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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夢魂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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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下有座簡陋的土地廟。此刻廟内人滿為患,都是從各地逃荒而來的難民。大家聚集在一起,熱熱鬧鬧,可卻沒有半分喜悅之情,一個個反而顯得焦慮恐慌,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瑟縮在角落,驚恐萬狀地聆聽外面的動靜。仿佛但凡有稍微的風吹草動,對他們而言,都是緻命的打擊。

正在這時,一名少年坐在土地神像前的案桌上,環顧一圈,見人人如喪考妣,很是壓抑,就想緩和下氣氛,朗聲道:“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

外面危機四伏,指不定妖怪就找上門來,他還有心情講故事。衆人都不以為然,沒有搭理。沒人捧場,那少年也不覺尴尬,自娛自樂道:“從前有座山……”

“……”

“山上有座廟,住着一老一小兩個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出了遠門,留小和尚獨自守着寺廟。到了夜晚,小和尚正要關門睡覺,忽然有名道人登門拜訪,既不是住宿,當然更不可能是來燒香拜佛。”

有幾個跟他同樣大小的少年聽得認真,齊聲道:“那卻是為何?”

講故事的少年壓低聲音,故弄玄虛道:“為了借東西。那道人直接開門見山,對小和尚說,麻煩借貧道一件要緊的東西。那小和尚聽了也奇怪,心想,荒山野嶺,寺中也沒有什麼珍貴物品,不知這道士要借何物。便問那道人,道人并未回應,隻是不斷問小和尚答不答應。那小和尚無甚江湖經驗,也無防人之心,再加上心裡好奇,就真的答應了。那道人隻是微微一笑,始終沒有說明要借的東西是何物。就這樣,那道人在寺廟中留宿一晚。”

有人道:“所以,他究竟想要什麼?”

少年道:“你聽我講完就明白了。到了第二日,那道人不告而别,就此離去。小和尚也是一頭霧水,覺着莫名其妙。沒過幾日,老和尚回來,小和尚就想将這件事告訴他,可是,老和尚一見到他,卻是吓得魂不附體。你們猜為何?”

本來衆人都在提心吊膽,沒幾個聽他廢話。但是少年講到一半卻成功引起衆人注意,忍不住道:“為何?”

少年微微一笑:“那小和尚被人掉包了。頂着那張道人的面孔,在跟老和尚說話。那道人容貌蒼老,滿是皺紋,小和尚一時間沒有察覺,直到老和尚回來,見到他這般詭異的模樣,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聲音怎麼變得那般嘶啞難聽。那道人是一名妖道,修煉邪術,算到自己命不久矣,就想着換一副年輕的軀體,來個金蟬脫殼,與小和尚互換靈魂。要施這邪門的法術,還得被害者同意,才能成功。所以那道人說要借東西時,并不揚明用意,隻是一個勁詢問小和尚願不願意。那小和尚足不出戶,自是不曉得世間還有如此用心險惡者,很容易着了道兒,沒過多久便替那道人去下界報道了。”

衆人聽得心髒砰砰亂跳,狂咽口水,後背冷汗濕透衣衫,跟身邊人緊緊靠在一起。

“居然有這種人,真是惡毒。”

“就是啊,太可怕了。”

少年道:“那有什麼,連妖魔鬼怪都有,妖道何足為奇。你們以為,那些修真之人就真的個個無欲無求,心懷蒼生?”

衆人沉默,沒有反駁。是人都有欲望,有私心。這是普遍的道理,何況如今的世道,人命如草芥,比那蝼蟻還不如。不禁唉聲歎氣。到底何時才是個頭。

就在他們感傷身世遭遇之際,那端坐在桌案上的少年突然豎起耳朵,小聲對衆人道:“大家别說話,好像有人來了。”

說是人,到底是不是,誰都沒把握。衆人臉色慘白,大氣也不敢出,都想着今晚怕是要交代在此地。即便今晚不死,沒有吃的,終日奔逃,用不了多久也會死,早死晚死都要死,厭倦了這樣的日子,有人甚至覺得,還不如早死早超生,目光漸漸麻木。

那少年好動,跳下桌子,跑到門口,向外張望。白天衆人來土地廟時,在四周看到不少屍體,蚊蠅嗡嗡,鋪天蓋地都是。眼下夜深人靜,周遭連蟲鳴聲都沒有,極為安靜,很是駭人。

少年遠遠瞧見一盞雪白的燈籠,在那些屍堆裡跳動。定睛一看,發現是兩個人。提着燈籠的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比自己差不了多少,看不清面容,他身後跟着一名白胡子老道,手裡挽着拂塵,裝腔作勢,在他腰間挂着個布袋,少年看過許多關于道家方術的書,知道那袋子不簡單,可以包容萬物,是仙門修士用來裝法器靈符的乾坤袋之類。提燈籠的少年不斷在屍體堆裡行走,不時湊近察看。不多時,停在一具屍首前,擡頭對那老道士說了什麼,太遠聽不清。

老道士翻着眼皮,斜斜打量,搖頭,顯是不滿意。那少年就繼續在屍堆裡尋找。沒過多久,又停在一具屍體面前,擡頭去看老道士。

燈籠慘白的光芒照射在他臉上,那少年眉目如畫,粉面朱唇,一雙眼睛生的極為好看。

老道士終于俯下身,在屍體身上捏了捏,露出滿意的樣子。

少年提着燈籠讓到一邊,老道士将那乾坤袋和拂塵都交給他。接着褪去自己一身道袍,往屍身一拍,隻見那原本僵硬死去的屍體霍地起身,是一個健碩魁偉的男子,應該死去沒多久,面目如新,還沒有腐爛。那道士圍繞屍體仔仔細細觀察審視,随即張開雙臂抱住屍體,掐住屍體喉嚨臉頰,迫使其張嘴,呵了一口氣進去。良久,道士身體軟軟倒地,那壯士的屍身卻冉冉而動,猝然睜眼,那眼神,分明就是方才的道士。

