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安:【那好吧,你安全到你舅舅家了記得跟我報個平安啊,矜夏,新年快樂,不止新年!】
陳矜夏:【好。】
過了幾分鐘,又彈出來一條新消息。
亦安:【對了矜夏,無論經曆再多陰霾,也總會出太陽的。】
陳矜夏讀完了這行字,文字是有溫度的,也是有力量的,特别是來自朋友的,總能在某一瞬間照亮、溫暖她的内心。
手機跳轉到了通話界面,她打給了舅舅。
電話那頭傳來:“喂矜夏,怎麼了?”
她應了句:“舅舅。”
頓了兩秒才說:“我在京藝門口。”
陪志國是除了陳母之外最了解她的人,但又向她确認了一遍:“又跟你爸吵架了?”
她淡淡的應了一個字:“嗯。”
電話那頭的語氣開始夾雜着些憤怒:“陳國安也真的是,大過年的,自己親閨女離家出走了也不管不顧的,矜夏,我和你舅媽現在正好在外面,馬上來接你。”
等了也就八九分鐘的樣子,就看到了裴志國的車牌号越來越近,舅媽拉開車門,一路小跑過來:“矜夏,多冷啊,凍壞了吧。”
她用手背碰了碰陳矜夏手裡握着的咖啡:“手裡咖啡都涼透了,待會兒舅媽帶你買杯熱的。”
舅舅和舅媽的感情很好,家裡也充斥着溫暖的氣氛,陳矜夏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受了。
裴志國剛接上陳矜夏就給陳母發了條消息:【姐,你别擔心啊,我接到矜夏了,她回去之後可千萬别說她。】
陳母:【接到了就行,謝謝你啊志國。】
陳矜夏舅媽把一碗熱騰騰的拉面端到陳矜夏年前:“矜夏,舅媽剛給你煮的拉面,你看看對不對胃口,要是不喜歡舅媽再給你做别的。”
陳矜夏挑起筷子,她眼波溫柔,淺淺地笑了下:“不會,我很喜歡,謝謝舅媽,麻煩你了。”
舅媽擦着桌子,笑臉盈盈地回了句:“麻煩什麼啊,你可千萬别和我們客氣。”
陳矜夏嗦着面條,咽下去後問了句:“舅舅,你可以給我講一些關于京藝的事情嗎,我想聽。”
裴志國将手機扣在桌面上,看向陳矜夏:“好啊,想聽什麼啊矜夏。”
她琢磨片刻,說:“京藝有個叫宋琛陽的男生,是個童星,舅舅你認不認識啊。“
裴志國沒有立刻回答,隻是越發覺得名字耳熟,忽然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好像宋琛陽藝考期間就是機構裡的表演負責人張孟才在帶的。
裴志國笑了笑:“矜夏,喜歡他啊?”
“沒有,就是随便問問。”陳矜夏漫不經心地回了句,随後接着吃着碗裡的面。
陳矜夏還沒吃完,裴志國回房間打了個電話,顯示聯系人:孟才
林志國是這家藝考機構創辦人,張孟才是合夥人。
電話響了幾聲,那頭傳來一個聲音:“喂?哥,約我喝酒啊?”
裴志國笑了下,繼續說:“沒空喝酒,在家陪媳婦兒和外甥女呢,對了孟才,我問你個事兒,你是不是去年帶過一個學生叫宋琛陽?”
張孟才““琛陽啊,是我帶的,怎麼了?”
裴志國:“是這樣,我想認識認識這孩子,改天請他吃個飯,方便嗎?”
張孟才:“方便啊,當然方便,不過這孩子最近還在外地拍戲呢,估計還要四個月左右才能回來,我先跟他說一聲啊。”
挂了電話,張孟才把宋琛陽微信推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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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四個月從指縫間溜走,數算數算,從二月到了六月,這幾天夏雨連綿後,天空難得放晴。
前幾天,裴志國就和陳矜夏說過幾天要介紹一個人給她認識,陳矜夏問了幾次,他一直賣着關子。
六月十五号的前一晚,裴志國叫陳矜夏第二天下午五點四十五的時候下樓,鐘表轉到了五點二十九的時候,陳夏就已經耐不住好奇地撥通了裴志國的電話:“舅舅,你到底要給我介紹誰啊?”
電話那頭:“别急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陳矜夏:“好吧。”
挂了電話,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她把睡衣換掉,看今天溫度高,就打了把透明遮陽傘,出了樓道。
宋琛陽按照裴志國發給他的位置,把車停在了陳矜夏家樓下,他坐在主駕駛等着,沒有下車。
陳矜夏走了兩三米,就看到家門口停着一輛灰色的寶馬,車牌号也和舅舅說的一樣,便上去,彎起食指,輕輕地敲了敲右邊的車窗。
宋琛陽聞聲,拉開了左邊車門,從車内走出,兩人的距離剛好隔着一輛車。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她瞳孔收縮,目光短暫地停滞住了幾秒,周圍的空氣變得黏稠,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喉嚨又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曾經在電視裡演繹着一個又一個故事的人,明明前一天還住在自己手機屏幕裡的人,如今,在自己家樓下,這種感覺,既真實,又不真實。
宋琛陽點了點頭,朝她走來。
陳矜夏微微擡眸,視線就這樣與宋琛陽交彙着,四目相對一瞬間,又迅速收回。
宋琛陽語氣柔和,輕笑着說:“你就是陳矜夏吧?”
少年眼眸彎彎,他笑得實在好看,惹得她心裡一顫,半天才回答:“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