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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探鴉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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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蕪可沒那麼多講究,對他而言,隻有想與不想,不存在能不能,可不可以,是不是太欺負人。

丫鬟步履輕盈,提着燈籠,正慢慢悠悠走着,忽見面前多了一人,動作僵硬地擡起一張慘白的臉。凝蕪正要開口,丫鬟身後的小姐輕挪蓮步,袅袅娜娜來到丫鬟身前,對三人款款行了一禮。

景惹抱拳躬身道:“姑娘,打擾了,我等有要事在身,還望姑娘放行。”

他們此刻被困在麗姬的夢裡,隻有當事人能夠放人,否則就會一直被困在裡面,陪着麗姬不斷重溫她與那負心漢的相遇經曆。看一遍是驚喜,能滿足人好奇心,次數多了,也會審美疲勞。而他們一共跟着看了兩遍,實在不想再浪費時間。

那麗姬生前壯志難酬,又被負心薄幸的男人欺騙,怨氣之大可想而知。原以為不會輕易放過他們,難免要進行一場惡戰。豈料,麗姬聽罷,竟是微微點頭,很是客氣的道:“對不住各位公子,奴家并無惡意。”

她一襲華麗精緻嫁衣,寬大袍袖輕輕一揮,三人一眨眼,就回到那個陳年舊木闆的閣樓。眼前是一口血紅的棺材,麗姬就躺在裡面。

凝蕪上前。景惹見狀,想着他被困許久,氣不過,要找女鬼算賬,說到底,那女鬼也是可憐之人,心裡着實同情,忙道:“這位公子,莫要沖動。”

凝蕪沒理他。居高臨下打量棺中躺着的女子,隻見她面色平和,嘴角依舊挂着那抹美好的笑,顯是耽于夢境而不可自拔。各人都有各自選擇,麗姬縱然手刃了劉生,卻也依舊對那段記憶念念不忘,即便死了,也要日日做夢,反反複複上演她與劉生那些美好的過往,自欺欺人,究竟不知為的是什麼。

三人快要踏出閣樓時,隐隐聽到一個女人聲音,幽幽道:“世間男子,最是薄情。”

聽到這句話,凝蕪下意識往腰間望去,劍鞘上赫然就刻着“薄情”二字。她自己遇人不淑,就覺得天底下所有男人都一樣,以偏概全,一葉障目。要怪隻能怪她運氣不好。轉念又想到一人,裳櫻落那厮之所以變得如此喪心病狂,不也同樣遇人不淑,因為自己受到過傷害,所以就要報複世人,教無辜之人也要體會他們的悲慘,想着也是很可悲。那麼自己呢?難道也要如他們一般,因為别人背叛了自己,所以都該死,真的是這樣嗎?

他糊塗了,想不明白,隻覺得心裡裝滿了棉絮,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宗神秀一直關注着他,凝蕪感受到什麼,對上他漆黑的眼,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地搖了搖頭。

這時,景惹背後背着的卷軸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眼金光,包裹在綢布裡兀自震動不已。

兩人一齊望去。景惹站在原地,轉了好幾個方向,随着他轉動,卷軸光芒時而耀眼時而暗淡,最後,他選定了一個方位。卷軸在他背後不僅是震動,而是瘋狂跳動,仿佛迫不及待要脫離束縛,暴躁不安。景惹反手撫摸,柔聲安慰道:“知道啦知道啦,别急,我們現在就去抓壞人。”

凝蕪心下了然,還是道:“怎麼回事?”

景惹道:“罪籍錄感受到逃犯氣息了。就在那邊。”

他指着前方,補充道:“罪籍錄隻能感應到大概方位,具體多遠就沒辦法精确預測了。但有了方向就好辦了。二位覺得呢?”

凝蕪不說話。宗神秀微微颔首。

景惹道:“那我們現在就啟程?”

凝蕪翻了翻眼皮,斜睨着道:“不然呢?還想再做幾個夢?”

