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沒有同時被拉入副本的同房間玩家相互幫忙擾亂副本秩序,所以副本時間普遍都比休息處時間慢,多的一天相當于休息處的十天,少的相當于休息處的三天。
“暴食”作為新人副本,按理來說和休息處的時間差應該是最小的,但這次好像出現了什麼問題,再加上鐘珩他們被拉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時間差,所以等溫子初抱着胳膊癱在床上從電視上看到鐘珩出現在暴食副本中的時候,休息處已經過去五天了。
房間裡和保安室聯通的座機叮鈴鈴響,溫子初跳下床兩大步走過去接起來。
“又來新人了,下來接。”
“哦,好。”
挂掉電話,溫子初納悶,這次新人怎麼來得怎麼早,往常都是一波副本結束後才會進新人的。
他利落地蹬上鞋,關門前目光落在一側的櫃子上,撈起亂丢在上面的手表,扣在手上,擡腿往樓下去。
路過保安室的時候無意間掃到了監控畫面——那是“暴食”副本裡的那座城,溫子初彎垂的眉毛擰起來,小聲嘀咕:“怎麼是這個?”
詭怪以為溫子初是在跟他講話,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次副本換得太突然了,不然……”
他說到一半,溫子初一點征兆沒有地扭頭走了,隻留下薄荷海鹽味兒的風,還有懵逼的詭怪。
保安從他飛速轉身大步離開掀起的風裡又聞到一絲冷木杉的味道,撓頭喃喃道:“又換香水了?”
溫子初這次沒再耐心地一點一點将新人們引過去了,忽略了他們的鬼哭狼嚎,讓他們先去保安室登記,後面的具體事項他随後說。然後自己到了休息處即将關閉的大門那兒。
那個黑漆漆的身影半隐在霧裡,有逐漸消退的趨勢,溫子初叫了一聲:“黎夜!”
身影慢慢清晰,在即将完全顯露出來時,瞬間來到了溫子初面前,露出那個熟悉的詭異的笑容:“叫我做什麼?讨厭鬼?”
“你怎麼還沒過去?”
黎夜拽了拽袖口,“不急,還有時間,副本的時間差對我沒有影響。”
“‘暴食’的副本被改了。”
“嗯。”黎夜挑眉。
“但是這次的詭怪都不是新人副本該出現的。”
對方抱起胳膊,偏頭問:“所以?這副本又不是我改的。”
“你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麼,鐘珩不能死,你得看好他。”
“我當然知道,不過你有點過于擔心他了,”黎夜的笑容更甚,“不像我,我就很相信他,以他的能力,我們裡外串通實在是多餘。”
“最好是這樣,”溫子初手指不自覺摸上了出門時戴上的手表的表盤,他頓了一下,“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招人煩了。”
黎夜這次的笑容看起來正常多了,“你其實沒必要這麼防着我,”他黢黑死寂的瞳孔盯向溫子初的金屬手表,“搞得我們好像是情敵一樣。”他伸出那根格外長的手指,曲起來在溫子初表盤上敲了一下,不經意間蹭過了溫子初的指腹。
溫子初比黎夜矮一些,他垂着眸,長睫将眼睛蓋住,黎夜等了一會兒,才聽見他的嗤笑,含着情的眼睛朝他看過來,半邊眉微挑,玩笑道:“不是情敵,總不會是情人。”
***
身副本中的鐘珩不知道這兩個人因為他争論了什麼事,聽見曾明的話後皺起眉,掏出兜裡另一張圖紙,“沒有。”
兩幅圖上都沒有城主住的房間。
或許城主并沒有專門的房間,又或許城主并不住在宮殿裡面。不過這些顯然不是他們現在需要想的問題,鐘珩找了一會兒開始犯懶,把顧佳叫到一邊沙發上坐下,拎起她的手看。
曾明則是跳躺到床上,“我還以為這地方有多吓人?現在看來除了剛見過的幾個人看上去詭異了點兒,好像也沒别的問題,而且他們也沒做任何的危險行為,”他支起胳膊,側躺着看鐘珩和顧佳,“你說如果我們就在房間裡一直待到那個什麼客人生完孩子,是不是就能安全出去了?”
“你可以試試看,”鐘珩頭也沒擡,顧佳手指已經結痂了,溫子初給她拿的藥的确有些用處,“還疼嗎?”
顧佳搖頭。
“額……那算了,”曾明在床上翻了兩下,然後捂住了自己的胃,問:“鐘珩,你有沒有一種感覺——”
“餓。”
“是啊,好餓啊,是我們在這裡待太久了嗎?但是我怎麼覺得沒一會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