
他很清楚,藍懸才剛畢業,也才進入組織。她對一個看起來無所不能,又照顧自己的前輩有好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郭遊知道,這種“無所不能”隻是因為自己在組織多幹了幾年,隻是經驗罷了,再過幾年藍懸會超過自己也說不定。
郭遊不是正人君子,混賬的事情也沒少幹。但他不會趁着藍懸剛進組織,仗着自己年長幾歲,就草草展開一場戀愛,這和“趁人之危”有什麼區别?
郭遊說完後,心中頗多感慨,陷入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