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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雨中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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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回到忘川河邊那間灰撲撲的茶館,分向四面,圍坐在一張桌子前。凝蕪對面是宗神秀,左右兩邊坐着的人,瞟來的目光時而明目張膽,時而克制欲言又止。

凝蕪盡收眼底,抱着雙臂,目視前方,與一雙清澈的眸子對視,淡淡道:“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知道他們肯定都憋着一肚子疑問。說完,又補充道:“當然,答不答,看我心情。”

意思你們可以盡情問,我也可以選擇不回答。

君鳳鳴本來張了張口,聽到後面這句話,果斷閉嘴,跟他如出一轍,直勾勾看向前方,已然是老僧入定狀态。坐在他對面的景惹使勁沖他眨眼瘋狂暗示,拂塵從一邊手腕甩到另一邊。君鳳鳴都假裝視而不見,是真不想問了。

春哥站在幾人身後,看着他們各懷心事,有些摸不着頭腦,右手在胸膛附近摸索片刻,仿佛下定決心,轉身下樓。

等他再回來,手裡多了個盤子。

像是給皇家供奉珍寶一般雙手珍而重之小心翼翼端着,走到桌前,謹慎道:“幾位公子,吃點東西。”

說着,就把盤子放在了桌上。

随着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四雙眼睛齊刷刷定在盤子上,除宗神秀外,俱是臉色大變。凝蕪當即捂住整張臉,這次還好,沒有直接甩袖起身,但心髒劇烈跳動,着實受驚不小。

這這這又是什麼髒東西!!!

下界缺糧少吃的以前是衆所周知,現在是有目共睹,不論經過哪個地方,都能看出一窮二白。鬼族居于下界最底層,其窮困潦倒,凝蕪也是一清二楚的。鴉鳴國的鬼是活人死後轉化而成,鬼也需要進食吃東西。長時間不吃東西,雖不至于餓死,但也會很難受,那種感覺,同活人餓了好幾天差不多。要不怎麼會有餓死鬼一說。下界沒有條件生火做飯,食物來源也沒有着落,因為四族居住的環境,無不滿目瘡痍,不是下雪就是常年不見光。鬼族又隻能在最惡劣的一帶苟延殘喘,餓肚子的鬼大把。一年到頭,巴巴盼望的隻有逢年過節陽間親人祭祀能吃回飽。剩下的時間,都在忍饑挨餓,聽着都心酸。

景惹湊近觀察半天,硬是沒看出那盤中是何物,但也知道春哥是出于熱心,就像前不久請他們喝茶那般,隻不過鬼族這邊待客之道顯然與衆不同,太過驚世駭俗。他彎着眼睛,笑道:“春兄,這是什麼?”

因凝蕪反應激烈,春哥有些窘迫,不好意思道:“這是鹹香酥,吃的,是我們春家的招牌。”

說着,目光盯着盤子裡那幾塊剛被切割的幹硬發黴,色澤漆黑,感覺吃了就要死人的鐵塊一樣的東西,下意識舔了舔嘴唇。

景惹:“原來春兄家是賣吃食的。”

春哥點點頭:“是的,我娘手藝可好了,我們春家的鹹香酥色澤金黃,入口酥脆,濃香四溢,有很多回頭客的,多年來加量不加價,絕對良心。幾位公子不相信,可以試試。”

他話說完,可沒人敢恭維。這塊所謂的鹹香酥不知被他珍藏多少年,顯是才分了拿出來款待他們。雖是用心,可沒有用到正确的地方。

君鳳鳴腰杆筆直,坐得端正,說道:“好意心領了,但我不吃,謝謝。”

春哥:“這個……”

景惹也搖頭道:“春兄你真好,不過呢,我們都不餓。”

凝蕪揮手道:“拿走拿走。”

他真是一眼都不想看到鬼族這些東西。

春哥點了點頭:“那好吧。是不是吓到幾位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鴉鳴國太窮了,拿不出好的東西。這塊鹹香酥是中元節我妹妹祭祀給我的。我當時一口氣吃了好多,就留了一塊,想着以後餓了就拿出來看看,用你們讀書人的話來說叫做望梅止渴,聊以慰藉罷了。以前我活着的時候,最喜歡我娘親手做的鹹香酥,每次都會吃很多,感覺一輩子都吃不膩,後來我娘走了,鹹香酥味道還是那個味道,我卻感覺少了什麼。”

聽他說得可憐,景惹和君鳳鳴都有種辜負真心要吞萬根針的罪惡感,面面相觑。景惹忙道:“春兄你别傷心,我們不是嫌棄……”

又感覺說的話很違心,他們不吃,難道不是因為眼前的東西入不了口嗎?那不是嫌棄是什麼?

