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于自負,可不是什麼好事,】白鱗冷哼的一聲,【另外,進了妖局領地,就要稱我為白隊。】
皇甫筠笑眼彎彎,【好的白隊。妖局的入職考試是什麼樣的,白隊能介紹下嗎?】
【不能。】
皇甫筠:【你不是我的系統,這是最基本的系統輔助工作吧?】
回答她的卻是一片沉默。
白鱗心中嗤然。
他是要她命的僞裝系統,鬼才會真的輔助她!等她被超高難度的妖局入職考核重重挫敗,他才要盡情欣賞她無能為力、痛哭流涕的樣子。
皇甫筠狠狠锉了下後槽牙,換了個方向攻克,似笑非笑的說:【白隊竟然就這麼跑了嗎?看來那勇武的第一戰神的唬人名号也不過如此嘛~】
白鱗:【……】
白鱗:【入職考核分三場,每次考的都不一樣。何時開始,考什麼題目,隻有出題人與考試者知道。我幫不了你太多,唯一能提醒的就是:人類與半妖是絕對被禁止入妖局任職的,妖局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給你破了例。但你将面臨的難度會空前大。】
皇甫筠打了個響指,【賓果!謝謝白隊!】
她走過薔薇花門,進入庭院,踏過高高的台階,終于來到公司大廳門前。
妖局之外的樹林裡忽然飛起一陣白煙,煙塵散去,顯露出一個年輕男子挺拔的身影。
他遙遙的望着皇甫筠的背影,目色幽深。又一陣黑煙飛過,年輕男子身邊便多了一位西裝老者。
“唉?”拿着最新“特簽”版言情小說的老者轉過頭,“白隊,你的龍牙這麼厲害嗎?沒被允許的情況下,小皇甫也看得到妖局所在?”
白鱗眉頭緊蹙。
妖局外面有一層結界,不論多強大的妖怪、半妖,在沒有被邀請的情況下,絕看不見妖局任何建築。姚敬的意思是,皇甫筠借助了他龍牙的力量,才能看到不該看到的景象。
但他很清楚,這與他的龍牙無關。他的龍牙早就失去了與他本體的聯系,根本無法借助他的身份,蹭到妖局的入局許可。
可如果沒有龍牙的助力,不論皇甫筠是人、半妖、或妖怪,都絕進不了妖局。
輕松“看破”妖局的結界,這在妖界曆史上還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皇甫筠身上一定還藏着什麼其他的秘密。
他忽然驚醒,當初他和她的初見,絕不是簡單的偶然巧合。她就是有自由出入妖怪結界的能力。
可這層事實,萬一讓姚敬乃至任何妖怪知道了,都會給她和他帶來前所有的麻煩。
“是龍牙在起作用,”他臉色陰沉,比暴雨前的雲層還黑,“龍牙與她融為了一體,本能的保護她,連通到我這邊,給她開了許可。”
姚敬抿抿唇,擡手拍了拍白鱗的肩膀,“白大隊長,你還真是掏心掏肺的毫無保留。情聖!絕對是咱們妖界第一單純大情聖!”
白鱗側眸,目光冰冷。
姚敬趕緊收回手,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扶了扶眼鏡,“哎呀,總局最近事情太多,好多事都忙不開,我先回去啦,白隊留步,千萬别送~”
砰的一聲,大團黑煙憑空炸起,姚敬瞬間消失。
白鱗轉過臉,望着皇甫筠走進妖局的背影,眼底恨意騰騰。
“且算你運氣好,下一步就不會這麼好運了。”
*
另一邊,皇甫筠已經走進大廳。
紅木镂空雕刻的大門是敞開的,裡面的裝修風格也是古色古香的中式風格。
邁過門框,腳下是雅緻至極的天青色瓷磚,頭頂是碩大的蓮花宮燈。
屋中家具都是明式簡款紅木。就連接待客人的前台都是用紫檀做成的長桌。
皇甫筠眼睛訝異地睜了下,桌後坐着的卻不是正常接待員,而是一名7、8歲左右的小男孩。
他穿着紅色羽絨服,臉蛋圓圓的,眼睛大大的,乖乖的西瓜頭黑得發亮。
皇甫筠看看自己的單衣,又看看那孩子的厚羽絨服,一時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名小孩也看到了她,站起身朝她招招手。
“是皇甫筠、皇甫小姐嗎?”小孩子黑亮的大眼睛眨呀眨,語氣十分歡快。
皇甫筠微微一怔。
難道?這個小孩子竟是?
看出皇甫筠的疑惑,那小孩子眼底笑意更濃,“沒錯,我就是這裡的前台接待員,桂穗守。”
皇甫筠:……
七八歲的小孩,是前台員工?或許小孩外表隻是假象,内裡其實是年紀很大的某種妖怪。
名叫桂穗守的小男孩歪了歪頭,“我雖然長得矮了些,卻絕對成年。先天條件注定了我們這類人生長速度很緩慢。咱們公司絕對沒有雇傭童工的行為哦~”
皇甫筠朝桂穗守微笑着點了點頭,擡步向他走去。
桂穗守坐回座位,從桌上大堆的文件裡抽出一份文檔,拿起筆在上面唰唰的寫了幾筆,又遞給皇甫筠,
“皇甫小姐,你是姚總特聘的專業人才,手續都是特事特辦。你簽個字就可以直接去哈副總那裡報道。”
皇甫筠接過文件,逐頁地看完所有條款,才簽了字。
桂穗守收了文件,又熱情地伸手,幫她指路道:“前面直行到岔路右拐,第三扇門就是哈副總辦公室。”
皇甫筠微微颔首,拿出寫着【謝謝】二字的便簽紙,向桂穗守道了謝,才正了正挎包,返身向大門走去。
可是沒走幾步,她後背忽然感道一片冰寒,似乎有道陰寒的目光,正在後面冷冷地盯着她。
她倏然回頭,偌大的接待廳裡卻空空蕩蕩,半個人都沒有,就連剛剛的桂穗守都不見了蹤影。
她的脊背上瞬間出了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