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津也坐了下來,“事情是這樣的,我追着阿睿逃進了潭水中。”
“那潭水怪得很,你沒事兒吧?”郭遊問。
“潭水對我沒什麼影響。”阿久津道。
不愧是日本支部最有天賦的新人,定力夠強,郭遊在心裡誇了一句。
“接着說。”
“從譚底逃脫以後,我在岸上抓住了阿睿,用現形咒,讓他短暫恢複神志。我告訴他,他的朋友阿力他們在找他,這取得了他的信任。接下來,我問他問題,他用樹枝在土上寫字回答。向我傳達了很多非常重要的信息。”阿久津表情凝重,繼續道,“這裡就是熒河的老巢。根據阿睿所給的信息,我猜測熒河在北京殺了那個韓國明星,逃到了湖南。被總部術士打成重傷了,便跑到這裡養傷。”
這猜測十分合理,移苦修把廣甯圍成鐵桶,對熒河來說,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能把八級燭影打成重傷的,隻有總部的頂級高手,阿久津這個人,還真是嚴謹。
熒河這家夥還謹慎,弄來這麼偏僻的地方也讓他找到了。郭遊在心裡吐槽。
“阿睿被熒河綁到這來,受‘人形術’的控制,逃不掉,隻能聽命于熒河。熒河讓他承擔起了巡視周邊的工作,要是看到有人,立刻回去禀告熒河。”說到這裡,阿久津心有餘悸,要不是他追上阿睿,後果不堪設想。
“我問他,‘舌頭怎麼回事兒?’他在地上寫了,‘不開心’,‘割’四個字。熒河恢複得太慢,待着這裡與世隔絕,心情不好,就把他的舌頭割了。”
“太可惡了。”梁潤忍不住道。
梁潤和阿睿同年同月同日生,又同樣被父母丢在村裡,他認為自己和阿睿是有特殊緣分的。沒料到别樣的緣分成了孽緣,熒河竟把他傷成這個樣子!
沒了舌頭說不出話。
沒了舌頭還能嘗出味道嗎?想到這裡,梁潤心中止不住的難受。
阿久津拍拍他的肩膀,權當安慰,又道:“阿睿拍打自己的頭,像是要記起什麼事情,他突然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告訴了我一個極其重要的信息——移苦修的人今晚就到這裡!”
怪不得熒河剛才說了,今晚你就能得到解脫之類的話,原來是救兵來了。
“媽的!”郭遊狠狠罵了一句。
這對他們來說,絕不是什麼好事兒!他們敢單槍匹馬來刺殺熒河,就是在移苦修精英和對抗組織,圍困廣甯,伸不出援手。再加上熒河受了重傷的基礎之上。移苦修援兵今晚就到,那他們就是羊入虎口。
“前輩你怎麼想?”阿久津問,“逃,還是追?”
郭遊沉思片刻,迅速做出決策道:“逃不掉,整個廣甯都是他們的地盤。看來得将計劃提前了,在移苦修來之前,殺了熒河!”
“和我想的一樣。”阿久津道。
“還有一個問題。”郭遊問。
“什麼?”
“你是怎麼知道我和梁潤在草叢後的?”
阿久津接着講下去,“阿睿把我帶到了他巡邏時發現的樹洞,還告訴我幾個熒河常去的重要位置。為了保險起見,我給他下了迷魂散,讓他忘記見到過我們。阿睿離開以後,我打算回去找你們,順便摸一下這裡的環境。誰知道,正好遇見了熒河還有躲在草叢後的你們!
我用了忍術·潛行,潛到你們身邊,壓下了前輩的刀刃。就在這個時候,阿睿也發現了我們。我的迷魂散起了作用,所以他沒看到我們。”
“原來如此。”郭遊道。
一路走來,步步驚心,但凡出了一點差池,現在放在這的就是三具冰冷的屍體。除了幸運,不能用其他詞來解釋 。
希望我們的運氣不要用完,郭遊暗自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