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郭遊手忙腳亂地扶住梁潤,焦急問道。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梁潤感受到體内心燭的力量開始複蘇,這股強大的力量不受控制,在他體力亂竄,要将他的五髒六腑壓成碎片。“共情”這一能力,在他完全沒準備的情況下,自動開啟,熒河的畫面和他自己一路走來的畫面走馬燈一樣,交替在他腦中出現。
錯亂中,他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梁潤,還是熒河。
頭疼得快要炸開,他要瘋了!
“共情”的力量到達極點,他甚至看到熒河就在自己眼前。燭影巨大的威壓震撼得他說不出一個字。
不遠處傳來一個陰冷的男聲,“今天沒發現什麼吧?”
“嗚嗚嗚嗚。”
糟糕!有人來了!
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郭遊抱起痛得幾乎昏厥的梁潤,快速掃了眼周圍的環境。這片谷地狹窄,一眼就能看盡,而最近的林子距離他們幾百米,現在跑過去,根本不可能做到。他們根本無處藏身!
郭遊一咬牙,帶着梁潤躲到一堆堆疊的亂石之後。亂石不能完美地掩蓋他們的蹤迹,好在亂石中長了一大叢蓬勃茂盛的野草,剛好能讓他們隐密其中。
郭遊暗自祈禱,千萬别刮什麼風,草叢說高不高,風一壓低,兩人立即“現出原形”。
“放心好了,今晚你就能得到解脫。”男聲繼續道,“不要着急。”
“呃呃呃。”
好熟悉的聲音,那是誰?
梁潤艱難支撐自己的身體,透過草叢的半指不到的縫隙,觀察來者。他看到的先是一張略帶稚氣的面孔,是在竹林中遇到阿睿。阿睿神情恭敬,低着頭,站在一邊。
另一個是誰呢?梁潤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的心跳得快極了。因為“共情”的力量,壓迫得他身體發虛,眼前的視野如同罩了一層紗網,眼前的人臉變得模糊不清。
他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睜開沉重的眼皮,看清了另一個人的臉,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是熒河。
通過“共情”,梁潤“見”過熒河很多次。但親眼見到,他還是難以置信,世界上怎麼會有和自己一樣的人存在?看到“另一個自己”站在不遠處,做着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事情,他不得不感歎心燭的神奇。
梁潤和熒河從長相上來說,确實難以辨别,這種相似程度超過普通的雙胞胎。他們兩人身上的疤痕,指紋,身上每一顆痣的位置,總之所有能證明自己獨一無二的證據都是一緻的。
即便如此一緻,熟悉的人絕不會将兩人認錯。
熒河和梁潤不一樣。
最大的差别在眼睛。熒河身上有股陰冷的特質,他的眼神銳利,冰冷,像攻擊性極強的動物,沒多少“人性”的成份。如果要用動物來類比的話,一定是毒蛇。被他盯上的人,會極不自在,沒準下一秒,就被他的毒牙刺穿。
受到燭影感召的心燭在梁潤體内灼灼燃燒,梁潤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他小心地躺下,手不小心碰到了一塊小石子。
“咔。”
不幸的是,雖然頂開石頭的聲音非常微小,常人可能不會聽到,但還是被熒河注意到了。
熒河眯起眼睛,緊盯草叢,如同吐着信子,預備獵殺獵物的毒蛇。他冷冷道:“誰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