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說到這兒開始自行腦補,“不會……他們出什麼事了吧?”
“什麼?我沒有啊?我一直和鐘珩哥哥還有那個……那個哥哥在一起的。”
顧佳一頭霧水,明明她和神使哥哥一起出去的時候曾明哥哥還沒醒過來呢,回來被屋裡一個人沒有就吓了一跳了,結果曾明又在說這些她聽不懂的。
“哥哥一直不醒,是神使哥哥說有事情,就帶我出去了,是一個小弟弟送我回來的。”
“我一直沒醒?”
“對呀,”顧佳語氣裡隐約帶着一點抱怨,“自從你喝了餐廳裡那個紫色的東西之後就一直睡覺,還挨個抓我們、咬我們。”
曾明有些尴尬,不太好意思,下一秒卻想起一件事:那他剛才一直在做夢?鐘珩和神使也是夢裡的了?
他低頭打量自己,腳踝處有一個血手印,他動了一下,想看清楚一點,“啊!”
我靠!誰踢我?
他腰上青了一塊,一碰就疼得厲害。
這下曾明徹底清醒了。
好了,不是做夢。
鬧鬼了。
曾明:“……”
這下更想死了。
沒給他太長懷疑人生的時間,外面傳來敲門聲。
曾明轉向顧佳,将食指抵在嘴唇上,做了個“噓”的手勢。
他警惕地盯着那扇門。
“咚咚咚——”
又是三下敲門聲。
鐘珩納悶,又數了一遍門牌上的星星,的确是12顆沒錯啊?
他用力推了一下,沒推開,再推一次,還是沒推開,隻好繼續敲門。
曾明最後憋不住了,朝門口喊:“誰啊?”
鐘珩把到了嘴邊的“你××”咽了回去,十分不得勁地叫了一聲自己的名字。
他這邊還因為自己叫自己名字感覺到一陣身體發麻的羞恥呢,房間裡又傳出那個傻叉的聲音:“我不信!”
鐘珩:“……”
你大爺!
他把刀抽出來,順着門縫劃了一下,咬牙切齒道:“開、門。”
曾明見狀更不敢開了,他可是看了規則單的,不是這個房間的人進不來,所以隻要他不出去就是安全的,“那那那那你自己推門進來啊?”
他往門邊走了幾步,問完把耳朵湊到旁邊去聽外面的動靜,結果隻聽見外面那人低聲罵了一句什麼,然後“咯噔”一聲,插進來的刀瞬間收了回去。
曾明松了口氣,開始洋洋自得,“果然是假的。”
他又蹲一邊聽了一會兒,幾道碰撞聲後是衣服布料摩擦的聲音,然後連續十幾秒都再沒聲音了,曾明在顧佳面前裝了裝矜持,故作深沉地直了直身子、闆了闆臉,拍着她的頭說:“沒事兒,别怕哈,哥哥保護你。”
他嘴上說:你看,沒事的,假的進不來。
實際上心裡想着:超!我剛才真是太特麼聰明了!
被關在外面的鐘珩無語極了,還沒來得及跟這傻子糾纏,就被東西扼着脖子往後拉。鐘珩用刀柄擱在了那東西和自己脖子中間,給自己留了點呼吸的空間,不過這兩樣東西一摩擦——
“阿嚏——”
鐘珩吸進去一根細毛。
一扭頭,那是像幾根藤條扭在一起的東西,不同的是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絨毛,長得和蒲公英似的。
渾身上下還發着淡淡的光,鐘珩隻愣了那麼一小會兒,那個“藤條”就放肆地卷得更緊,軟乎乎的貼在他皮膚上。
這東西給鐘珩的感覺很不一樣,可能是因為它異常舒服吧,圈在那兒像個保暖圍脖一樣,雖然越收越緊,但他一點窒息的感覺都沒有。
那東西更像在玩兒,像小貓一樣一定要蹭到人胸口上去。
直到那玩意分出一根杈跑到鐘珩臉上去,胡亂揉了揉,塞了鐘珩一嘴毛之後被鐘珩抓住制裁了。
鐘珩拎着前面微微濕潤的小蒲公英,把那根杈放在手裡掂了掂,叫了半個名字:“黎……”
他本意隻是想詐一下這個小東西,才拖了長音狀似十拿九穩地叫它,隻是叫了一半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神使叫什麼名字,一個姓還是從溫子初那兒聽來的。
不過那“小東西”完全沒有鐘珩想象中那麼沉着冷靜,聽了這一個字就慌忙地從他手中翹起來,抻直了去捂鐘珩的嘴,可惜長度不太夠,隻撲棱了滿天亮着光的毛。
“别動了,”鐘珩另一隻手擋在鼻子前面,把那小玩意兒拎起來看了看,徹底把那邊一大團的根給忘了,“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枝條……鐘珩思索片刻,還是沒能想象出這麼軟萌的東西竟然是那個整天除了黑着臉,就是露着詭異笑容的神使,不過倒是叫不了枝條了,他沒忍住捏了兩下,這得算……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