春哥卻能理解,沒有喋喋不休繼續說下去,把盤子收回,自己抱在懷裡,對他們道:“那我就不打擾幾位公子了。”

凝蕪聽着,忽然放下衣袖,道:“你們這裡有沒有……”

話說到一半就沒了,他是想問這裡有沒有酒,他想喝酒。可是腦海中浮現那杯蟲子蠕動的茶水,心内陡感惡寒。别說這種窮山惡水的地方沒酒,即便有,他也喝不下去,誰知道是不是也用的忘川河水挂羊皮賣狗肉。

見他自己打住話頭,春哥沒敢多問,就自行退下了。

君鳳鳴似是聽出凝蕪想要問什麼,道:“主人,”

凝蕪看向他,頗為奇怪,道:“你還叫我主人?你不知道我……”

一路相處,凝蕪其實很少刻意僞裝,一方面是覺得麻煩,另一方面,是覺得沒必要。且不說有多少人還記得那個曾經風光無限的花君,即便記得,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除非他自己承認。而凝蕪的一系列表現,不也等于自暴身份,告訴身邊人,他不是普通人。在劣者城,他還當着幾人面叫戚瀾阿姐。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他不簡單。君鳳鳴為人老實巴交,又不是真蠢,但向來都以凝蕪為中心,從未質問懷疑過,凝蕪吩咐他做什麼他就義無反顧去做。有時,連凝蕪都不禁感慨,這小子到底是真沒有心,還是被虛浮名嚴重洗腦,沒了自我。

君鳳鳴沉吟不語,良久,他正面迎接凝蕪目光,不退不讓,平平靜靜道:“主人,你想要什麼?”

過于坦率的神态語氣,倒是讓凝蕪一呆,須臾,他也不想糾結了,說道:“有酒麼?”

就隻是順着台階,給彼此找個能和平相處的理由。

豈料,君鳳鳴卻道:“有。”

一邊說,一邊自袖内乾坤取出一壇紅泥封口,寫着“南華夢蝶”的酒來,那是他特地等凝蕪出關準備的,隻是沒機會拿出來,就一直放着。凝蕪記得,這是鄀城那間名為逍遙樓的酒館的成名密釀。當時他經常去那家酒樓吃東西聽故事,卻從不點酒。凝蕪很少飲酒,原因很簡單,他酒量一般,心情好能撐幾杯,心情不好,一杯就倒。他有太多事情要忙,也沒有閑情逸緻對酒當歌。

不過此刻,他是真的很想一醉方休。

他已經死過一次了,該還的早就還完了,别人欠他的,他也不想再追究了。他憑什麼就不能做點自己想做的事。

君鳳鳴把酒壇放在他面前,又去樓下找春哥拿了幾個泥胚陶碗,他是最懂自家公子習慣的,用幹淨的帕子将每個碗都仔仔細細裡裡外外擦了好幾遍。

确認擦幹淨了,把最光潔的那個碗遞給凝蕪,卻被一隻修長的手截下。宗神秀自他手裡接過,拍開酒封。登時一股濃郁酒香散發出來,光是聞着就有三分醉意了。君鳳鳴給景惹遞去一個碗,他連忙搖頭:“君兄不好意思,我是修道之人,不能飲酒,會破戒。”

君鳳鳴點點頭,沒強迫,給了對方一個眼神。二者會意,自覺挪到另外一張桌子,景惹湊到君鳳鳴耳邊,問道:“你家公子跟妖族那位姑娘真是姐弟關系?”

“……”

君鳳鳴一本正經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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