他說話不客氣,态度也不是很好,景惹卻絲毫不以為忤,相處以來,知道他是這樣的性子,溫和笑道:“不了不了,我還等着抓人回去交差呢。要是抓不到,師尊肯定得扒我一層皮,就好比脫衣亭那隻豬靈對待那些鬼魂那樣,想想都害怕。”

三人便即出發。

路上,景惹話最多,把自己七大姑八大姨囫囵吞棗交代得差不多了,又扯到了許多上天界的樂事,完全魔怔一般陷入自言自語的境界,之後又開始問東問西,他不敢直接問凝蕪,而是換了雖然清冷但相對好說話的人,也就是宗神秀,道:“這位宗公子,你們為何也在找那名逃犯?”

宗神秀話不多,但極有涵養,能答的都會盡量回答,不能說的,也會微微搖頭,表示天.機.不可洩露。聞言,簡短道:“私人恩怨。”

後面自是無可奉告。景惹再不通世事,也不至于蠢笨到戳人隐私,點了點頭,内疚道:“都怪我看管不力,導緻罪犯逃脫,到你們中天界惹了不少麻煩。”

凝蕪挑準話頭,添油加醋道:“不錯,很有自知之明,你知不知道,九歌門因為你的看管不力,幾乎滅門?”

“啊?”

景惹臉色大變,吃驚不小,哆哆嗦嗦道:“當真?”

凝蕪淡淡道:“我會騙你?騙你有什麼好處?既是你疏忽導緻的,那就想想怎麼賠償吧,人命關天,你們上天界可别想置身事外,這筆賬,九歌門勢必會讨回來。”

景惹摸着胸口,一副自我譴責狀,喃喃道:“罪過,真是罪過。都怪我,回去我一定親自去你們九歌門負荊請罪,要殺要剮,就……唉,一人做事一人當,那也沒辦法。”

凝蕪笑笑不說話了。宗神秀目視前方,走在他身邊,也沒再多言。

鬼族的天色從來都是昏昏沉沉,沒有凡間的日升月落,終日薄霧冥冥,如鋪開的黑白水墨畫,顔色單調,給人感覺凄凄慘慘。路上三人見到腳邊有不少被刨開的洞,東一個西一個,排列不均勻,數量倒是不少。似乎像是有人将許多樹木連根拔起,運送到了其他地方。下界草木生長周期緩慢,沒有充足陽光雨露,長出來的樹枝也都是奇形怪狀,很多都沒有葉子,樹幹坑坑窪窪長滿瘤子。草地也都是衰微枯敗的顔色,沒有一絲生氣。隻有下界的頂層,在凡間也就是達官貴人,才有資格用木頭搭建住所宮殿。但要跟中天界比起來,可就寒酸得令人發指了。

下界的沒有時辰觀念,三人都是修真之人,除凝蕪外,另外兩人又都出自正經宗門,有個還是上天界來的,宗門訓誡,清規戒律,那都是銘記于心的,不用看天色就能掐準時辰。

沿着卷軸指示方向,三人走了大概一天一夜,路上沒有休息,終于看到一條黑漆漆的河流。水質粘稠暗沉,渾濁不堪,遠遠就能聞到一股惡臭。走近了看,裡面搖曳着一坨一坨不明物體,時而冒出一顆肮髒慘白的頭顱,對他們擠眉弄眼。

景惹好奇的打量着,像個剛進城的鄉巴佬,指着那條臭熏熏的河水,震撼道:“這……這是鬼族的忘川麼?”

忘川是鬼族最出名的河流,無人不知。

凝蕪緊皺着眉,離河水很遠,用袖子掩住口鼻,充耳不聞,一副快要吐血身亡的表情。宗神秀不時看看他,聞言,正要點頭,忽聽得一個聲音道:“公子好眼力,正是忘川。”

用的不是鬼語,而是正常人都能聽懂的話。

三人聞聲看去,隻見一個長相普通,穿着簡樸的男子,不知從哪兒走出,戴着一頂破氈帽,來到他們面前。男子膚色是那種不健康的白色,沒有血氣,很顯然是一隻鬼。下界的鬼族内部,是有劃分等級的,最低級的鬼隻能用鬼語交流,而進化到一定程度,可以與正常人談話。所以,鬼語可以蠱惑操縱的鬼,通常都是沒有心智靈識,要麼怨念極深。

景惹打量男子,拱手道:“兄台貴姓?”

男子不好意思笑道:“叫我春哥就好了。”

景惹:“春哥?”

心想這名字可真會占人便宜,剛跟人見面就要别人叫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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