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剛剛摸到到的是什麼?”文可煙手指不自覺輕輕摩挲着,小聲嘟哝着。
羿逸安不語,喉結微微一滾,像是在吞咽着什麼難以言說的情緒。
文可煙這時眉頭微蹙,伸處雙手在空中摸索,“你……在哪兒?聽上去,你好像在軟榻那邊?”
“嗯。”
羿逸安這次的“嗯”跟上次的“嗯”有明顯的區别,這一次略顯疲憊與無奈。
隻是這些期間的差别,文可煙并未注意,她此刻的心思全在羿逸安究竟在哪兒。
文可煙嘴微微一撇,“這是什麼意思?讓我到床上,自己反而獨占軟榻?”
經過剛剛那一遭,她現下倒是不敢一個人躺在床上了……
羿逸安聞言,睫毛撲扇兩下。他輕咳一聲,握拳虛放在唇邊,故作冰冷,“我……本座自然會回去。”
結巴什麼?
文可煙隻是短暫地疑惑了一下,随即便将這份疑惑抛諸腦後。
“哦。”
她雖答應了,但内心的不安仍讓她難以閉上眼睛,隻能睜着眼睛,緊緊盯着黑暗中的羿逸安那模糊輪廓。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的耐心漸漸消磨,終于忍不住再次開口問道:“你……好了嗎?”
羿逸安聽到文可煙的詢問,眉頭微微皺起。他能感受到文可煙今晚有些不同尋常,但具體哪裡不對勁,一時卻說不上來。
他下意識低頭,雙手在自己身後輕輕摸索着。确認自己一切如常後,才緩緩起身,朝床邊走去。
感受到那細碎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文可煙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她原本揪着被角的手,逐漸松開。
随着那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淌入耳畔,她緩緩閉上雙眼。
隻是……剛合上眼簾,一股異樣的暖流便悄然襲來。
是羿逸安的體溫,比往常更加熾熱,穿過厚重的被褥,直抵她的肌膚。
文可煙忍不住再次睜開眼,轉身朝羿逸安的方向看去。黑暗中,她隻能隐約看到羿逸安的輪廓,這份朦胧的距離感卻讓她心中生出一個莫名的猜想。
她輕輕開口,“羿逸安?”
“嗯?”羿逸安略缥缈的聲音,在黑暗中悠悠傳入文可煙耳中,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羿逸安此刻正睡在床沿邊緣,離她遠遠的。
……
聯想到今晚的那名女子,以及羿逸安的異常體熱。一個念頭在她的心底悄然滋生,她猜到了什麼,她輕輕冷“哼”一聲,随後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呵,男人!她現在可不會做什麼心懷大度的正室。
不對!
呵,男魔!她現在可不會做什麼心懷大度的正主。
羿逸安聽到文可煙這突如其來的輕哼,有些不明所以。
“怎麼?”吐出的兩個字,鑲着寒霜,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好似隻有這般冰冷的話語,才能抵住心底那些黏糊又混亂的情緒。
回應他的,隻有文可煙那悠長而均勻的呼吸聲。
羿逸安隻當她睡着了,隻是在夢中無意識地發出聲響。
他複雜的閉上雙眼,将頭側過另一個方向,不在多想。
兩人就這麼相安無事,距離相隔甚遠地睡了一晚……
*
第二日,羿逸安率先蘇醒,他動了動身子,可一睜眼的情形讓他瞬間手足無措……
文可煙的左手正搭在他的右肩上,左腿則随意又肆意地橫跨在他的腿上,妥妥一副将他整個人牢牢地“囚禁”在床上的模樣。
羿逸安的大腦在那一刻像是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冰天雪地席卷,所有的思維都被凍結,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