看到這一幕,少年趴在門邊吓得不輕。那邊手持燈籠,不發一語的少年察覺到他的目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錯身一步,擋在他與道士之間,指着與土地廟相反的方向,對那換了軀體的道士說了幾句話。那壯士模樣的道士點點頭。仍是少年提着燈籠在前引路,死屍複活的壯士大踏步跟在後,兩人看都不看一眼那不知死活倒在地上的道士身體,飄然而去。

土地廟中的少年感到毛骨悚然。他卻不知,那提燈的少年救了他一命。

四界紛擾,蒼生塗塗,不光下界心懷不軌,求仙問道心術不正的修士也大有人在。如道士這般,專門用邪術害人,幹損人利己的事的人,可是數也數不過來。普通人深受苦難,痛不欲生,朝不保夕,而這些邪惡的妖道正好渾水摸魚,殘害無辜的人,就算被發現,也可以推給妖族魔族,反正死無對證,何樂而不為。正道修煉,極費時間精力,因此不少人動了歪心思,能走捷徑,又何必自視清高。亂世生存,弱肉強食,最簡單的路子,就是不擇手段讓自己變強,隻有強大到令所有族群恐懼,屆時生殺予奪,任其所為。

宗神秀站在老道士軀體前,久久凝立。過了片刻,才沿着兩人離開的路徑尋去。他同凝蕪一樣,困在了夢境之中。

簪花城一富戶人家的公子無故暴卒,府中管家在率人給公子釘棺準備下葬時,衆人在靈堂之上,卻聽得棺内簌簌作響,就似有人在瘋狂抓撓棺材蓋子,一時間人心惶惶。等到将棺蓋打開,卻什麼動靜都沒有,棺蓋内部也不見任何抓痕。可一旦蓋上,那聲音又會出現,非常恐怖。管家對死去的公子忠心耿耿,覺得一定是公子在天有靈,還有心願未了。便花重金四處尋訪高人,想給公子招魂,如果可以,能讓公子起死回生那就更好了。

在一個晴空萬裡的早晨,一名青年道長,帶着他的小徒弟,走進簪花城,在管家帶領下,來到公子靈堂。那道長俯身仔細審視棺内,那公子長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道長不禁動了歪心思。在一旁的少年見狀,知道這妖道又想換皮了。果然,道長對管家道:“你吩咐下去,莫要讓人靠近靈堂,一會兒貧道便即施法,保管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公子。”

管家聽聞,喜不自勝,當即照做。

等一幹閑雜人都退下,道長故技重施,将身上重要之物交給身邊的少年,慢慢褪下衣物。

那少年不動聲色,隐身到一朵花圈後面,一邊觀看妖道動靜,一邊打開乾坤袋,從裡面取出三個木刻小人。都是形長三寸,面貌甚精,毛發皆具,裝飾詭異。兩男一女,男童雕刻得笑容可掬,女童眉眼彎彎,含春帶笑。木頭人脖頸上都系着五彩繩,中間是一縷青絲混合編成。少年将那彩繩解開,小心翼翼收到袖中。須臾,隻見那三個木頭小人仿佛突然活轉過來,三雙眼睛齊刷刷沖他眨了眨,扭着嘴角笑了笑。忽地亂蹬亂蹿,很不老實。少年也不怕,湊到那女童耳邊,低聲道:“城北有一座山,山上有座寺廟,叫做歸心岩,你們有何冤屈,可去找那裡的人訴說,快去吧,機會隻有這一次,晚一步,連我也無法幸免。”

那女童咧嘴,沖他瘋狂眨眼。少年放手,三個木頭人化作三團濃霧,飄飄幽幽往城北方向去。

那木頭上囚禁的是三個鬼魂,妖道對人宣稱說是馭神術,其實際,馭的是鬼,而且是被他以極殘忍的手段殺害的孩童。這些旁門左道,通常都是極其陰險歹毒的,需要童男童女純潔的魂魄,才能煉制成可供驅使的鬼童,替他們辦事。還必須是聰明伶俐的孩子。那少年是親眼見到過一名孩童被妖道捉住,取其心肝,割掉鼻唇,封住耳朵,咒之,進行煉魂,七七四十九日後,再取鬼火焚燒過的柳木,雕刻成孩童模樣,将魂魄封印在上面,需要辦什麼事,就念咒。

少年之所以能跟在妖道身邊一直安然無恙,隻是因為,那妖道覺得時機還沒成熟,簡言之,還沒養肥,否則被換魂的就不是那些死去的屍體或者活人,恐怕就是他了。但妖道的最終目的也是他。因此,少年先下手為強。他早就知道駐守在這一帶的是佛門修士。将那三個被殺害的鬼童放出,讓他們去找佛門中人申冤。

聽得棺木飒飒有聲,少年急忙現身,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隻見那妖道念完咒,已經附身在那少年公子身上,一隻手搭着棺沿,緩緩起身。

這時,管家帶着下人來到靈堂,見自己公子居然真的死而複生,驚喜交集,忙跪倒在地,激動道:“公子……老奴終于又見到公子了。”

他所拜的“公子”卻被道士鸠占鵲巢。他還一無所知。那道士也沒想掩飾,冷冷道:“這幅身體比原來的都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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