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煙看着前方的空氣,心中五味雜陳。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一時語塞,那些問号如同連珠炮般在腦海中炸響……
他……
他……
他……是什麼……東西?
所以昨晚那個毛茸茸的觸感不是白酒,是……羿逸安?
那……他……
可他……他不是魔尊嗎?
他不是魔族的老大嗎?
怎麼會有……尾巴?
是尾巴嗎?
可以叫尾巴嗎?
還有那麼多條……
下一秒,她又覺得既好氣又好笑。
他最後……她都沒委屈上,他倒委屈上了?究竟誰是女孩子?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于文可煙和羿逸安都忽略了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
羿逸安這次離開,不是像往常般從正門走出去。而是在一片慌亂中,匆匆化成一縷青煙,瞬間變消失得無影無蹤,幹淨且幹脆。
陽光灑在文可煙身上,形成一片片明暗交織的光影。她在床上呆坐了許久,腦子依舊不尚清明。
想起那些毛茸茸、輕柔如雲的尾巴,以及羿逸安那張冷峻、線條如鋼鐵的臉。
一柔一剛,一軟一硬,這完全相反的特質,在同一個魔身上奇妙的組合在一起。
這種強烈的反差,恰似在冰天雪地、萬籁俱寂的廣袤世界裡,于一方偏僻小角落中,蓦地綻放出一朵本不會盛開、卻絢爛至極的花朵。
文可煙的被這前所未有的強烈沖擊所擊中,久久不能平息。
不知過了多久,膳桌上菜肴的香氣已飄散在小屋各處。
聞着這些香氣,文可煙的食欲莫名也跟着高漲。她起身走到膳桌前坐下,目光落在精美的菜肴上。随後,她拿起筷子,幫白酒挑了一些它平常喜歡吃的菜。
突然,一道影子從門外投影到膳桌上,長長的,詭異又奇怪,遮住膳桌上一些菜品的色澤。
文可煙挑菜的手一頓,筷子停在半空中,低垂的眼眸頓了幾秒才緩緩擡眸看去。
那雙與那張臉完全不相配的眼睛,此刻正好與文可煙的視線對上。
文可煙一上午的所有高漲情緒在這一刻瞬間凍住,凝結成冰。
文可煙壓下心中的不适,平靜無波的外表下,她淡淡開口:“我似乎在哪兒見過你。”
說完,她便盯着那人。
長生躬身行禮,态度恭敬,可那雙眼睛卻總讓文可煙心生反感與不适。
“小殿下,一直忘了介紹,屬下名叫長生。”長生低着頭,聲音低洪亮卻清晰,好似生怕文可煙聽不清一般。
忘了介紹?恐怕是當她是個死人,根本不值得他花費時間介紹吧。可沒想到,她能活到現在。
文可煙可謂演技大爆發,也跟着演起來。
“長生?”
她輕輕垂眸,放下手中的筷子,姿态優雅得如同畫中仙子。接着,她臉上适時地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神色中滿是思索,像是在回憶什麼。
“那日來轎前迎接我的,便是你吧?”
長生低眉順眼,一副謙卑的模樣,讓人難以挑出絲毫瑕疵,誰看了不說一個好字。
“正是。”
“那你便是……”文可煙掀起眼皮,故意停頓一瞬,連看向長生都眼神也跟着停滞一下,似吊足了長生的胃口。随後,她才輕飄飄吐出幾個字,“尊上的得意手下吧!”
長生似乎有些意外,身形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屬下不敢。”
“你此行前來,所為何事?”
文可煙這句話一出,就像是一個暗号般,讓長生在這一瞬間,眼神都變得淩厲起來。
文可煙則絲毫不懼,不慌不忙端起茶杯。
隻見長生猛地伸出右手,直撲文可煙的脖頸而去,迅速且兇狠。動作間,帶起陣風,呼呼作響,樣子看着像是要把文可煙大卸八塊。
文可煙如能預見般,反應迅速,靈巧一閃,躲開了長生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