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生沒有和她廢話,一把奪過了她的手機,在通訊錄裡找到了劉文琪,發過去了一個二百元紅包,打下了一行字:【都是同學何必呀,紅包收下吧,改天我請你吃飯。】
劉文琪收了紅包,便删了文章。
陳矜夏氣得直接把手機砸壞了,和陳安生吵了一架。
那段時間情緒無處宣洩,瞳孔總是陰晴不定,時不時地湧出。總是在一個人消化着各種不好的情緒,明晰的痛感是她這幾年裡每每回憶起都無法釋懷的,一直持續到了十六歲。
隔天陳矜夏轉進了實驗三班,她的新同桌叫李慧,本來就一堆煩心事兒,結果還攤上了個事兒多的同桌,每天少不了一些沒必要的矛盾。
李慧抱着剛發下的數學作業,沖裡邊的座位撇了一眼:“喂陳矜夏,你椅子能往前邊挪挪嗎擋道了。”
陳矜夏白了她一眼,本來不想理會,但還是下意識地回了句:“我坐在裡邊,你坐在外邊,怎麼就擋道了?”
李慧沒再回話。
課間,後邊的三兩個學生圍坐在一起。
“今年國慶跟中秋撞一起了,煩死了,本來想着能有講個假期呢。”
“是嗎?今年國慶跟中秋又撞一塊了。”
“不過話說,你們想好假期怎麼過了沒?”
“哎肯定又布置一大堆的作業,寫都寫不完,哪還有閑心出去玩啊?”
“話不能這麼說,勞逸結合勞逸結合,該玩兒咱還是得玩的。”
國慶中秋撞一起,一共是八天的假期,對于假期去哪玩,陳矜夏根本沒有任何的計劃,她覺得反正能逃離學校一天是一天。
這八天裡,她又過着流水線般的生活,完全忘記假期回去立刻就要月考。
十月四号這天,京藝的軍訓結束了。學生們像重獲新生了一般,營地的夥食和京藝食堂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大家都瘦了不少。
宋琛陽他們宿舍隻有三個人,他,周楠珺,蘇航。
軍訓結束第二天,他們宿舍就一起去離京藝不遠的老地方餐廳聚餐。
“今天我不喝了,你倆喝吧,我一會兒還得開車呢。”
“真不喝啊琛陽?”
“嗯,一會兒我先開車把你倆送回京藝,我今天得回趟家。”
周楠珺把酒杯灌滿:“行,那我倆喝了。”
宋琛陽家在京市有兩套房,一套離京藝不算遠,另一套在南邊,跟陳矜夏家倒是離得很近。
宋琛陽剛送完喝得一身酒氣的周楠珺和蘇航,就接到了宋清玥的電話:“喂?宋琛陽,你現在還在京藝附近嗎?”
“在啊姐,咋了?”
“行我現在也在外邊呢,我微信給你發個位置啊,你順帶來接下我。”
“行。”
宋琛陽按照定位用手機導航了一下,到了定位上的地點後他就把車停在了馬路邊,宋清玥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怎麼樣啊,大學生。”
“還行吧,軍訓累得夠嗆。”
“害正常,我大學時候也一樣,加油吧老弟,好日子在後頭呢昂。”
宋琛陽擠出一個微笑:“但願吧。”
“诶我剛發現你這新車不錯啊,夠氣派。”
“是吧,暑假剛拿完駕照就買了。”
“還沒問你呢,這上大學了,有沒有中意的女孩兒啊?有沒有人追你啊?”
“哎呀姐,我一天天都忙死了哪有心思談戀愛啊,學校裡粉絲倒是有,追我的沒有。”
“行了行了我也不八卦你了,哎一會兒到家了不用太緊張啊,我看爸最近心情還是挺好的。”
宋琛陽的父親宋偉宗,從小對他的管教比較嚴厲,父親在家經常闆着臉,所以相比于媽媽姐姐來說,宋琛陽跟宋偉宗的交流偏少。
宋琛陽敲了敲門,母親聞聲過來開了門:“琛陽,清玥,你們回來了趕緊進來吧。”
他們已經好久沒這樣一家人坐在一起聚餐了。
家裡最忙的就是宋偉宗和宋琛陽,宋偉宗是京市一所211大學的校長,每天處理不完的事兒,宋琛陽又不定期地進組拍戲。
八天一晃就過去了,京市一中也要組織高一第一次月考了。
月考成績下來後,陳矜夏考的很是不理想,在整個年級的排名也是處于後邊的,但也在她意料之内。
陳母雖然是老師,但一直比較開明,考差了沒有責罵也沒有嚴厲的批評。
“閨女,這次月考沒考好是還沒有适應高中的學習方式嗎?”
“嗯……應該吧,就是感覺所以課程和學習模式都跟初中不一樣了。”
“正常,高中就是這樣的,都會有一個适應階段的,而且你經曆了中考來了一中的高中部,優秀的人更多了,沒關系咱們慢慢來。”
陳矜夏點點頭。
她當然也想繼續考出好成績,但不知道怎的就是沒有絲毫的動力支撐她往前走。
也許每個人都會經曆這樣的迷茫時刻,明明有着清晰的目标,但就是沒有力氣向前走。
十月一過,離第一學期結束也隻剩下兩個多月不到了,這中間又摻雜着各種考試,期中考試加期末考試。
陳矜夏早就厭倦了周圍環境,坐在課桌前拿着筆,卻寫不下一行字。每天不想交作業,更不想來學校,開始裝病請假。
期中考試一過,她的成績不但沒有絲毫進步,反而還倒退了幾名。
期中期末隻隔了一個半月,轉眼又到了期末考試,也隻考了兩科,陳母覺得很是奇怪,也察覺到了她每天都不怎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